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痴痴的随着那素手蜿蜒而上,望向那素手的主人……
烂漫花雨下,男子一身青衣席地而坐在色彩斑斓的兰花中。
他霜白的薄唇微抿,双眼微瞌,淡青色的浓密长睫遮住了那双瞳孔,只在透白的脸颊上,投下两仄淡淡的阴影。
那一头淡青色的万千发丝,只是随意的顺着他的背脊倾泻而下,直至散落在花草之上,却更比那惹眼的繁花夺人眼球!
男子无疑是美的,不同于孔非墨那般妖娆万种的美,而是,他的精致五官与散发的气质都很是优雅别致,高华幽冷,美的很具侵略性……
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了。
忽的,男子张开了还带着几粒晶莹霜露的淡青色双睫,露出了那双似霜若冰的雪色双瞳,冷漠的看了过来。
“雀摇台可是打理好了?”
几个本来还沉浸在男子美貌中,可被他那样的眼睛一看,吓得顿时连忙齐齐低了头,尤是听了他那似含了冰珠子的话,皆是全身一僵,双腿瑟瑟起来。
唯独云雀笑靥如花,对她们几个的反应置若罔闻,一味只恭敬的朝男子福了福身子,“禀大爷,一切都已安置妥当,七爷已去凤栖宫迎十五小姐,待等大爷悬坐高堂便可了。”
婪淡淡的扫了一眼云雀,便垂了卷翘青睫,随意的唔了一声。
他慵慵懒懒的起了身,将琵琶递给了身后的,一个扇着透明翅膀的精灵侍女手中,然后一面曲指弹着袍角未染的尘埃,一面径直往门外走去。
待他前脚刚一落实在门前,也不知在何时,门廊前早已停驻了一辆精致华丽的轿撵。
轿辇乃六角青玉盖顶,每处角上均垂了银丝串起的巴掌大铜铃,轿身只四根镶着无数琉璃宝石的青玉柱子撑起,四面露天,均是垂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雪白霞影纱。
此时,婪已经掀了纱帘,随即又是慵懒的半倚在了里头的青绸织锦软座上,单手支着下巴,微微眯起了青睫。
站在轿子四方的白衣精灵侍女,便齐齐弯了弯腰身,将轿子轻巧的抬了起来,扑扇着似蝶非蝶的透明大翅膀朝着苍穹飞扬而去。
逶迤下一路的花瓣铃声,徒留一地的肆意冷香。
“恭送大爷……。”从雀摇台来的几个婢女纷纷拜倒在地,齐声恭送。
待过了片刻,几个小婢子才直抹着额角冷汗,揉着虚软的双膝站了起来,望着天际已经小到看不见的轿影,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都拍着xiong部叹道:“幸好这祖宗今儿起了个早,我们才幸免于难一番,看来祖宗果真独独对七爷的事最是关切……。”
一旁始终望着云端之处未置一词的云雀听了这话,不由的眉梢微挑,黝黑浓密的睫尖划过一丝冷光,随即,她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她这般可是吓坏了一干婢子,纷纷都过去扶她,关切的慰问,“姐姐这是怎的了?”
云雀适才还红润的面容,只在转瞬间变得煞白一片,泛了黑气的嘴唇也是一个劲的哆嗦,“我……我忘了出门前七爷给的避毒丹,许是中了这里的花毒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