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断左臂的将军、被一剑刺月复的男子,被抓出心脏的探险者,正襟危坐于白云之上的白发男子,这一幅幅画面不断地在韩潇的脑海中浮现。
房屋正中间,韩潇盘坐于地面的蒲团之上,眉头紧皱,双目木然,不断地思考着这四幅画蕴含的意思。
这样的思索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
“难道是跟血有关?四幅画上面不是都有血么。”,韩潇一个激灵从地上猛然站起来,迅速的跑到第一幅画面前。
“先将它们的血混合在一起试试!”,韩潇掏出一个玉瓶,递到那画中将军的断臂处,小心地接了一滴鲜血。然后再到第二幅画上接进去一滴那男子月复部流淌出来的鲜血,到第三幅画的那颗心脏上接了一滴,再到第四幅上的白发男子眼角接了一滴鲜血。
“没有反应啊。”,韩潇将手中有着四滴血液的玉瓶轻轻摇动,四滴血液根本不融合。
韩潇失望的摇摇头,随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拿出纳戒中那柄锋利无比的玉石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划,将自己的鲜血往玉瓶中滴进去一滴,再次一摇,五滴殷红的血液依旧是彼此互不相容。
叹一口气,韩潇继续回到蒲团之上坐下。像这样的突然一个机灵想到某个可能性,然后立刻起身去证实的事,在这一天一夜中韩潇已经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可能出现的可能。
盘坐于地上的韩潇依旧眉头紧皱,不断地苦苦思索着。
“会不会是要将自己的鲜血加进画中去?”,不知过了多久,韩潇突然一个机灵的再次喃喃道。
从地上坐起来。韩潇走到其中一幅画前,从自己那被匕首划破的伤口中挤出鲜血。鲜血流出,韩潇将一滴血向着画上甩去。结果,鲜血却顺着壁画流到了地上,根本进不去。
依次到其他三幅画上,重复了一遍同样的动作,但是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鲜血无一例外,都是从画面上直接流了下来,根本无法融入画面之中,更别会提有什么反应了。
“唉,看来不是的。”,再次失望的回到蒲团之上坐下。
“再思考上三天三夜,若是依旧无法参悟,那就放弃,打坐修炼!”,韩潇心中一横,要是为了这样一个子虚乌有的谜在这里耽误上半个月自然是极为不划算,只是若没有为破解谜底做出足够的努力,以后肯定回后悔的。所以韩潇便做出了再认真思考三天三夜的决定。
安静的思考依旧在持续着,又过了两天两夜,深深皱起的眉头和已经木然的双目显示着韩潇脑海中不断翻腾的各种复杂想法和深深紧绷而又疲倦非常的大脑。
“不行,想不出来,根本联系不起来。看来,肯定是漏掉了什么细节啊。”,在地上继续思考了好几个时辰的韩潇猛然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朝着画面走去。
“被砍断左臂的将军、被一剑刺月复的男子,被抓出心脏的探险者,正襟危坐白云上的白发男子。”,韩潇来回不断地踱着步子,嘴里喃喃道。眼睛时不时地注视着画面,看能不能联系些什么。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伤口,都在流着鲜血,都”,正在低头苦苦思索的韩潇身体突然像触电一般站定,惊骇地抬起头,再次扫了一眼眼前的画,然后赶紧跑向最后一幅画前。
“绝对是这样!”,韩潇脸上浮现一抹疲倦的笑意,缓缓伸出手,抬起画中白云之上的白发男子的眼皮。
“哈哈!对了,他们身上都带着伤,都痛苦的仰天长啸,而你没有!那是因为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哈哈。”,韩潇用手指抬起那男子紧紧闭着的双眼,发现那两只眼睛并没有失明,也没有什么任何受伤的样子。
“那么也就是说,擦掉这两行血泪就算破解了么?”,韩潇兴奋的掏出一块手绢,缓缓移至此刻已经睁开双眼,但却被鲜血覆盖的眼眶处。
擦拭血痕并未用多久时间,画中白发男子脸上的两行血迹很快就被擦拭干净了。韩潇激动地拿着手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究竟将血迹擦拭完之后算不算破解呢?微微颤抖的手掌拿着手绢伸到男子眼角处,将眼眶中的血泪也是吸附而出。
