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许青鸟和孙雪莉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外,一起等着结果。青鸟多次要妈妈回家休息,可妈妈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终于,护士出来,告诉她们,许青岩已经月兑离生命危险,但尚未醒来。
孙雪莉焦急地询问:“不是说今天醒来就月兑离危险了吗,你说月兑离了危险,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来,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还有”
“孙女士,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询问苏医生,郑医生今早有急事出去了,苏医生是他的助手,就在那边的他来了!”护士小姐眼前一亮,语调也不似方才那般平板冰冷。
孙雪莉一转身,见到苏医生,有些迟疑,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气质非凡,像是极有学识的模样。可如此年轻的医生真的可以代替极富资历的郑医生说话吗?
许青鸟微微皱起眉头,她早该料想到,护士口中的苏医生便是苏翼。在那段被血魂砂掩埋的记忆中,苏艺瑾曾说过,苏翼是苏家的私生子。回想当初的那场毕业酒会上,苏翼出场时,苏艺瑾的笑意似乎格外甜美,当时青鸟以为她很喜欢这位哥哥,可现在想来,那笑容背后,必定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苏艺瑾早前便知道学校里有一位风云人物苏翼,可当时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快,甚至多次表示对他的欣赏。并且,全校所有同学虽都崇拜苏翼,却无人知晓他的身家背景,许多女生便一起八卦,猜测他是某某神秘家族的神秘少爷。总之,苏翼便是那一轮夜月,皎洁光华,却又神秘非常。
照此推断,高中时期的苏艺瑾应该还不知晓苏翼其实是她的哥哥。所以之前才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原本苏家可能并不想接回这个私生子,因为他们已经有了苏琮这位继承人,虽然他还很小,按今年来算才是个8岁的孩子。但毕竟是苏家正大光明的小少爷。只不过,苏琮生来便早产,身体极弱。加之12岁那年出国旅行时遭遇车祸,危及肾脏,因未及时找到移植的肾源而过世。
那年,苏艺瑾恰好即将毕业,便提前进入苏氏集团任职,美其名曰为父亲分担,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她便打定主意要继承集团。却未料到。父亲苏锦堂竟会将私生子带回家,要他来继承家业。想必从那时开始,苏翼便弃医从商,从此开辟一代商界传奇。看来,苏翼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无害。他和他妹妹一样,野心勃勃。
苏翼极其适合穿白袍,总能穿出一种潇洒儒雅之感,可许青鸟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他有丝毫好感。
苏翼礼貌地邀请孙雪莉和许青鸟去他的办公室,拿出病历和脑部ct片,耐心解释了现在许青岩的状况。
青岩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但是状况依旧不容乐观。他身上连中三刀。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如果时间短,一般不会造成神经系统损伤,问题不大。但他的脑部也受到了钝物重击,脑中有淤血,并且抢救不够及时。心跳呼吸骤停超过6分钟。如今能活下来,已然是个奇迹。一般来说,轻的脑损伤患者在一月内清醒;重一些的在3月左右;再重一些的在6月左右;6月以上,若无明确的合并症并发症(如脑积水等),醒来的可能性较小。现在预估。青岩应该会在4-6个月醒来,但淤血及脑缺氧已经造成神经系统损伤。
“神经系统损伤是不是,是不是”孙雪莉浑身发抖,心中其实已然有了答案。可真正面对着答案的时候,她依然难以接受。儿子才13岁,又聪明、又懂事,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毁掉?!
苏翼顿了顿,遗憾地说:“缺血缺氧性脑病后遗症主要表现为智能障碍、运动障碍等。”
“也就是说,青岩会变成痴傻。”许青鸟问道,“这种情况有没有相似的病历,是否是不可逆转的?”
“抱歉,他的伤势太重,我们目前能力不足。”苏翼用手扶了扶镜框,看着青鸟的眼睛,她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脆弱,好似瞬间便消化了这一个糟糕的消息。这样的坚强,是为了她身边的妈妈吧?
