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新月笑着望着沐楚,等着他施法。
沐楚总是以自己伤势未好为由,强留在这里。若是这回沐楚施法,看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只要他离开了,沐月居便只剩她一人,就算翠翠再多贴多少喜字在沐月居,那又有什么关系。
沐楚微微一愣,自知之前失言,但对聂新月的心思也已了然。于是他叹了口气:“可惜今日不行。需等上一段时间,我身上伤痛痊愈,自然会施个法术,如了你的愿。”
聂新月一挑眉:“掌理居然还不能施法?那这寒冬腊月的,满院桃花,是自己开的?粼粼碧波,是自己化的?”
沐楚一脸惊讶的眨眨眼,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不是。这种逆反时令的事情,怎会是自然而成?”聂新月知道,他这样说定是还有后话。果不其然,沐楚只顿了顿,便笑道:“对这沐月居施法的,是翠翠。”
沐楚此话一出,聂新月立刻傻了眼,视线转向翠翠,讷讷的张了张唇:“翠翠?”
翠翠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重重的点了下头。“主人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弄的。坏姐姐,翠翠是不是很厉害?”
聂新月木木的点点头,又木木的一笑:“嗯,翠翠真的很厉害。”厉害是厉害,就是厉害的有些过头了吧?她还只是个小豆包而已。聂新月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抽。
听了聂新月夸奖,翠翠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她一脸炫耀状的望着聂新月,开心的笑道:“主人说。只要翠翠好好修炼,还可以更厉害哦!到时候翠翠就给坏姐姐更大的惊喜。”一边说着。翠翠一边展开双臂,似乎在比划这更大的惊喜到底有多大。
聂新月欣慰的笑起来。模模翠翠的头:“翠翠真乖。”唉,看来这小丫头片子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她的。
翠翠拉住聂新月的衣袖,轻轻晃晃,试探似的道:“坏姐姐你高兴么?”
聂新月笑眯眯的点头:“嗯,高兴高兴。”
翠翠继续说:“那你就不会赶主人走了,对不对?”
聂新月继续笑眯眯的点头:“嗯,对对。”
翠翠拍手:“主人果然没骗我。只要坏姐姐高兴就不会撵主人走了。”
“嗯?”聂新月猛然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道:“不对!沐楚一定得走。”
翠翠当即一噘嘴。眼圈一湿,闪出过盈盈泪光,眼见着就要哭出来了。“坏姐姐不让主人和我一起住,最讨厌了!”
聂新月心头一软,可此事她是绝不可能答应下来的。她恨恨地抬眸看向沐楚,后者狡黠的一笑,耸耸肩一摊手表示与他无关。
这个可恶的沐楚,居然利用翠翠来当挡箭牌。她模模翠翠的头,“翠翠。姐姐……”一句话卡在这里,她却不知接下来如何与翠翠解释。与她解释,她又能明白么?聂新月无奈的摇了摇头,“男女有别。姐姐是不能与你主人住在一起的。”
翠翠疑惑的稍稍凝起眉头,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这……
总不能和翠翠这么小的孩子解释说生理器官不同吧。万一翠翠追问怎么样个不同,她又该怎么回答?
聂新月掩饰尴尬似的轻咳了一声。再度瞧向沐楚。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沐楚带大的,就算看在翠翠如此粘他的分上。让他为翠翠解释这个高难度问题,也不算过分吧?
可还不待她开口。沐楚就慢慢移开了视线,看看天,赏赏花,就是不再看聂新月。这个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是不会管这事的。
可恨!
“就是……呃,姐姐是女的,你家主人是男的,不能住在一起。”聂新月支吾半天,只能勉勉强强的这样一答,可与没有答也没什么分别。
“可是,主人给我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最后男女主角都住在了一起,为什么坏姐姐和主人就不行?”翠翠一脸委屈,倔强地非要和聂新月争个明白。
还真是童言无忌。听了这话,聂新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天雷滚滚啊!这沐楚给翠翠讲故事还真是百无禁忌,才多大点的孩子,与她讲什么故事不好,光同她讲这些爱情故事?该死的!
“这……不一样……”暗暗呼出一口气,聂新月算是服了,也不知该和翠翠如何解释下去。
沐楚那厢倒是自在,于桃树前楚楚而立,百无聊赖的随手拽过条桃树枝,低头闻了一闻。大概是见聂新月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慢悠悠的道:“翠翠莫要任性,你总得长大,也不能一辈子都黏在我的身旁。先进屋去,我与你坏姐姐有话要说。”
翠翠一撇嘴,失望的哦了声,垂着脑袋就进屋了。
果然还是沐楚的话管用啊。聂新月心里酸溜溜的,保持着蹲姿,也跟着撇了撇嘴。
沐楚突然走到她面前,模模聂新月的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聂新月,眸子里透出同看翠翠时一样的宠溺的光芒,然后笑了一笑:“新月又吃醋了。”
聂新月被他模的十分不爽,偏头躲了开去,然后赶紧站起身子,与他保持住距离,才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走?”
“你为何这样着急赶我走?怎么说,这儿也算是我的故居。今儿又是除夕,是否太绝情了。”沐楚幽怨的望向聂新月,可眼底深处,聂新月看见的却是十足的笑意。
无赖,十足的无赖!
聂新月白他一眼,心中正盘算着怎样才能将他撵走,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聂新月一怔,才在沐楚的提醒下往门口走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慢腾腾的打开一条门缝,眼前就映出周敦那张淳朴的脸和憨憨的笑。聂新月回给她一个笑,直接钻了出去,反手又将门带上。“周兄别来无恙?怎么没回家过节呢?诶,钱串子你也在?”
周敦挠挠头,嘿嘿一笑:“家里就我一个人,回去和在这儿也没什么分别。今儿除夕,一个人太冷清了,就和钱串子一起过来凑凑热闹。”说着他望向门旁的对联:“嘿嘿,你这儿真是喜气十足,看来来你这儿是来对了。”
喜气……
聂新月听见这两个字,只觉得自己头皮发凉,虚虚一擦额角,还好没出汗。她勉强的笑笑,一时接不上话。
钱坤白周敦一眼,头扭到别处:“切,你就说你是技痒了,来同聂新月打架的就得了,干嘛那么不实在。我就不像你。”说罢,他讨好的看向聂新月,眼睛里闪烁着憧憬而兴奋的光:“新月,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件衣服?就是那日咱们三个去灵墟镇时,沐掌理送你那一件。”
好嘛。这两只来她这儿还真是各有所需。可是,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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