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欧阳婧落水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拐了一拐弯,又走了一会,就到了。
那是一个风景如画,却并没有多少香客的地方,有一棵年代十分久远,枝叶茂盛的大榕树。
那棵大榕树的树干很粗,目测足足要四五个人才能环抱过来,而在榕树的下面,则是一个圆石桌,旁边正坐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都是很年轻的公子,其中一个一身红衣,微微上挑的凤眼此刻眯在了一起,笑着道:“说起这清茶,果然还是相国寺的好,莫怪皇祖母也时不时的要来这里上香。”
他身边坐着一个一身蓝衣的青年闻言指着他,道:“阿澈,皇祖母可是最疼你的了,你竟敢这样编排她老人家,小心让她知道了,罚你去陪那个刁蛮公主。”
那名叫“阿澈”的男子笑了笑,道:“你这个祸头子都不怕皇祖母责罚,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眼角看到有人过来,便板起脸道:“何人在那边偷看?”
欧阳婧心底暗暗叫糟。
她一看到这里有人就想要离开的,怎知还是被人发现了。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她总结了两条结论出来。
一,这几个人说“皇祖母”,那就是皇子之类,在不然就是王府里的世子。
二,那个蓝衣男子既然号称“祸头子”,肯定是不好惹的。
想到这些,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缓缓走了出来,低眉顺眼道:“不知这里有人,打扰了。”
这几个大爷都不是好惹的,她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那蓝衣男子微微眯起眼,打量了欧阳婧半天,才慢悠悠的道:“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打扰几位爷,原来是咏宁皇姑府上的那个丫头…”他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才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不是说还没好利索,怎么就跑出来了?”
什么叫“咏宁皇姑府上的那个丫头”?说得好像她没名字一样。欧阳婧心底不忿,可是眼下情势不如人,她也不能反驳,只得压低了脑袋,拿眼角狠狠地瞪他。
那蓝衣男子极为眼尖,怪叫连连:“唉呀,这丫头居然敢瞪我?”他说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欧阳婧一愣,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那个阿澈就说话了。
他看都不看欧阳婧,只是冷冷的道:“本王听闻郡主前些时日就是在这里落水的,怎么,故地重游?”他说完看了一眼那片湖,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婧自然是明白,这两位肯定是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她想了想,道:“王爷说的是,今天不过是陪母亲一起来上香,打扰王爷雅兴了,欧阳婧这就离开。”她说完作势要走,却听得上官澈冷哼一声。
“本王有说过让你走嘛?”上官澈冷冷的看向欧阳婧。
一阵风吹过,桃树上的朵朵桃花吩咐随风飘扬,落在欧阳婧的身上,衬着她一身粉蓝色罗裙,更是显得娇小玲珑,虽然不是顶美,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来。
今天的欧阳婧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上官澈仍是微微眯起了眼,阳光下的欧阳婧好像周身都有一层光圈一般,一颦一笑都变得和往常他所认知的那个人有了一些区别,倒是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他微微摇头,将脑海中荒谬的想法摇去,暗道自己的可笑。
这个欧阳婧怎么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