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
被推进手术室的过程中,陷入昏迷、满脸血污的女人喃喃呓语。
“amy,她在说什么?”
“不知道,听不太清楚,大概是惦念着孩子吧。听救援人员说救下她的时候,虽然昏迷着,可一直念着孩子。”
“孩子还好么?”
“真是奇迹呢,被妈妈护在怀里,所以只受了一些轻伤。”
“那就好。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推她进去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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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梦。
她做了一场非常长的梦。
在梦中不断变换着场景,但每个片段都和一个男人有关。凌厉的眉眼,冷峻的薄唇,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化成虚无,只能清晰无比的听到他的声音:“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也永远不会爱你。”
她狼狈的后退一步,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像是冰刀刀刃一寸寸割着皮肉,尖锐而又刺痛,疼得就要窒息。
她无力的后退,不住的摇头,想要开口,却哑然无声。
他就站在对面,冷冷相望,眼中的讥讽几乎要冻伤她:“乔菲才是我想娶的女人,和你结婚也不过是为了气她。你的家世、你的身份,哪一点配得上我?本以为两年的冷落会让你知难而退,谁知你竟然傻到这种地步,我不爱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懂?”
心沉痛得仿佛失去了跳动的力气,说什么想要他幸福,说什么想要把自己的爱全给他,现在才知道她的爱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稀罕的东西。这个男人拥有世界上最璀璨的光华,她的爱情于他不过一颗糙米。
可是,这却是她唯一仅有也最珍贵的东西了啊。
他似乎能看透她的心:“如果你活下来还要继续纠缠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他的笑如罂粟,妖艳却也致命。
而她只感觉到冷,是真的冷。
爱一个人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严莫臣,终于终于,你毁灭了我最后一丝勇气。
终于终于,不必再那样辛苦的去爱了。
梦醒来,她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有人围拢了过来,扒开她沉重的眼皮,有一束光亮照进她的眼睛。
“夏小姐,你能看到我吗?”
她茫然移过视线,却凝聚不住焦点,只听那人说:“夏小姐,你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对了,你一定很惦记儿子吧,放心吧,他没有大碍,刚被护士抱出去喂女乃了。”
醒来的代价是身体的巨痛,她突然开始痉挛。医生大惊,连忙按下床头的按钮,然后压住她的四肢。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半个月的缘故,她觉得很累,好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
还是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间,又响起那医生的声音:“夏小姐,你一定要坚强。你还有儿子,当时车祸的时候你拼命护住他,才保他安全,难道你想让他这么小就失去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