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雨夜,又哎哎戚戚的开始了。
问情趴在床上,痛的直冒冷汗。背上,泛着淋漓鲜血的伤口正如火般火辣辣地烧疼着她,痛的她仿佛正经历着人间最惨的炼狱。
“你们放我出去,再不找大夫就来不及了。”
门外,轻柳焦急地对着把门的侍卫大声嚷嚷,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室内,轻烟不断地翻找着药材,话语颤抖且焦急:“贵妃娘娘赏赐的那些药材根本就没有治疗这种伤痛的。”
胭脂醉出不得,大夫进不来。真真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挣扎着小手,她噩梦连连,难以安然入睡。
百里琳琅用湿巾反复擦拭着她的脸,脖子,好让她减轻些许疼痛,去奈何,这一切只是杯水车薪。
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下去,百里琳琅猛地扔掉手中的湿巾,转而抱住问情那不断颤抖的身子。
“问情,我在这!”话落之时,泪落阑珊。
从她的怀里歪出小脑袋,苍白的脸硬是挣扎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她颤音道:“小姐,问情好累。要,要休息一会儿。”说罢,眸子越发的空洞,那睫毛一颤一颤地却再也熬不住地想要合上。
急急地捧住她冰凉的小脸,百里琳琅喊道:“问情乖,别睡,不要闭上眼睛好不好?”
奈何,无论她如何呼喊,她竟似调皮的铁了心般的,轻盈的眼帘似是承受不住那份生命的沉重,缓缓地,合上了。
“小姐,问情真的好累,让,让问情休息,休息一会儿。”脸上犹挂着那份可爱的笑容,却再也看不出一丝生气。
“不要,问情,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快点。”不断地拍着她的脸,惊慌失措的百里琳琅不住地摇晃着她的身子,干涩的喉咙强行发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却得不到任何回音。
这时候,雨,下的更大了。窗外,竟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打雷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透过微弱的烛光,一道黑影慢慢地顺着窗纸升腾开来。
那条长舌若隐若现,缓缓地,朝着主仆三人靠近。
“啊……有鬼啊。”从外头赶回来的轻柳当看到眼前这副画面时,她已然忘了除了痛喊之外的其他动作。
半晌后,直直立着的身子轰然到底,不省人事。
百里琳琅与轻烟听到声音后急速回头,却不期然与黑影的绿眸对上。
“啊。”轻烟大喊一声之后便吓晕了过去,唯有百里琳琅一人仍僵在那里。水眸睁的大大的却不眨。身子动弹不得,喉咙干涩的连吞咽亦是困难。
眼见她没有反应,黑影无奈地摇摇头。长袖一拂,一阵清香过后,那娇小的身子便缓缓地倒落在地上。
临渊阁
将手中书籍放到桌上,皇甫桀伸伸懒腰,又揉揉发疼的眼睛。
立于一旁的言非离观望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呐呐道:“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上朝。”
闻言,皇甫桀睁开黑眸,缓缓站了起来。
“非离,明日早朝后安公公回来接她去见父皇和母妃,你代我警告那个女人,小心说话。”冰冷地话语方说完,皇甫桀已然走至大门处。
“是。”言非离垂首轻应。
“嗯。”
脚步刚要踏出临渊阁,却又好像想到什么事的缩了回来。
负手而立,他沉声道:“今晚胭脂醉可有什么动静?”
“除了丫鬟一直嚷着要找大夫外便无其他。”
闻言,皇甫桀冷然哂笑,“就算是她百里琳琅身负重伤,本太子也未必会管,更何况是一个小丫鬟。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许踏进胭脂醉半步,否则杀无赦。”
“可是,不是殿下让萧良媛嫁祸的吗?那……”素来心直口快的言非离贸然问出声,可当看到皇甫桀忽地握紧地拳头便急急喊道:
“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哼,这件事若让第四个人知道的话,提你的项上人头来见。”言毕,他潇洒跨出临渊阁。待言非离反映过来时,那飘扬的身子已奔赴远方。
望着他狂狷的背影,言非离抚抚眉心,幽幽地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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