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太不待秋菊搀扶径自拄着拐杖走到前厅。
莫管家噗通跪倒风老太面前
“老奴知道老夫人身体欠安探望来迟恳请恕罪。”
“不需多礼,速速说来云儿消息。”
“回老夫人。二老爷得到密报说,云儿姑娘在开元边境本欲来芷江风府途中被天绫宫宫主紫天绫掠去。但此刻却在京都。”
“是吗!在京都?”
巨大的喜悦把风老太冲击的脚步不稳,扶着秋菊
站稳。
“此事当真?可知在哪?”
“回老夫人,当真,只是在皇上手上。”
“额——”
风老太如迎头冷水又坐回椅上。
“秋菊,在芷江时上次米罗国人送来的血桂可带到京都?”
“老夫人,在呢。奴婢一直贴身收着呢。”
“好。备上一双,明日随老身进宫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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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瑶宫殿不比开元巍峨却十分雄峻。
因西瑶靠近中原边陲本就民风彪悍果敢少了那矫揉造作的小家子气。
勤政殿外,风老太跪身在初春的冷风里。
“老夫人,皇上尚在和重臣议事,您还是先回去吧。”
福公公劝道。
“福公公,老身身为一品诰命只因身在芷江路途遥远不能时时来拜见皇上,今次来到京都怎能不行君臣之礼?还望福公公给老身再次通禀报。”
言罢递上千两银票。
“唉,老夫人客气了。容我再去通报试试。”
收了银票福公公再次消失在宫殿门口。
不久满面堆笑
“老夫人,皇上正好有个空档,您老请进殿。”
勤政殿里,轩辕洛正在和雷厉下棋。
“一品诰命风氏拜见皇上。老身多年未来京都此番前来路途上感染风寒未能及时拜见皇上请皇上治罪。前几日有米罗国商人途径芷江带入的域外血桂一双,老身特来呈给皇上。”
轩辕洛转过身来颇有棱角的面容启出笑意
“老夫人平身。风大将军在世时屡次救过父皇,曾被赐予进殿免跪之尊。”
“老身万谢皇上如此贤明。风儿已逾世数年,还劳皇上记挂,老身替风儿跪谢皇上。”
风老太再次跪拜在轩辕洛面前。
“哦?老夫人快快平身无需如此。有何事相求尽管说来。”
轩辕洛何等聪明。
这风老太来京都数月一直在将军府养病,此番前来定是有事。
“皇上圣明。无甚大事,只是将军府车马冷清人脉稀薄,令老身感伤。”
“风大将军一生勇猛清正光明磊落却落得膝下无子,香火无继确是令人感叹。老夫人若是看好朝中谁家儿郎,尽可说明,朕自为你做主过继将军府。”
风老太伏在地上清脆的磕了三个响头。
“皇上圣明如此,老身感激涕零。也是老天有眼开恩风儿。年前冬月在芷江城老身认出一位女子就是风儿十年前离家出走的长女,老身的长孙女风云芷。此次老身来京都就是为了让风云芷认祖归宗。无奈中途云儿被歹人劫走。”
风老太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哦?有此等之事。待朕查明风姑娘下落即刻令她认祖归宗,告慰风将军在天之灵。”
“老身再次拜谢皇上厚恩。”
风老太再次跪拜。
“日前老身的家丁打探到云儿在开元边境即将进入西瑶来寻我风家的路上被西瑶积云山天绫宫宫主劫走。至今下落不明。所以老身特来救助我皇。”
“哦?”
轩辕洛瞬间明白了风老太之意。这块老姜是来向我要人呢。
转头与雷厉对视一眼。
脑中思忖:开元太子妃就算为我朝人质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若真是我西瑶风将军之后就与我西瑶有不解之缘,那岂不是更好为我西瑶所用!
