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烟雨见武青一直不停的往后移,朝他移了一大步,猛的将他拉了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么了,熟人见面都不打个招呼吗?”
武青想逃开,可是众目睽睽,他力气又没有她大,要怎么逃?再看着她因酒有些微红的脸,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不知不觉被轻轻触动,即使她刚刚一直到现在都还对他做了让所有男人都觉得可/耻的事,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是单纯的将他当做挡箭牌,还是真心希望他伺候她?
看着她越来越靠近的脸,武青为了防止她进一步的动作,立刻伸手倒了一杯酒,横在两人中间,“公主请饮。”
武青或许是因为紧张,声音带点沙哑,声调不尖锐,淡淡如水般,令人听着十分舒适。
徐烟雨接过酒樽,指尖擦过武青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武青只觉有根羽毛拂过心底,轻柔的,痒痒的。
“你也喝一点。”徐烟雨斟了一杯酒,递给武青,“你中迷/药了,这里面有解药,喝下吧。”
武青本来有些抗拒,听了徐烟雨的话后瞬间清醒过来,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对劲,从他十几岁起,便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往他身上贴,什么样的美女他没有见过,纵然知道她是公主,他也不会有那样不符合他风格的想法,不是着了别人的道,又会是什么?
接过徐烟雨手里的杯子,一口喝下,发觉头脑果然清醒了,“多谢。”
放下杯子,武青狠狠的瞥了宋玉一眼,这事要说和他没关系,武青是一点也不信,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像狗一般,对一个自己曾经看不上的人,摇头乞怜,武青就忍不住想要杀人,幸好没闹出什么笑话,否则就算宋玉这一家还十分有用,他也不会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气氛又沉闷起来,宋玉十分懂事的调节气氛道,“这是上好的陈酿,不知公主觉得如何?”
“尚可。”徐烟雨敷衍道。
徐烟雨对酒、茶都不是特别喜好,这时候的茶酒都还是粗制,只有王室用的精贵些,故而,即使你拿出价值千金的就出来,徐烟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她的态度在旁人看来就十分可疑了,一屋子的人欷?[不已,心道长乐公主果真受/宠,与黄金等价的美酒她也只评了一句‘尚可’。
宋玉听了尚可两字,心都在淌血,今天失误得罪了主子不说,连他忍痛拿出来珍藏的美酒,还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看着主子越来越黑的脸,不得不道,“公主千金之躯,这些俗物自然入不了公主的眼,老夫前几日运气颇佳,刚得了一宝物,我说呢,原来是老天怕老夫没有好礼。”
宋玉本来对自己准备的礼物十分有信心,可公主刚刚的态度,他现在可不敢直接将礼物拿出来了,要是又将事情办砸了,还有一块遮羞布,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宋玉心想,堂堂公主,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下,听他这么说不可能直接叫他现在就拿出来吧,但他显然错估了徐烟雨的思维。
只听她淡淡道,“送去府里多不方便,不如现在就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吧,也热闹热闹。”
眼看着一壶酒倒尽,武青喜道,“我去取些酒来。”
“美人坐着,令侍婢去取就是了。”徐烟雨笑盈盈的阻止到。
武青极力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面容扭曲的应了一声“是”。
宋玉“啪啪”击了两掌,侍婢鱼贯而入,最显眼的莫过于前面两个捧着用布盖上的盘子的侍婢。
宋玉捏了一把汗,无奈的将布掀开,一尊晶莹润泽的白玉像出现在众人面前。
徐烟雨只看玉的色泽就知道它价值不菲了,“果然是好东西呢,宋老爷如此好客本宫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再讨些东西了。”
“公主客气了,公主看上什么,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公主莫要客气,公主不说出来就是看不起老夫啊。”宋玉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办好了一件事。
“这美人本宫甚是喜爱,不知宋老爷能否割爱?”徐烟雨看着武青……问道。
一时,宴厅内落针可闻。
武青的脸都绿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徐烟雨死死的按住。
宋玉简直是都要哭了,不论是得罪了公主还是主子,那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今天怎么老是这么倒霉,处理不好,明年的今天估计就是他的忌日了!
“这,他是我远方的表亲,没学过什么规矩,恐怕冲撞了公主,不如先让老夫训练一下,再送到公主府。”宋玉没敢看武青的脸色,一口气说完就低着头。
“哈哈哈!”徐烟雨忽然爆出一阵笑声,“没关系,本宫就喜欢这种真性情的。”
站起身来,大袖一挥,揽过身边的武青,轻挑道,“美人,可愿陪我会公主府去?”
武青的脸简直可以挤出墨水了,想要推开徐烟雨,却没办法,直直的盯着她,要是眼光能杀人,估计徐烟雨在他心中都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告辞!”说罢,徐烟雨竟是真的半搂半抱着晚秋离去。
冬梅还在震惊没反应过来,见公主离开了,才急匆匆的跟了上去,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她也不会傻到在这里问出来,她相信公主,无论如何都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不过要是公主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怎么办,她仔细观察了那个男子,长的确实有资本,公主想要玩玩也倒是无不可,只是于名声有碍,不过用来应对联姻之事倒是个好主意。
宋玉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硬生生将要哭的冲动逼回去,才回过神来招呼宾客,众宾客也十分诧异,他们早就想讨好这个不久前才冒出来的却极为受/宠的公主了,却一直打听不到公主的喜好,只是没想到公主的行径这般狂放不羁。
身份实力决定一切,纵然这些人不/耻徐烟雨的行为,但他们也不敢到处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