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她一个仅仅十三岁未满,不事生产的季府刘小姐又怎么能轻易强大起来,除非是变形金刚。再说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梦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特别是在她把值钱的东西收集起来一看,似乎离五百两银子相差甚远
看着满妆匣子的首饰玉器,她叹了口气。
小喜闻声迟疑了一下,在怀里掏呀掏,掏出一个老旧的钱袋,有些沉甸甸的,也难为她揣在怀里。
看着桌上的钱袋,季琪诧异“这是?”
“奴婢知道不多,不过也是奴婢的一点心意,小姐拿去用吧!”小喜大方的笑道。
她打开钱袋看了看,几块碎银子以及两串铜币,知道这是小喜进府后全部的家当,没想到小喜会拿出来,她很意外,很心暖。
把钱袋还给她“你的心意我知道,谢谢你!”
“小姐拿去用吧,奴婢在府上吃喝不愁,用不着银子!”小喜推回去,能帮助小姐她也是很开心的。
“谁说用不到的,小喜十六了吧,过几年就要出嫁,这可是小喜的嫁妆!”她调笑道。
小喜脸皮薄,听她这样一说脸顿时红了,又羞又嗔怪的瞪着她“小姐惯会取笑奴婢!”
最后银子还是被小喜收了回去,季琪决定过两日出府一趟。
夜里季琪做了一个美梦,梦见眼前有棵摇钱树,挂着满满当当,亮瞎人眼的金元宝,银元宝,以及毛爷爷钞票,她高兴得合不拢嘴,七手八脚的摘元宝,这个美梦让她夜里笑醒几次。
清姨娘吃了几服药,又躺着休养了两日,身子便痊愈了,季琪也就放心的揣着她的那些宝贝出去逛逛。
季老爷是四品京官,在这个天子脚下,倒也不是多麽大的官儿,不过他们有幸住在天子脚下,在这个最繁华的的金陵城。
已经两个月没出去走动,她顿时觉得外面变了不少,至少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她十岁以后便偶尔出入季府。
西门的小厮被她买通了,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厮是柳三的哥哥柳二,进出很是方便,还有人打掩护,所以三年来并未被发现。
季琪一副小公子扮相,衣服是柳三在成衣店买的,她只带了柳三一人,小喜在府上打掩护。
今日开市,不管是东大街还是西大街人都不少,她去的是繁华高档的东大街,这儿的东西贵得就是奢侈品,全都是大户人家去的地方,西大街就是一般平民逛的地方。
她今日出来不是游玩的,出了府院径直去了当铺,掏出妆匣子往柜台上一放,纸上轻摇,神情漫漫“给价吧!”
掌柜的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把她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再看看那些不值钱的珠玉,捋着稀松的胡须笑道“小小姐还是不要为难小老儿了,这些东西可不值钱,顶多这个数”
没想到身份这么快被看穿,她略微讶异的看了掌柜的一眼,看着他的五根手指,笑得山花灿烂“五百两?”
不值钱还五百两,没想到她还是个小富婆!
掌柜的笑得满脸皱纹“不是五百两,是五十两,多一个子不收!”
季琪差点下巴月兑线,气愤道“你怎么不说五两银子,我看你这不叫如意当铺,叫抢钱当铺好了!”
掌柜的笑容不变“五两银子小老儿很乐意的会收下!”
“做梦!”五两银子她都收了,合上盖子,瞪了掌柜的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掌柜的倒也不生气,捋着稀疏的几根胡须笑容不变。
金陵城那么多当铺就不信当不到高价。
半个时辰后,东大街的当铺全都被她走了一遍,妆匣子还在手上捧着,她脸色铁青,觉得那些人不识货,怎么说也是那个不受宠的便宜爹爹送的,果然是不受宠,光会弄点便宜东西糊弄她。
更可恶的是那个如意当铺还是价高的。
柳三见她气得不轻,小声道“小公子,不如不当了?”
“不行!”她连本金都没有,如何挣钱?
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天上不会掉金子,她怎么筹钱?
在街上闲晃了一会,被一位卖花女拦住“公子,公子,买花吗?”
买花女年纪不大,八九岁的样子,竹篮里的几朵花已经快枯萎了。小女孩正用一双哀求的目光看着她,脸色蜡黄,一脸的营养**,她觉得可怜,问道“要一朵吧!”
小女孩高兴的给她挑了一朵看起来精神一点的花,笑道“五文钱!”
付了钱,小女孩感激的道谢后拿着钱离开,她把花儿丢给柳三,柳三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男人拿着花多丢人呀!
季琪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柳三没留意踩了她一脚,叠声认错,她摆摆手,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东大街不比西大街,路上挤着摆小摊的摊贩,这边都是店铺,规矩整齐。
她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瞧着不远处的珠玉斋人来人往,不少夫人小姐进出,她走了进去,看着她们挑选首饰绢花,观察她们的神情。
留意了一会儿她走了出去,珠玉斋的不远处停着马车,她就等在那儿,看见有女眷过来,吸了一口气上前“这位夫人,打扰一下,小生这儿有些首饰不错,夫人面色红润,眉心清明,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若是配上小生这支副耳坠就更加美丽漂亮了。”
二十左右的夫人被她说得一愣,一般富贵人家的女眷出门都会带着小厮,她才说完就有小厮拦着她不让人上前。
既然都开了口了,她可不想一无所获“夫人一看就是心善之人,小生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觉得夫人若是戴上这耳坠子会更漂亮,也更得夫君欢心!”
