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很快散场,南子妤压下电脑屏幕,她就知道她哥一定有办法,南家这个梗算是度过了。
南子妤一颗心落下,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1点28分,整整一上午秘书都未把该送的文件送过来。先前她太过专注于南家记者会,并没有反应的那么快。
南子妤点了下内线,“叫张秘书进来一趟。”
“好的,总裁。”
电话内响起个女声,不出半分钟,张秘书急匆匆走入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南子妤双手放在桌案,“今天的资料怎么还没拿过来?”
张秘书面相恭敬,“文件今早就被郎驳先生要走了,他刚刚已经把处理好的工作交回各部门了。”
听到郎驳的名字,南子妤敛下神色,“你先出去吧。”
“是。”
南子妤视线盯着某处看的出神,手边的白色手机突然响起串彩玲,她目光下垂,来电显示的号码为瞿衡,南子妤并不想接。
郎驳推门进来,南子妤把手机关成静音后倾起身,“哥哥……”
她话未说完,男人抓住她手腕往外带,“走着,今儿带你出去嗨一顿。”
他腿长,南子妤脚步加快后才能跟上,她想缩回手,郎驳不让,女人眉眼有些懊恼,“你放开我。”
郎驳唇瓣扬起个弧度,大手一用力,南子妤整个人往前倾,男人胳膊很轻松揽在她肩头,“老妹,你哥哥我今儿可是帮了你不少大忙啊,你不端茶倒水的伺候着,还板着个脸尽跟我横。”
南子妤挤肩甩开他,“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就在公司食堂吃吧。”
“那哪儿成?”这话男人可不依,“我即有功劳又有苦劳,你不请我吃顿大鱼大肉,咱们兄妹俩很容易撕破脸的。”
南子妤还想说话,郎驳丝毫不给她机会,硬拽着就往地下车库走。
选的地方是二环路边上一家有名的川菜馆,两个人进去的时候人很多,服务员把他们引进二楼包间,南子妤与郎驳一前一后,在经过一个半掩的包间时,她下意识往里扫了眼。
瞿衡深邃的鹰眸同她对上,男人这会正同两位远道而来的外国朋友聊天,南子妤恰如其分的收回眼,她跟随郎驳脚步去了隔壁间。
瞿衡弯起的嘴角缓缓放直,他用英文和朋友打了声招呼,男人起身往外走。
包间内空调温度不低,南子妤月兑下外套搭在旁边衣架上,郎驳点上根烟,他把服务员递来的菜单扔给南子妤,“你请客,你点,记得要最贵的,什么鲍参翅肚,稀奇古怪的都给我点了啊。”
南子妤挪眼瞪向他,瞿衡推门进来后一眼看见两人,郎驳并不认识这位不速之客。
瞿衡长腿走到南子妤身边停下,“子妤。”
她翻着菜单的玉手微顿,女人凤目轻抬,郎驳嘴里氤氲而出的烟味使得瞿衡变了脸色,他单手握拳抵上薄唇开始咳嗽。
南子妤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了?”她合上菜单放好,眼瞅着瞿衡苍白的俊脸,“瞿衡,你怎么了?”
原来他就是瞿衡?
郎驳单薄的视线变得审视,外界传言瞿衡是个没有足月的病秧子,年龄并未达到22。看来,他体弱多病果然不假,只是脸上那种暗藏在潭底的深沉,与实际年龄极为不符,郎驳敢断定,瞿衡并不像表面那样清秀温和,他骨子里透着抹要人命的凉薄。
郎驳把打火机掂在手上把玩,南子妤把瞿衡往外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瞿衡的手很自然的贴在女人腰上,这个动作,让屋内抽烟的男人眼角微微一眯。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郎驳,还没谁敢卡他妹妹的油。
郎驳狠吸口烟,笑脸盈盈的倾声跟出去。南子妤拿出湿巾纸递给瞿衡,“你怎么样了?”
瞿衡一月兑离烟雾环境就能很快好起来,他余光扫了眼南子妤漂亮的容颜,喉咙里的咳声越发大起来,女人搂住他背部轻拍,“你需要吃药吗?”
他摇摇头。
“或者要什么防护措施?”
他摇摇头。
“连喝水也不要吗?”
瞿衡依旧摇头,咳嗽不断,南子妤不知该如何处理,“你想我怎么做?”
“你就这样帮我顺着背会比较舒服。”
若换作郎驳这样耍无赖,南子妤能一眼看出端倪,可瞿衡不同,毕竟他身上真有令人担忧的隐患,她怕他稍不注意就一命呜呼,两家的矛盾自然就是大发了。
郎驳斜倚在墙面上,双手环胸,长腿交叉而立,模样玩世不恭又不失一份风度翩翩,“哟呵。”他一声轻笑,“这是什么病又犯了来着?”