“那么,谁有足够的能力,我便去请他。”当年没有钱求医问药,去给青岩最好的治疗,说不定如果再努力一些,还会有一线希望。
苏翼沉思片刻,道:“我会尽力帮你联络phoebe医生,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有她的帮助,或许许青岩可以恢复得快些。但ph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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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医生长年生活在国外,我需要通过我的导师去联络试试。”
“需要多少钱?”许青鸟知道,这样的一位专家,出诊费用自然不在少数。但不管多少钱,只要能请到,她都要试一试。
“其实,我并未见过phoebe医生,只是听过她的一些传奇。她出诊不看费用,只看研究价值。青岩这种案例,她见过的不少,我只能尽量去请。你”苏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道,“你先别太担心,我会帮你。”
“联系到那位phoebe医生大概要多久?有没有更快的方法,可以直接见到她?”虽说苏翼让她别担心,可青鸟心里依然没底。苏翼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是一回事,通过他的导师再去找那位医生,会花多长时间,会不会耽误青岩的最佳治疗时间?
“后天就会有回音。”苏翼道,“这两天,你最好让阿姨好好休息,每日都如此熬着,只怕病人尚未康复,家人却病倒了。”
“我明白。”许青鸟点点头,“谢谢你,苏医生。”
“叫我学长就好。”苏翼微笑道。
许青鸟一怔,抬眼开着他,这人似乎对待每一个人都亲和有礼,但她知道,商场上的他强势霸道,比苏锦堂、陆功成更胜一筹。这样外暖内冷捉模不透之人,其实最难相处。
“学长?”
苏翼耸耸肩,半开玩笑似的说:“难道是学弟?”
许青鸟皱了皱眉,没错,是学长,可让她这样喊出来,总是有些别扭。更何况,如今青岩还病者,她哪里有心情听他开玩笑!
“好了,不开玩笑。”苏翼温和地转向孙雪莉,道,“已到探视时间,阿姨,你们可以进入重症监护室探望10分钟,会有护士告诉你们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我和青鸟都可以进去?”昨日听其他病人家属说,每次只能进入一人,怎的自己家可以破例?
“我已和护士交代好,您尽管放心。”苏翼使用了自己作为医生的特权,只因他知道,孙雪莉、许青鸟和病房中的许青岩是一家人,他们的心是缠绕在一处的,失去任何一人,都是撕裂般的痛。
孙雪莉连连点头,向苏翼道谢,这还是她这两日来第一次微笑。她看着苏翼,就觉得心里暖。走出办公室门的一刹那,孙雪莉回头看了苏翼一眼,只见他站在桌后,温和的笑容分外熟悉,却总也记不起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进入重症监护室,要穿上消毒衣,戴上鞋套还有消毒口罩和消毒帽,只露出一双忧愁的眼。许青鸟原以为,前世已经见过一次,这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便不会有任何问题。然而,看到青岩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她的心像被鞭子狠狠地不停地抽打。可青鸟不敢哭,只是扶着妈妈,生怕她一时激动昏过去。
“青岩,我的孩子”孙雪莉身子向前缓缓靠去,把青岩冰凉的手握紧手心,“青岩,你是不是冷呀?妈妈给你晤一晤,别怕,别怕,乖啊!妈妈已经给你找来了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这里人少,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你别怕,妈妈没有丢下你,妈妈每天都会来看你。可医生规定了,每次只能进来10分钟,妈妈只能陪你10分钟”说到此处,孙雪莉浑身颤抖,泪水决堤而下。
许青鸟紧紧地抱住妈妈,轻轻拍她的肩头。哽咽的感觉刚刚起来,便被她狠狠地压制下去。青鸟用冰冷地语调说:“青岩,你放心,我会照顾妈妈。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无聊了就想想怎么拆空调。如果你老老实实恢复健康,我就准许你拆了我的手机。”
10分钟过得极快,孙雪莉被护士连连催促,亦不愿离去。若非护士撵得急了,只怕她会守在这里再也不肯离开。
许青鸟始终保持冷静克制,把妈妈送出了重症监护室。
护士们小声嘀咕:“她们跟苏医生什么关系?苏医生还从来没有为谁这么上心过,竟然破例让两个人都进来。”
“啊,我记起来了,好像是苏医生的朋友,上回住院,还是苏医生垫付的医药费呢!”
“照我说,就不该让那个女生进来,怎么当姐姐的,弟弟上那么重,连滴眼泪都没有,说话还冷冰冰的。”
“是啊你们说,苏医生不会看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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