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贪欢,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46)
莫濯南很少叫她向婉,只叫她苡薇,而她也一直对于名字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无论向婉还是夏苡薇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爱琊残璩一般小孩取得名字都是家长赋予了厚爱的,精心挑选出来的,而即便是她向婉这个名字,也都是孤儿院的院长想出来的。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还坚持叫她向婉的人,也只有严漠臣了。
向婉从椅子上笨拙的站起身,严漠臣的目光也迅速的扫过她的肚子,原本想要搀扶的,但是一想到彼此关系,终究还是握紧了两个拳头。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严漠臣抿了下唇,算是微笑,过会儿,他又说:“你已经半个月没见恩恩了吧?他每天都在念叨你。楫”
向婉自从和严漠臣离婚后,就经常和恩恩通电话,倒是极少再接他过来住了。因为她现在大月复便便照顾自己都不方便了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严母在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一只不是严漠臣的孩子后,就对她很反感了。
“前天有和他通话,听说他在新学校适应的很好。”
向婉微笑着,语气却很疏离,简直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普通同学,碍于情面和他寒暄一样谮。
严漠臣轻轻嗯了一声,一时有些无语起来,他对向婉的感情并没有随着离婚而消失,最近严母给他安排了很多相亲,他也有去,但终究还是提不起精神再去爱上另一个女人。
前不久有一个女人和从前的向婉很像,严母似乎自认为她这样做就能勾起严漠臣对向婉的旧情,只可惜她不知道,向婉一直没有死,一直都在以另一个身份拒绝他的爱。
向婉见严漠臣不说话,而是凝眉似乎在出神,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犹豫了一下,还是瞄了眼他手中的纸袋,问:“你怎么来医院了?”
严漠臣回神,深沉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移开:“来拿点药。”
“你又胃痛了?”向婉下意识的开口,想也没想的问道。
严漠臣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黑黑的,像是一条没有光亮的银河。向婉察觉到他复杂的视线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逾越了。
也想起几年前她第一次成为他的妻子,那个什么都不会的自己,为了调养他的胃而特意请了老师学营养配餐和做菜。
一回想起曾经,在看一看眼前伫立的早已成熟的男人,觉得恍如隔世。
严漠臣率先开了口:“你要回去了?”
向婉点点头。
“我送你吧。”
“不”
她刚只说了一个字,男人就收回迈出的脚步,而是偏过头,挂着自嘲和涩然的笑意:“向婉,是不是分开后连面都不能见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已经看到了,就不会让你一个快要临产的孕妇自己回家。”
他的确是这样的人,心地善良,却只做不说。
向婉咬了下唇,看着男人远去宽阔的背影,逸出丝丝苦笑。
老天弄人,不是吗?如果当初他能拿出哪怕比现在少一半的耐心对她,她也不会绝望到好似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再去求生的希望。
摇了摇头,忙将这一刻的多愁善感摇出脑海,向婉快步追上严漠臣的步伐。
他虽然一开始走的很快,但是步子却迈得很小,就像是在刻意等她。
向婉走在他的左后方,目光瞥向他坚毅的侧颜,小声的说:“谢谢你了。”
严漠臣没有出声,只是面容在这刹那变得柔软异常。
严漠臣将车停在了停车场,距离医院正门并不算远,而且这里因为种植了很多大树,所以相比起来倒是更加阴凉几分。
严漠臣按下手中的电子钥匙,镰刀门缓缓向上开启,这个男人似乎对跑车一直有一种特别的偏爱,向婉总是能隔一段时间就看到他在开不同款式颜色的跑车。
男人本想等向婉坐上车之后,帮她关上车门,因为她现在的身子不太方便,只是向婉刚一只脚跨进车里,忽然就察觉到冷冰冰的东西抵上了自己的腰,她第一反应是回过头,而以她现在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严漠臣愈发冰到极致的面容,她听到他在说:“谁派你们来的?”
用枪指着严漠臣的男人倏地一笑:“谁派我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完成任务。严总,得罪了!”
接下来的事情,向婉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知道自己和严漠臣分别被人用刀子和枪威胁着,因为她在,所以严漠臣束手束脚,只能任他们给他们带上头套,然后推搡进了一辆货车里。
相同的感觉,和几年前第一次被绑架时是相同的感觉。
向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回忆起那个晚上了,滔天的火焰和轰鸣的爆炸声,已经好久没有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轻颤,忽然有一具温热的身体靠向了自己,男人的声音是低沉的,有力的:“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宣誓一般的语气,向婉因此而瞬间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她点点头,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告诉他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的话:“那次,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的语气很轻,轻到她认为身边的人并不会听到。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男人瞬间僵直的身体。
一直没有跟他说过,即便为他去死,自己也是不悔的。人穷极一生这么短暂,真心爱过的人少之又少,她付出过,倾尽一切过,所以她不后悔
车子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在向婉就快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强光猛的透过黑色头套射了进来,或许是有过一次被绑架的经验,又或许是身边有严漠臣的缘故,反而让她不在那么害怕。有人拉着她下车,但是她坐了太久,双腿发麻,下车的时候被带得踉跄了一下,听到她不稳的脚步声,原本已经被架着走出去很远的严漠臣忽然回过头,冷冷的声音冒了出来:“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把你们一个个分尸。”
他的语气充分说明了他的认真。
向婉身旁的人明显蜷缩了一下,但是声音还是刻意装作了调笑状:“就凭你现在?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是一回事呢!快走!”
很快,他们被推进了一间小屋子里,潮气顿时冒进鼻子里。
幸好那些人临走前还是帮他们拿下了头套,但是这对向婉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因为没了那层布的遮挡,她反而觉得更加恶心。
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她刚呕了几声,严漠臣的脚步也随之而来。
“你还好吧?”