最后五个字点中要害,夫人已经上马车了,听她这样一说顿了顿,对着身边的婢女说了几句,婢女走了过来,道“多少银子?”
“三十两!”她不敢狮子大开口,五十两银子有些高得离谱了。
婢女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耳坠子,不过是普通成色,唯一讨喜的也就那张油腔滑调的小嘴,会说些讨人欢心的话,也就她家夫人会喜欢听!
事实证明不只是她家夫人喜欢听,其他的夫人也喜欢听,季琪倒是会说话,一张巧嘴抹了蜜般的说出甜腻人的话,哄得那些夫人心甘情愿,高兴的买下她贵得有些离谱的首饰。
当然也有被拒绝的时候,她心态不错,扭头就忘了。
卖掉最后一副绢花,她笑着回头,身后哪有柳三的人影,找了一圈才发现他捂着脸躲在墙根,似乎怕被人看见。
有那么丢人吗?
什么是销售,这就是!
抖了抖沉甸甸的袖子,她美滋滋的跑去银?换了银票,只有傻子才揣着一百七十五两银子瞎晃。
谨慎的收好银票,她笑着走出银?,柳三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公子,那是一百七十五两对吧,奴才没听错对吧!”
“你说呢?”她挑眉,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还没找你算账,方才蹲在墙根做什么?”
柳三嘿嘿的赔笑。
她哼了一声“下不为例,挣钱有什么丢人的,下次你去卖首饰!”
“啊!不要啊公子!”柳三哀嚎,他没那个胆量,也丢不起那个人,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有了两百多两银子,季琪很有信心,让柳三带着她去看那个店铺。
他们出了银庄没多远,身后便跟了两个小尾巴,两人说说笑笑,根本没留意。
到了人多的地方,季琪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她感觉腰上一扯,眼睁睁的看着钱袋被抢走,她大呼出声“站住,还我钱袋!”
小偷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惊慌的跑起来。
“来人呀,快抓小偷!”她追上去,柳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把人扑倒在地,两人纠缠起来,小偷是两个人,见状另一个小偷上前帮忙,揪着她的头发。
柳三上前帮忙,却被另一个小偷一脚踢开,他们一瘦一胖,一高一矮,是东大街的地头蛇,常在外面混,季琪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凌乱,钱袋还被抢走了,她气不过,月兑了鞋丢过去。
“哎哟!哪个不要命的人敢偷袭本世子?”灰扑扑的鞋掉在地上,循声望去,一张英俊秀美的脸上一个不相称的鞋印让人忍俊不禁。
男子眉毛抖了抖,看了看地上的绣鞋,再看看一身狼狈的季琪,眉毛抖得更厉害。
季琪认出她男子,暗叫不好,顾不得丢出去的绣花鞋和跑掉的小偷,她爬起来就跑了,柳三也跟着脚下生风的溜了。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秒,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沉默“蠢蛋,还愣着做什么,追啊,竟然敢伤害本世子英俊的脸蛋,不想活了,本世子要他死无全尸!”
围观的人一听,做鸟兽散,只留下臭名昭著的晋世子,和一只绣花鞋。
男人穿绣花鞋?
桃花微眯,嘴角噙着一抹妖冶的笑。
季琪被那群恶奴追得慌不择路,要知道若是被那个混世恶魔晋世子抓住,她也就不肖活了。这人在金陵城可是臭名昭著,**良家妇女,强抢民女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更不要说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
这样的恶霸她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慌不择路的跑了一会儿,瞧着身后的人一时没追上来,四下空旷得很,根本没藏身之处,看着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她左右看了一下,无人看守,宛如看见希望,手脚并用的爬山马车。
不多久就听见脚步声,马车外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喘息声“人呢?明明看见往这边跑了,那个臭小子不要被爷爷抓住,世子不把人大卸八块,爷爷都要剥了他的皮!”
“剥皮剥皮,别看没二两肉,跑得倒挺快的,去前面看看再说!”脚步声渐行渐远。
季琪暗暗吐了口气,抹掉脸上的汗水,哎哟妈呀剥皮,死都不能被抓住。
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走远了,马车不能多留,瞧着内里装饰,知道不是一般人能乘坐的马车,久留被发现又是一场误会。
她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打中了那个晋世子恶霸呢!
正要溜下马车,就看见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走来,她手脚并用再次爬了进去。
“公子在云来酒楼,你去接一下!”一位小厮说道
“好!”另一位小厮应了一声,同时感觉马车晃荡了一下,只听吆喝一声,马车缓缓行驶,她吓得手心冒汗,幸好未检查马车,不然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准备在途中跳马车的,到了东大街人多了马车走得慢,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只是今日因为有那个混世魔王,人来人往的东大街宽敞得狠,马车一路疾行,根本不给她跳马车的机会,不想缺胳膊断腿,她只能等马车停下再做打算。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车辆动了一下,她还未探出头马车就被掀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借着缝隙,他看见那个混世魔王晋世子竟然站在五步之外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吓得她眼疾手快的捂着对方的嘴不让出声,用力把人拉上马车,紧张之际却还能闻香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是她熟悉的薄荷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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