瞿衡黑眸深处斑斓闪耀,他稍稍恢复些面色,直起宽厚的背部同郎驳四目相对,嗓音性感且温润至极,“原来是哥哥。”
郎驳细长的桃花眼浅眯,他盯着瞿衡笑容优雅的脸,这一声哥哥怎么听起来让人这么不爽呢?
瞿衡向来行踪诡异,外界人没几个知道他真面目,倒是瞿公子把南子妤身上各个角色的人物关系拿捏的一清二楚,以备不时之需。
南子妤见他没事,她提起玉腿,刚朝郎驳迈出个步子,瞿衡伸手擒住她,他手臂用力一拉,女人不受控制的退到他身侧。
“子妤,我前面有个饭局,我准备正式把你介绍给我朋友认识。”
这是礼数,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南子妤不能推月兑,她余光扫了眼郎驳那边,哥哥嘴角永远挂着玩味的笑容,让人着实看不出情绪。
南子妤点了下头,“嗯。”
“嗯什么嗯?”郎驳立即反对,“你以为做ai呢?有什么好嗯的。”男人走过来伸手环在她肩上,“吃个饭还勾搭上男人了?跟我回屋。”
他领着南子妤往前走,瞿衡扣住她手腕的大掌收紧,南子妤被夹在两人中间动弹不得,这是要把她从中间分了的节奏?
郎驳摆出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让他放手,瞿衡笑容不变,“哥哥,子妤是我的准未婚妻,我们以后是要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谁没睡过?”郎驳音量莫名拔高,“我还跟她一起洗过澡呢!”
外面几桌人诧异的睇来个目光,南子妤只觉自己要被这些人盯出个洞,她锁着眉头压低声说,“哥哥,小时候的事你也非得要拿出来提么?”
“怎么不能提?至少证明你全身上下我早就看光了。”他越说越笑的坏,“要不是有层血管关系挡着,说不定我真会对你产生亲情以外的东西。”
南子妤的脸因郎驳这句话而姹紫嫣红,她这么久以来一直懂得逃避和掩饰,没想到双颊染上的情绪爆发出来,她想装无所谓都不行。
南子妤赶紧甩开他,“我去趟洗手间。”她擦过郎驳长臂,逃也似的跑向洗手间方向,郎驳折身望着她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俊脸上多数是茫然。
瞿衡那对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突然有道扎人的戾气夹杂而起,只不过,被他分外柔和的笑容所掩盖罢了,还能有什么,能逃过他这双锋利的眼睛呢?
瞿吻儿躺在床头打着点滴,上官菲菲一直守在她床沿寸步不离,瞿家门口这会聚集了不少娱乐记者,上官菲菲还是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她原本打算让女儿和另一家的少爷安排个相亲见面,奈何人家看见了记者会上那段放映的视频,胡乱找借口就把她敷衍过去。
出了这么大个事儿,瞿吻儿早已是身败名裂,谁娶了她不就等同于自掘坟墓,但凡有点家世的人,哪敢戴这么大顶绿帽子?
上官菲菲双手捧住脸小声抽噎,瞿吻儿还没苏醒,一个不满20岁的孩子却要承受同龄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上官菲菲心都快碎了。
南煜沉等人回到南家,郎倩早在电视上得知这个好消息,她命佣人备了一桌菜。
既然现在西子是南家儿媳的身份已经公开,下一步该是商量举办婚礼的事,郎倩听到南藤耀这么一说,她容颜很沉,事到如今,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心心念念的儿媳成了爱算计的蛇蝎心肠,自己讨厌的人又进了南家做了正房少女乃女乃,郎倩在心里叹口气,她信佛,相信这些都是命定的事。
算了算了,得过且过,随遇而安。
婚礼的具体日子还未订下来,吃过中饭后,南煜沉驱车陪着西子回去皇俯濠庭,汽车在交叉路口等红绿灯时,西子瞅见旁边一座商贸大厦的LED电视屏滚动播出瞿吻儿遭人**的新闻,那段难以入目的片子只是被截取了某部分画面,并未全部播出来。
西子斜眼瞥向南煜沉,“瞿吻儿这次还能再翻身么?”
“你觉得呢?”男人手指指月复在方向盘上轻敲,绝俊的长相一派惬意十足,他唇角牵开的弧度,仿若油画师精心描绘而出,完美迷人。
这次轰动全国的强暴门,西子知道,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瞿吻儿都再不可能作威作福,她的一举一动,可都被神出鬼没的娱记盯得紧呢。
西子差点笑出声来,对于几次三番想要陷她于不义的人,西子断没有任何理由同情!