向婉直起身子,因为双手被束缚住,所以姿势有些可笑。怕他会担心,也怕他会发怒从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导致那些人伤害他,向婉只得微笑做出一副没有大碍的样子:“只是怀孕了肠胃不太好,刚才坐车太颠簸了,所以有点晕车。”
严漠臣松口气,但眉头仍然紧蹙。
“知道绑架我们的人是谁吗?”她总不能运气这么背吧,两次都被人绑架?
严漠臣摇摇头:“还不清楚,手机也被他们拿走了,暂时联系不到外面。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上一次,两人应该都心有余悸吧。
向婉重重点头,严漠臣是个重诺的人,她相信他。
他们被关了起来,只有双手被绑了起来,严漠臣转过身,和她背靠背,彼此解开对方手上的绳子,向婉因为手心出汗所以并不太成功,几次都让绳结从手中溜掉了。后来,严漠臣忽然握了握她的手心,再松开后,向婉竟然很顺利的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绳子。
得到自由后,严漠臣在屋子里探寻着,向婉因为体力透支所以找了个地方坐下,但严漠臣却担心她受凉,主动月兑下西装垫在下面。
等严漠臣转弯一圈,向婉问他:“怎么样,有出口吗?”
严漠臣望着她,摇了摇头。
向婉敛眸,也说不上失望。那些人对他们放松警惕关在这里,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们肯定会说出他们的目的的,我们暂时应该没有危险。而且司机去医院找不到我,一定会给”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提起莫濯南的名字有多不合适,于是连忙闭上嘴巴。
严漠臣这时却苦笑的说:“你不必在我面前避讳他的名字,向婉,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顾忌这、顾及那的。不能成为夫妻,至少也让我做你的朋友,好吗?”
如果抡起相识的时间长短,莫濯南还不如严漠臣认识她比较久。她一直觉得不爱就不要给对方机会,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拉开界限,但是对于严漠臣,这样做似乎太不近人情了一些吧。
她点点头:“濯南发现我不在,会找我的。而且你的跑车就停在停车场,应该很快就有人察觉到。”
“但愿如此吧。”严漠臣这时看向她隆起的肚子,忽然哑着声音问:“你还好吧?”
向婉冲着他微笑了一下:“放心吧,宝宝很听话的,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闹我。”
“男孩还是女孩?”他问。
向婉说:“女孩。”
严漠臣点点头:“恩恩知道自己快要有妹妹了,一定会很开心。”
这个话题太敏感了,向婉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时间渐渐的晚了,却始终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严漠臣不仅关注外面,也时时刻刻查看着向婉的身体,她现在是特殊情况,如果心情有什么起伏马上就会威胁到身体,更何况,他还记得她的脑袋里还有
他勒令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否则无边的恐惧会立刻吞噬他。
同时,房间外面的脚步声也让严漠臣立刻收回了思绪,下意识的整个人护在了向婉的前面。
显然,向婉也察觉到了动静,透过严漠臣的肩头望向房门的位置,一瞬间的强光照射后,渐渐适应了的光线,向婉看到那人时,不由得愕住。
“怎么?患难见真情了?不会我这个坏人倒是阴错阳差做了红娘,给了你们复合的机会吧?”
向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严漠臣已经眯起了黑眸,冰冷的声音从齿间迸出来:“夏苡姗,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夏苡姗这时也把目光移向严漠臣:“哼,人被逼到穷途末路,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严漠臣,今天我做着一切,都是你和这个女人逼的!”
“吃掉夏氏的人是我,让你一无所有的人也是我,有什么冲着我来。还是”严漠臣冷笑一声:“你不敢?”
就算是向婉也能听得出来,严漠臣这根本就是在激怒夏苡姗。他根本不了解夏苡姗有多讨厌夏苡薇,所以他以为这短短两句话就能让夏苡姗放过她。
向婉没办法插话,只怕自己越说越坏事,只能伸出手拉拉严漠臣露在西裤外面的衬衣衣摆。
夏苡姗这时只是笑了笑,摇头道:“这个贱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她生出的儿子竟然拥有比我还多的夏氏股份,这简直太可笑了!夏正东那个老头子一直将权利死死的握在手心里,我都只有百分之八的股权,凭什么夏恩恩却有那么多?即便现在夏氏是严家的,我也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严漠臣早就猜透夏苡姗的目的,分外冷静的望着她:“说罢,你的条件是什么?”“爽快!”夏苡姗笑道:“股份我自然是要不了,谁知到等你自有后会不会立刻找人除掉我。严漠臣,我知道你有很多钱,所以我可以好心替你分担一些——你的所有财产的二分之一。怎样,不算过分吧?哦,忘了告诉你,我说的财产不知是股票期货哦,还有你的不动产,都要折成现金打给我。”
夏苡姗简直为了钱都丧心病狂了,向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严漠臣的全部身家的二分之一,她倒真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是十分之一,也足够她奢侈浪费一辈子的了。
严漠臣只是浅浅蹙眉:“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可能筹到那么多钱,而且,期货股票和那些不动产,就算是折成现金也要我本人去签字。难道你肯放我走?”
夏苡姗冷哼一声:“放你走?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夏苡姗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忽然扔了过来,说:“打给你那位好秘书,让他帮你来想办法,记住,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夏苡薇和她肚子里的这个野种不会不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闻言,严漠臣紧紧握住向婉的手,微眯的黑眸散发出一丝野性的危险:“你动了她,我也向你保证,你绝对再也看不到晚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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