想及此面露和善
“老夫人不需多虑,朕近日就派人去打探,若
真有此事定不会让风家之后流落在外。”
“谢吾皇圣明!如此风儿在天之灵得以告慰,老身也就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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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澜王府百里澜沧月下漫步不觉走到静荷苑。边关战事呈胶着状态正好牵制住百里轩逸。
朝臣百分之五十在软硬兼施下都已纳入自己囊中。
只是中书令史可鑫油盐不进颇为头痛。
中书令权如宰相,手中紧握国家机要。不收复此人怎能叫万无一失。
荷塘里枯叶残败月光下粼粼着一团死水。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
百里澜沧甩甩沐浴后没有束上披散的发丝。重又回想近几日朝堂之事。
忽然墨林闪身拜见
“王爷,府外一蒙面女子执意要见王爷。管家正在应付。”
“不见。”
但是她送来一副图。
墨林说着将袖中画轴交予澜王。
澜王轻慢的缓缓展开脸色煞变
“传在侯玉斋偏厅。令人不得骚扰。”
“是。属下即刻去。”
蒙面女被带进侯玉斋也不客气径自倒茶坐在金丝木椅上畷了一口。
片刻,澜王百里澜沧踱步进来立在门口眼中现出历芒。
“何人?”
女子摘掉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师兄,位高权重记性好差。”
澜王不动声色仔细打量她一番。
“你未待出师就擅自逃出师门已被师尊开除出鬼谷,何来师兄之称。”
女子不急不怒。
“师兄可知我十五岁那年擅自逃出鬼谷所为何人?”
“无关我事。”
“如果我说出他的名字呢,料想师兄不会还如此平静。”
“嗤——”
澜王牵动一下唇角转身欲走。
“百里轩逸。”
澜王顿住脚步缓慢回身
“与我何关?”
“呵——师兄好喜欢装模作样。记得年少时在鬼谷,一次师傅罚我们去开一处荒地。师兄不去垦荒却猫身在一片花丛中伺弄。师傅责罚与你,你却说‘牡丹真国色,奈何落风尘。我不施爱于她岂不暴殄天物’。我说的可对?师兄?”
绝子靠近百里澜沧近前盯着他的面色。
百里澜沧迎着女子的目光
“陈年旧事。你太无聊了才记。”
“哈哈,哈哈哈哈。师兄你没记吗?那肩上的金边牡丹疤痕如何解释?难道不是给所爱之人的定情记号吗?”
绝子狂妄笑着坐回到金丝木椅上兀自歪着头胸有成竹般看澜王的背影。
澜王背着她的表情复杂的阴冷仿似剜出了某种疼痛。眸光幽深,抽动下唇角。
随即转身冰冷的喊道
“管家,送客。”
管家急忙进门弓身
“小姐,请。”
“慢着!”
绝子霍地站起
“百里澜沧,很简单。我要百里轩逸,你要江山社稷。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哦?如何交易?”
百里澜沧在她对面坐下端起普洱用盖子轻淘着浮沫。
“师兄应该知道天绫八岁学艺是最得师傅*爱的关门弟子。所以就算当年私逃下山,但是我的绝学并不算差。”
“恩。继续。”
“师兄还应该知道,天绫宫宫主就是我紫天绫。”
“恩。怎样。”
“师兄可以帮我接近轩逸,我也可以帮师兄办件大事。两全其美不是很好。至于你的*近况,如果师兄有兴趣知道,天绫也不妨告诉你。”
“可以。成交。”
百里澜沧品口茶
“半月之内上京往边关送批军需衣物。我可以安排你以参军的身份前往百里轩逸之处。”
“师兄果然爽快。来而不往非礼也。师妹为师兄该当做何补助?”
“明日混作歌姬混入中书令史可鑫府中偷得他书房一件机要文件即可。”
“好。一言为定。师妹这就告辞。对了,师兄——不关心下你的牡丹*的情况吗?”
“说与不说随你。”
“哈哈哈,师妹我不妨买一送一。那百里轩逸的太子妃已吃进我的情毒散。若是男女教合即可肝肠寸断而亡。如此,百里轩逸就是我的了。”
百里澜沧目射历芒:好歹毒的女人。
人却云淡风轻的说
“鬼谷无此毒药,你另拜了师傅?”
“师兄,这是秘密。如果你想为你的*讨得解药只需再为我做件事即可。不过做什么嘛,我还没想好。哈哈哈哈。”
“紫天绫,本王若真在乎的人怎会落到你的手上。”
澜王不屑的吹吹白陶杯盏边上浮游的茶叶,心里浮起隐隐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