她抬手别了下耳发,视线刚转入车窗外那盏倒车镜内,后面那辆黑色轿车已经狠狠撞上来!
“啊——”
西子一声尖叫,南煜沉掌控的那辆水蓝色凯迪拉克不受控制横冲直撞,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的尖锐极其刺耳,西子瞪大瞳孔,南煜沉神色绷紧,用力掌握着方向盘。
后方车辆停顿后再次启动引擎,它极有目的性的朝这边冲过来,南煜沉的车盘撞上路边绿化带,西子在庆幸没有撞到人时,黑色轿车已经撞倒一名骑电动车的妇女,妇女被它卷在车下,轿车从她腰间压过去后,如一张狂妄的血盆大口,向凯迪拉克直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南煜沉打死方向盘,黑色轿车猛撞上来,同凯迪拉克仅以半毫米距离擦身而过,轿车跟着撞上绿化带,南煜沉则驾车以极快的速度驶上正道。
西子吓得紧握住车顶扶手,要不是他车技好,方才他们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南煜沉把油门轰到最高,“找死的人。”
西子抿着下唇不再多说,城区内的公路即便宽广,但来往的车辆很多,南煜沉速度极快的走着曲线不停超车,西子身体由惯性左右摇晃,车轮在柏油地面摩擦而起的尖锐刺得她耳膜嗡鸣阵阵。
车头稍微变形的黑色轿车没能被甩掉,它依旧咄咄逼人在后方紧追不舍。
南煜沉一声低咒,戴上蓝牙给李综打了通电话。
火车北站边上正在建高架桥,底下挂着道路施工禁止通行的牌子,本来应该很宽敞的公里小了一半,这里人流最多,南煜沉不得不减下速度。黑色轿车很快拉近距离,它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接连与好几辆车发生擦刮。
西子瞅了眼身后,“南煜沉,它又要撞上来了!”
男人紧咬牙关,性感的咬肌凸起时,沉俊的面部迸裂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狂戾!
南煜沉一打方向盘,他这次并没有躲,凯迪拉克对准黑色轿车,“西子,闭上眼睛。”
西子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听话的阖上凤眼,耳旁立即传来阵油门加速的嗡鸣,西子双眼看不见,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自然不及真实所见的视觉冲突来得强烈。
很多人都躲在角落围观,两辆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对方,那一声巨大的震响划破白水市蔚蓝的天际!
黑色轿车因强烈撞击后,尾部凶猛的向后冲,伴随轮胎磨丝出来的清脆,车身狠狠砸在天桥下一个巨大支柱上!
“轰——”
车上所有玻璃粉碎四溅,一个黑色人影从副驾驶甩出来悬趴在车窗上,惊目的鲜血自他垂在地上的双臂缓缓流下。车盘底部,有汽油不断从车厢内跑出,场面惨不忍睹。
西子和南煜沉被剧烈撞击时,车前弹出的安全气囊保护的完好无损。这辆车装配比较高,性能如果及不上它的那些车子,要是比起撞击能力,只会被五马分尸!
南煜沉一脚踹开已经变形的车窗,西子还被卡在安全气囊内出不来,男人绕到副驾驶把坏掉的车窗往外扳,“试试能不能出来。”
西子一只脚迈出来,她本就比较瘦弱,从汽车半开的细缝里出来不算太大问题。
场面血迹斑斑,西子视线正要往不远处看,她眼睛上很快罩了个眼罩,南煜沉把她那对水眸遮的严严实实,“不准把它摘下来。”
西子轻应了声,她不知道现场什么情况,刚刚那声划破天际的声音着实有些下人。她伸手抓住南煜沉衬衫一角,下巴微微往上抬起。
“南煜沉,你别把我弄丢了。”
男人挽着袖子,眉眼间更多的是冷峻,“我就算把命丢了,也不会把你丢了。”
他这话说的很硬,掷地有声的砸入西子心房,她能听见自己波澜不惊的心脏闪过一丝极快的颤动,西子紧紧拉住他,一刻也不愿松。
这个男人其实给了她很多感动,但,只是感动,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南煜沉提起长腿往黑色轿车方向走,西子挪步跟上去,距离还未拉近到一半,两颗子弹不知从哪射过来,打在南煜沉身侧那个支柱上。
紧接着,天桥下的枪声变得多起来。西子耳膜内人群嘈杂,尖叫着似在四散奔跑。
南煜沉擒住她,退到凯迪拉克车身后蹲下,即便西子看不见,听觉灵敏的她难免不会害怕。
跟着这个男人,真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要遇上!