此时,整个白发男子脸庞之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迹,配合着之前并没有丝毫痛苦的脸庞和这身道骨仙风的装扮,看起来倒的确和其他三幅画有种鹤立鸡群之感,只是,微微有那么一丝别扭。
擦拭完血迹,韩潇便满心期待地盯着这幅画,期待着这幅画会出现的变化,会告诉自己怎么样的秘密。
此刻,画中的白发少年依旧是盘坐于白云之上,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荡。与之前不同的便是此时后者的双眼已经睁开,脸上没有了那两行血迹。
韩潇死死地盯着白发男子睁开的双目,那是一双仿佛洞察了人世一切苦难的沧桑双目。清灵但却深邃,让韩潇感觉仿佛自己此刻从内到外,从肉身到灵魂全部都是**luo的暴露在了画中男子的面前,仿佛自己心中所想、所有的秘密都是被他知晓了一般,甚至是照射到上面的光线都是能被吸收进去。
可是,事实却并未如愿。韩潇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画中白发男子,但是想象中的变化却并没有出现,片刻之后,两道血迹继续从白发男子的眼角流淌了出来,壁画又回复了原来的样貌。
“这还是不对么?”,韩潇苦笑一声,这已经是他这三天三夜间思考出来的最靠谱的想法了,居然还是不行。
“呵呵,注定是解不开的么?”,韩潇再次苦笑一声,深深的疲倦从脑海中蔓延出来。
三天三夜的苦苦思索,让韩潇的疲倦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整个脑海顿时产生一股嗡鸣声,眩晕覆盖上全身。
韩潇眼前一黑,直接斜倒向那正盘坐的男子,额头碰上了那画中男子的额头,然后昏了过去。只是,在那一刻,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在他的额头和画中男子额头相触的瞬间,一股奇异的东西顺着画中男子的额头流进了他的眉心
时间仿佛在流逝
这里,人生鼎沸,好多人围着一个大型的比武台,不断的欢呼,呐喊。在比武台之外的正前方的一出高台上,一个男子汉气概十足的中年男子坐于首座之上,旁边是一个老者。
“伯父!大长老?”,韩潇使劲全身力气惊疑的大声道,但是却并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当韩潇注视上首座之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之时,他便立刻认出了,那就是是他的伯父、韩家的族长韩贤!这是一个深深映入他脑海的人,在韩潇的心里,几乎有着和他伯父韩玄相媲美的地位!只是此刻的韩贤正在郑重的盯着场中的比试,旁边的老者则是韩潇熟知的韩家大长老韩魁!此刻的后者也是盯着场中。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怎么觉得好熟悉、好亲切!伯父居然还活着!伯父,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义父呢?他也还活着对吗!”,韩潇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分不清是难过还是兴奋。在他的记忆里面,韩贤和韩玄都已经死了,这两个人是他在韩氏宗族之中唯独还有所留恋,还会觉得温暖的两人。此刻,韩贤居然还活着!韩潇激动到不能自已,滚烫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伯父!我是韩潇啊!我是潇儿!”,韩潇继续大声的嘶吼道。
可是,韩贤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甚至是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似乎也都听不见他的声音。韩潇不由得注视上自己,可是,他却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又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空间。
“怎么没有人看见我!为什么听不见我的声音!为什么我连自己都看不到!我在哪里!我又死了么!”,韩潇大声嘶吼道。但是,场中的气氛依旧如初,十分火爆。众人在呐喊助威,韩贤依旧是在注视着场中,大长老还是同样尖酸刻薄的注视场中。一切都没有因为韩潇的出现而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