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没想到竟是太子爷救了你哎。”口中绞着东西,问情嘟嘟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百里琳琅正拿着刀仔细看着。
她的跟前,放着的正是那天百里清尘交予她的蛊毒。
“小姐!”吃惊地看着百里琳琅用刀子在割破自己的手指,问情快速地将它捉住。
抬头,对上百里琳琅疑惑的目光,问情支支吾吾道:“小,小姐,我们要,要不要再查清楚。”或许凶手不是皇甫桀也说不定。
她硬是没让这句话说出口,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减力道。
“问情,别胡闹,这个蛊毒得先用血喂上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有毒性,我一刻也不想耽误。”
“可是,我四处打听了下,太子爷虽然残暴却从不滥杀无辜,他杀的人从来都是犯过罪的……”问情还想说下去,却被百里琳琅堵住。
“难道你认为爹爹和娘犯了罪?”抬头直视她,百里琳琅冷笑道:“当年,裕天朝与南国交恶,他们只凭一封用艺体写的信就兀自判断爹爹叛国通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嫁祸,可皇甫桀与玉贵妃却迫不及待的赶赴艺府先斩后奏杀了艺家上下几十口。”说罢,推开问情,狠狠地将手指上快要凝固的鲜血挤入瓶子中。
感觉到瓶子内吱吱的声音,她幽幽地笑了出来。
问情默默地站在身后,呆呆地望着,惊愕着。
好像,从昨晚开始,小姐不一样了。可是她却找不到他不一样的证据出来。
正想着,却感觉到一片红火刺晃了她的眼。
她回头,恰巧看见萧良媛正朝胭脂醉走了进来。
一路横冲直撞,萧良媛走到百里琳琅面前,带着怒气的巴掌朝她狠狠扇去。
手,倏地被捉住,百里琳琅冷然望着嚣张的萧良媛,缓缓将她的手推开。
见吃亏,萧良媛扫视内阁。嘴角勾起嘲讽,她耸肩笑道:“我以为殿下宠幸,这胭脂醉会有什么变化,可没想到却还是如此萧条。”言毕,话锋一转,道:“看来宸姐姐担心的太多了,她竟觉得比不上你这只丑陋的狐狸精。”
女人无理起来觉得可怕。而萧良媛更甚!
百里琳琅望着跋扈的萧良媛,勾唇浅笑,“妹妹,失了孩子还是好生休养为妙,免得伤了你我和气的同时还伤了身。若此刻被殿下看到你这副泼妇十足的模样,你的好日子可就难过了。”
“别拿殿下压我,你以为殿下会因为宠幸你一次就为你罚我吗?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她双手插腰,泼妇味十足。
眼波一转,百里琳琅淡笑,“妹妹误会了,太子爷昨夜在胭脂醉里只是与我聊天而已,你大可不必替其他人跟我吃这飞醋。”言毕,挑眉,言语竟犀利了起来,“还是你以为太子是只要是女人都会要的种猪?”
猛地上前一步,她在萧良媛找到话回复前笑的明媚,“皇甫桀,你真可怜。”
话音方落,还在纠结怎么回答的萧良媛快速的回头,当见到皇甫桀那铁青的脸时,顿时虚软在地。
“殿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请殿下名察。”慌张地说着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皇甫桀眼中闪过的厌恶。
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跟前,他用那承载着怒气的脚狠狠地踢了萧良媛一脚,道:“本太子在哪睡还需要向你报备吗?以为你会安分点,没想到你依旧这样。现在给我滚回甘泉宫去面壁思过去,没本太子的命令不准踏出甘泉宫半步。”
“是。”战战兢兢地磕几个响头,萧良媛在下人的服侍下急急退下,走时还不忘怨恨地瞪了一眼百里琳琅。
待她走后,四周又恢复了清宁。
百里琳琅在问情耳边轻语交代了几句后便吩咐问情下去。
看着兀自为他斟茶的百里琳琅,皇甫桀的脑海里依旧是晨间母妃与他说的话。
“桀儿,本宫请国师算过了。国师说琳琅的八字与你及其符合的,是那种可以助你顺利登帝位的好命。”
“母妃,这个你也相信?儿臣只相信自己的能力。”
“不管怎样,本宫命你无论如何要善待她,至少也要等你顺利登上帝位后。那时候你要如何处置她,发配军妓也好,打入冷宫也罢,本宫不会过问半句。”
……
“喝茶?”将茶杯递到皇甫桀面前,百里琳琅面无表情的拉回了他的思绪。
狐疑地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皇甫桀看了看,却终究还是没喝。
百里琳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兀自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
“昨晚,有人朝临渊阁扔了纸条,说你有事,请本太子速速赶至胭脂醉。”望着那波澜不兴的脸,他问道:“果不其然,本太子还没踏进胭脂醉就听见你那杀猪叫。”
“太子爷若要问我那个报信的人是谁,抱歉,我也不知道。”拾眸对上皇甫桀的眼,她镇定自若。
刚说完话,却只见问情走了进来朝她点头。
顺着百里琳琅的视线,皇甫桀亦朝门外望去,却只见一个用宣纸铺成的屏风正立在前面。
站起身,百里琳琅慢慢地往外走,道:“你不是想让我为你跳那支舞吗?我现在就跳。”
昨晚,只是自己一时玩笑的嘲弄,却没想到这个笨女人竟当真了。
“为什么?若要讨好本太子你大可不必,本太子是断不会……”
“我不想欠你。”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百里琳琅已经走到了屏风前面。
他知道她指的,是昨晚的事……
“跳完这支舞,就两不相欠了。”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些话,她便翩翩起舞,也不管皇甫桀愿不愿意。
“脾气比太子爷还犟。”立于一旁的言非离闷闷低估着,却被以及狠瞪给吓得闭上了嘴。
是仙女吗?那明明就是一只丑八怪啊……
为何,有种置身仙境的感觉?即使自己根本不愿承认却是真正地眼花缭乱。
但,跟前随风恣意而舞的女人,借着白衣竟演绎地仙风道骨般让人流连忘返。
毛笔洋洋洒洒地落在屏风之上,借着舞蹈,她望着他,笑着将字刻了上去。
“两不相欠……”他喃喃地念着那刻印在屏风上的四个大字,反复呢喃。
而后,望着那飘渺的舞姿,素来不苟言笑的太子爷竟出奇地笑了。惊吓了身旁的言非离,亦小坏了其他宫女太监。
呵呵,这个蠢女人,简直蠢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