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啦,让奴婢服侍你梳洗吧。”一个亦是身着红装的女子从上边下到船舱里来正好看到在床上挣扎着起来的小姐说。这个女子是司徒大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叫做箫儿,因为司徒大小姐的箫吹得是天下无双,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姐不是她从小侍奉的小姐,可是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一直没有人回应她,她把洗漱用具放好后,便来到床边,颤抖着扶起了小姐,她害怕她知道这位小姐的手段,可以杀人于无形。她战战兢兢的月兑去小姐身上的衣物,小心的擦去小姐背上的血迹,然后低着头转身去拿干净的衣服。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当然我也不会逃走的。”被称为小姐的这个女子摇摇头,无奈地说,还浅浅的笑了一下,叫她放心,因为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司徒雨雅和司徒雨轩是双生姐妹,雨轩从小被师父带走,一年前才回到家中,没想到在姐姐逝去后,父亲竟然让她代嫁,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突然的让她难以接受。
箫儿回来后小心翼翼地给小姐穿好衣服,扶小姐做到铜镜前给小姐装扮,她看着面无血色的小姐说:“小姐,想开一些吧,您现在就和大小姐一样,烦心时就一人闷着呆着不说话…”听到她这么说,我微微转了一下头,斜着眼睛瞪着她,刚好她说到这儿时抬了一下头,看我这个样子,硬生生把后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说“我去看看饭好了没,给小姐端进来。”然后就逃命似得跑了出去。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鄙夷地笑了一下,心也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姐姐……”再一次泪流满面。
静静地站在船头,木然的看着水面,努力的去压制心中的苦楚,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想不透,在心里大声地呼喊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心好累好累。
“小姐”
“箫儿,起风了,扶我回去吧。”
再一次坐在铜镜前,漠然的说:“你出去吧。”见她没动便又说了一次:“出去,让我以个人待一会儿。”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不知道。也不是想赶她走,而是不想再增加她的恐惧了,因为我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酸涩了,哭到泪水流尽,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我只想控诉,可我又能怎么办。
那是你的女儿,我的姐姐啊,父亲!你为什么会如此绝情,在听到姐姐死讯时,你的反应竟然是在担心和安家的结亲该怎么办。金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不懂。你不同意姐姐和穷书生的婚事,虽然他们青梅竹马,那我理解你是不想让姐姐受苦,可是直到你派人悄悄地把姐姐的尸首处理掉,并封锁消息,告诉我让我嫁时,露出那种满意的笑,我才知道,你已经不是我印象里那个让我敬爱的父亲了。
永远忘不了,你让人把姐姐渐冷的身体从我手中夺走,并把我关进房间,等待出嫁那种绝望。我知道是你逼死了姐姐,从姐姐的脸上我看出了安详,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月兑,哼哼……那也会是我最后的路吗。
“小姐,该掌灯了。”我匆忙坐好,没应她,她等了一会儿便进来了,把灯掌上,看我还坐在梳妆台前,她怯怯地叫了一声“小姐”。我看了她一眼,她便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便又说“今天本该是月圆呢,可是河道上竟然起雾了,管家说,这种天气不适合航行,要争取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码头。”她话完了,见我没接,便没趣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