她紧紧抓住南煜沉衣料,要是在枪林弹雨中走散了,那该会遇上多大的危险?
几辆黑色奔驰停靠在路边,从上面下来一批戴着面罩的持枪男子,他们气焰嚣张的对准凯迪拉克一阵射击,脚下步伐朝这边步步移动。
南煜沉躲在另一边,他伸手自驾驶舱拿了把随身携带的左轮手枪,双方逐渐交火,对方人多势众,势单力薄的南煜沉并不能跟他们僵持多久。
李综带着一帮人过来,郎驳接到电话后胡乱敷衍几句就把南子妤交到瞿衡手上,他的越野车马力很快,不出十五分钟就赶来。
警察封锁事发现场,无辜的伤亡人员还在近一步统计当中,南煜沉属于正当防卫,自然没有半点心慈手软的理由。
他让警察拿来个手铐,为避免场面失控,南煜沉把西子的右手拷在他左手上,以防走散,男人同她十指相扣,“别害怕,跟着我走。”
西子把他大手握得很紧,“南煜沉,我不怕。”
她觉得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所以她不怕。
对方人数众多,枪法一流,郎驳带领自己的部队极快速的换上防弹背心,剩余的最后一件,南煜沉让他给西子穿上。
那些人寡不敌众,拿着手枪为自己开路,火车北站附近是一座废弃很久的居民楼,南氏买下这块儿土地准备开发修建一条商业街,因为还在筹备当中,四周已经长满不少半人高的杂草。
歹徒闯入这里,要彻底找出来很难。
警察把几个出口包围,南煜沉眼睑有抹肃杀,他把两把手枪上膛,郎驳伸手拦住他要进去的脚步,“让我去吧,你把她安全送回去。”
“郎驳。”西子轻喊他一声。
男人嘴角执起道玩味,“怎么着?现在知道小爷我有多好了吧?后悔还来得及。”
南煜沉皱眉,俊脸极其不悦。西子把手试探性伸出去,郎驳知道她在找自己,他把手臂给她。
西子握得很紧,“郎驳,你不要有事。”
南煜沉一张脸黑的能拧出水来,深褐色潭底紧剜在两人接触的地方,单薄的唇锋越绷越直。
郎驳笑了笑,他黑眸盯着西子脸上卡通面罩,男人伸出手想要模一下她的长发,南煜沉一把握住他。
“别人的老婆,你惦记个什么劲?”
郎驳耸耸肩,“得,还真是谁都碰不得了。”
南煜沉把西子藏在身后,“这是我的私有财产。”
郎驳一时来了兴致,他嘴角一笑,偏要走上前去招惹西子,南煜沉俊脸难看至极,他举起手枪直接抵在郎驳额头上。
一旁人惊得脸色微变,没想到南家大少居然会为了个女人对着自己亲表弟开炮?这可是真枪实弹,擦枪走火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郎驳眼角微眯,南煜沉沉声开口,“你要敢打她的主意,老子他妈一枪毙了你!”
闻言,西子一惊,“南煜沉,你疯了?!”她顺着南煜沉扬起的手腕用力把他胳膊往下拉,“你居然会这么做,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南煜沉一声冷哼,楼道内突然响起一片枪声,郎驳恢复严肃面容,“小爷我今儿要去立战功了,回头记着给我弄桌好的。”
南煜沉拍拍他的肩,“小心点。”
“等着我这大老爷们儿的好消息。”
郎驳举枪,带领着一批人跑进去。
西子反手抓住身旁男人的手,“对不起,做你的累赘了。”要不是有她在,他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
南煜沉取下她脸上的面罩,“你对不起我的事儿多着呢,往后要在床上一件一件的慢慢还。”
西子视觉恢复,他眸子内有着面对她时千年不变的万骨柔情,女人脸颊掠红,同他相携往外走。
她敏锐的耳角,突然闪过袭异样感觉,西子神色凌厉而过,刹那间推着南煜沉扑向杂草。
“小心——”
“砰——”
冲锋枪在他们身上呼啸而过,极具冲力的打在那堵围栏墙上,南煜沉双眸立即染上股祁寒。
听见有枪声响起,守在外头的其余人跟着蹲下。
“妈的!”
南煜沉一声低咒,捡起地上的手枪,西子看准他腰间另一把手枪拈在手心,“南煜沉,我也可以的。”
“西子……”
“别忘了,我的枪法还是你教的。”她视线垂在男人胸膛处,她当初枪法若是再准些,之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南煜沉握住她的枪头,很快否决她,“你的眼睛不行!”
