额头冷汗涔涔,胃愈加疼痛难忍,苏木都顾不得了,她只觉得累得很,每次都这样不了了之,最后一次比一次累,以至于现在他们之间竟到了连说句话都会尴尬的地步。
夜深了,树叶细密的沙沙声是这静默的时光里最好听的旋律。她喜欢在深夜里开车驶过这条柏油路,路两旁种的樱花树有些年头了,可惜现在这个季节,樱花早过了开落的时候,所以也连带着卷走了唯美的恋爱氛围。
车窗是全开的,有风吹进,借着车灯的光,苏木看到了门口那个烂熟于心的身影——西装在身,修长有型。
看她的车停下,季瑾快步上前帮她开了车门,焦急的动作仍旧带着习惯性的优雅味道。季瑾从来都是绅士的,打他们认识那天就是这样了。
用余光瞄人的活儿,苏木是干了,而且不露声色。
“苏木!”季瑾一把拉住把他当空气的苏木。“不闹了,和好吧。”他如何都做不到对她无所谓。
消失这么多天,连个电话也没打,现在跑来说和好就和好吗?该死的!看着他乞求的目光,她竟会觉得自己很可恶,坏得无药可救。
“《金华往事》我一定要拍。”一如既往的高傲和倔强是她想改都改不掉的习惯。
季瑾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拍,但是”他从不曾想阻止她的梦想,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梦想开花。
“但是什么?”苏木蹙眉问。
“a的除外。”
她笑笑,知道他是开玩笑,由着性子轻踢了他一脚。
那天在卡卡她一声不吭地离开,他回去后**没睡,思前想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之所以迟迟不出现,不过是赌气罢了,她在乎他远没有他在乎她多,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可他却总是故意忘记。
知道归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让他早就习惯了被忽略,如果哪天逃开了苏木,或许连呼吸都会变得困难吧,他不止一次这么想,逃开她的勇气也在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
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他活了二十八年,生命里最美好的两个十年分别给了两个女人,呵!他讶异,竟连时间都是这么巧合。
十年,又是一轮分别在即。
“进去说吧。”苏木提议道。
这里是她唯一一处不被娱记知道的住所,一个带花园的旧式两层小洋房,房子有些年头了,周围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离退休干部。
其实对苏木来说,位于老城区樱花路的这栋洋房是唯一一个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曾经在这里她有一个幸福的家,那时候父亲疼母亲,母亲也爱父亲,父亲有时候虽然忙,但并不是遥不可及,母亲偶尔会抱怨,但还没有精神失常。
后来她长大了些,才知道这栋房子是母亲名下的房产,父亲是早年入赘到母亲家的,就是因为这个,后来的他们才会没日没夜地争吵,一个终日有家不归,一个脾气越来越怪。
再后来,一个背叛了这个家,一个再也没有醒过来。
季瑾先她一步到门前输了密码。
其实苏木设的所有密码都在季瑾的脑中存了备份,不是苏木槿脑残到记不住自己设的密码,而是因为她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习惯了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与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