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丰医生的说法,陆新的膝盖严重受损,这次手术之后很难根治,还需要后续的修复手术。而且,就算修复手术做完了,恐怕陆新这辈子也无法继续踢球,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打篮球了。能够正常行赚这才是目前最主要的医治目标。
栾玉梅一听这话,脸色一白,昏了过去,旁边的柳妈赶紧扶她到一边长椅上坐下。陆功成嘴角向下搭着,双手背在身后,骨节攥得咔嚓作响。
不能再打篮球了许青鸟心口一颤,脑海中恍然出现陆新在阳光下投篮的身影。
“青鸟,三分球,看我的!”陆新展开明朗的笑容,高高跳起,篮球在他手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落进篮中。同/居之后,陆新常常带着她和他的宝贝篮球,到社区楼下的篮球场,手把手地教她运球、投篮。
打篮球时的陆新,就像一个小太阳,发出炽热的光芒。可是现在,这光芒就要消失了,在她的手上消失了。许青鸟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哀伤,在不舍,甚至在后悔。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残忍?
“许青鸟,你怎么站在这儿?”司宇把车子停好,赶了过来,却发现许青鸟呆呆地站在拐角后,眼眶红红的。
守在手术室外的一个球员看到司宇,赶紧跑过来,把司宇拦住,小声说:“队长,咱们现在还是先别过去吧,叔叔阿姨刚知道陆新的情况,心情很糟,你去了也只能添堵。”
“情况很糟?”
“非常糟!”
司宇道:“那更要去!”
“队长!”球员拦住他,瞥了许青鸟一眼,跟司宇使了个眼色。随后,他带着司宇去了楼梯间,在那里,其他几名球员正在谈论方才球场上发生的事情。
“咱们现在没办法帮陆新分担什么,但总得找出原因,给陆新讨回个公道!”
“对!你们说,陆新球技那么好,别说俩高二小子了,就算三四个人一起上都没问题。这次怎么栽了?”
许青鸟见司宇走了,便跟了过来,没想到这一跟,竟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来,陆新会追她,只是一个赌局,他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爱,从开始,到后来,除了谎言,还是谎言。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缘故,她竟异常平静,心里的难过积蓄太多,刺得整颗心脏都快要麻木了。
“许青鸟,你听我说!”司宇连忙跑过去,追上她,“相信我,不管陆新追你的初衷是什么,他现在都是真心喜欢着你,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来守护的!”
“所以呢?”许青鸟平静地问,“所以我就该欢天喜地的感激你们设下那个幼稚可笑的赌局,感激陆新不嫌弃我这糟糕的冷淡性格,感激他隐瞒一切用谎言把我的心偷去是么?”
司宇见她语气异常平静,心下也不知该喜还是忧,他看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好兄弟争取:“他不适意的!陆新也没想到会真的喜欢上你。你相信他,他一旦真心喜欢,就会一直对你好!”
“那如果他没有喜欢上呢?”许青鸟突然提高了音调,“是不是我就活该承受被人玩弄的后果,再痛再伤再难熬也要咬牙吞下那痛苦!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怎么可以!”
许青鸟情难自已,陆新招惹了她,七年后又毁了她。他给了她最沉重的痛苦,那她就留给他最沉重的伤痛,让他终身难忘!她从来没想过主动去害人,但这一世,谁要伤害她和她的家人,也别指望可以全身而退!
手术室的红色灯光还亮着,像白色世界里一株的虞美人。
许青鸟背过身去,不愿多看拟芒一眼。
看着许青鸟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司宇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捶上楼梯间的墙壁。许青鸟这么一赚陆新该有多难过?
许青鸟一边赚一边咬住自己的胳膊,把心中的痛吞下,把眼中的泪收回,把那残余的爱情噬去。从今往后,她会把脑海中的那个美好如阳光的陆新彻底放下,她不会再爱他,不会再爱他。
扑棱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许青鸟昂头看向天际,一只鸽子划过碧蓝如洗的天幕,算一算时间,米丽很快就要惩罚结束,回到学校了。她该送米丽一个怎样的回校大礼呢?怎样的大礼,才配得上偿还青岩的伤?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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