“我可以的。”西子态度坚决,“我不是累赘。”
男人眉峰紧阖,春风拂过的草丛内惬意安然,方才那一枪精准的射击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杂草太过茂密,暗藏在某处的狙击手很难被人发现。
西子竖起耳朵,她只能听见普通人分辨不出的频率,并没有灵敏到真是个顺风耳。
一切都很寂静,西子凤眼微眯。这样不行,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女人猛地站起来。
南煜沉握住她小腿处,这个女人居然要做诱饵!
西子闭上眼睛,风声在耳畔微微而过,她耳朵高竖,屏住呼吸。鼓膜内,轻轻传入一道扳起冲锋枪保险丝的声波……
西子瞪大瞳孔,“正前方45度角!”
两道枪声同时劈开天际,南煜沉一跃而起,子弹打出去的刹那,他肩背撞开西子,冲锋枪子弹自他左肩衣料上划过,两人扑倒在地时,隐在暗处的狙击手一声惨叫。
西子扑过来检查南煜沉肩膀,“你没事吧?”
只是擦破了些皮,不过男人的脸阴沉,并未因此而有所好转,“你难道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不会的,我知道你枪法比谁都准。”
“Shie!”南煜沉低咒出声,口气秉呈一道暴怒吼出来,“西子,谁都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万一,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只会为了救大家。”
“谁他妈需要你的菩萨心肠!”男人松开脖子上的领带砸到地上,瞳仁内收紧的光圈这会还在闪烁,若是刚刚西子听觉受到外界干扰,她这颗小命早就不保了!
南煜沉呼吸沉重,他掏出兜里的烟,右手太过于颤抖,打火机几次都未将它点燃,男人取下叼在嘴上的烟杆连同着打火机狠狠摔在墙上,“妈X!”
其余人神色戒备,举枪在草丛内四处搜索,这一帮歹徒来路不明,枪法精准,显然是非常有组织性的。
南煜沉眼角缓缓眯起,他着实想不出谁能够有这么大势力!
妈的,最好别让他查出来!
两人的手腕还拷在一起,楼道里枪声不断,火势凶猛,120急救车被安排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有伤员不断从里面被抬出来,情况看来不太理想。
西子眉头轻皱,她焦急询问着一名扛着受伤人员出来的武警,“郎驳怎么样了?”
那个人摇摇头,“没看见首长。”
西子脸色南煜沉先前就对郎驳非常介意,现如今她在这见一个问一个,男人俊颜紧绷,极为不满。
他腕部扯了下手铐,“郎驳是我表弟,要关心也是我关心才对!”
“他也是我表弟!”
这话听得南煜沉都快气炸了,“我不准你那么在乎他!”
西子越发觉得他太不讲道理,一直就像握沙一样把她拽的喘不过气来,只要是个男人同她多有接触,他就霸道又蛮横!
“南煜沉,你要一直这样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男人因她这话凤目攀聚而起一抹嗜血猩红,南煜沉颠倒众生的面部绷成惨白,他咬紧的牙关能见到太阳穴凸掘而起的筋脉,“你不爱我,我守着你的躯壳也一样!”
西子也急了,“你怎么不去死!”
“好!”他冷笑一声,“西子,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南煜沉解开手铐,他单手把西子推向一旁警察,“给我看住她!”男人举起手枪,长腿大步走入楼道。
他白衬衫勾出的背部宽厚迷人,黑色裤管内包裹着一对欣长挺拔的腿,那抹近乎完美的身影怔怔的倒映在她睁大的剪瞳内。
南煜沉没有防弹衣,这样进去凶多吉少,西子挣扎着想要甩开押住她的两个男人,“南煜沉,你疯了吗?!不要进去,南煜沉——”
警察不敢违抗南煜沉的命令,“南太太,您不要为难我们。”
“放开我!南煜沉!”她眸子里翻滚出一袭水雾,南煜沉越来越远的影子被她破碎的视线分成万花筒般的形状,女人扯起嗓门,“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南煜沉,求求你回来,南煜沉——”
他却走的,头也不回!
西子巴掌大的小脸埋入双手间,明知道南煜沉的脾气,她后悔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女人整个身子往前倾,想要使劲力气冲楼道里跑,“放开我,我要进去,你们放心我!”
“南太太,南先生说过您不能进去。”
“你们放手!”她回身同他们挣扯,武警官兵力大如牛,西子怎么都摆月兑不了。
“南太太,请您冷静一点。”
“要我怎么冷静?”她声线扬高,“我的老公在里面,你们要我如何冷静!”
这一句月兑口而出的称谓,让西子姣好容颜陡然僵住!
------题外话------
我明天上午再乱更一天,后天恢复更新时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