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水为自然造化流经西瑶开元两国,矿产无法分布均匀。若两国因此一直征战不断不止国力受损。百姓也会因常年征兵亲人不能团聚,横死沙场而心生怨恨。国家也因此缺少耕种建筑等等一切国家建设所需劳力。这就像一个瓶子里有诸多带线的彩球,持线之人若都想使力向外提出自己的那个,则彩球会聚在瓶颈,谁也拿不出来徒劳无功。”
说在这,风云芷看了看轩辕洛的反应,他眼神眯起似在沉思也似在运气,晦暗不明。
“但是若持线之人按各自的意愿互相平衡事先商量好后一个一个拉出彩球,则所有彩球顷刻间就会有秩序被拉出瓶口,既节省了时间也没有造成冲突。”
风云芷眼睛直视着轩辕洛。
轩辕洛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但是原本嘁嘁喳喳的大臣们都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吾皇以为这个故事的寓意如何?”
“皇妹似未说完。朕在听。”
“我西瑶和开元边境的争端也是同理。若是一味对峙下去,除了冲突,情况没有丝毫解决。因为两国国力相当,谁也无法吞并谁。但是如果两国坐下来静心和谈给予双方既得利益,边境冲突迎刃而解。云芷不才愿做代表我西瑶和谈之人。若我和开元圆满解决了此事,希望就是皇兄将皇妹嫁过去之时。西瑶公主嫁与开元太子也必将为两国长久和平做出福祉。”
轩辕洛良久将伏在龙案的身子提起靠在龙椅上。
心海有丝丝的涟漪。
他知道从此自己的感情将为这个女人沦陷了,但却只能是个秘密。
“好。就如皇妹所说。皇妹决定何时启程边关?”
“云芷身体刚刚清醒,尚待些时日,请吾皇给开元发和谈通牒,恩准云芷半月后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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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早朝。
百里箐农脸色蜡黄无精打采高坐龙椅。心想昨晚的术士很不得力,丹药的提炼越来越没效了。看来要大发英雄帖招募有道仙师。
“众爱卿,有本就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要奏。”
吏部楼三千出班跪拜。
“说。”
“臣近闻,边关战事吃紧。西瑶土蛮数次侵犯我边界。掠我边境妇女财物。守城主帅从上京配置了大量军械粮草物质囤积在西关,下城,裴城一带。但面对西瑶的挑衅却按兵不动。臣一心为国不敢隐瞒据实禀报吾皇,望吾皇明断。”
太史令武星看了一下宰相皇浦威的眼色急忙出班
“吾皇万岁。开元边境地势凶险气候较寒冷,太子从京城多运输御寒取暖物质情有可原,将在外面对挑衅是否立即出兵自有主帅以当时环境各方面因素的定夺。实非千里之外闭门造车之人所能主观臆断。太子一向正直清誉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国威之事。请皇上明辨。”
百里箐农对这些朝廷机变倾轧之事自然门儿清。
听这群老梆子们互掐斗嘴实在没有兴趣。
惦记着后宫还有诸多炼丹事宜,知道中书令史可鑫是亲近太子一方,只等他发个言便可结束争论草草结束此番早朝。
“中书令史爱卿,你的意见呢?”
百里箐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等待着意料中的答案。
“回陛下。太子之事臣近来也有耳闻,因不想给陛下添忧故而未及时禀报,还请陛下责罚。”
百里箐农打了一半的哈欠僵在那里,嘴微微张着。
触起眉头。中书令史可鑫一向为人稳重清高。在朝为官十几年独善其身,近几年和太子走的较近。
如果连他都如此态度那此事倒要好好商榷。
“朕知道了。退朝。”
出来朝门,澜王拍了拍史可鑫的肩膀
“史大人肝胆相照,本王记下了。”
史可鑫别过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
“哈哈哈哈——”
澜王大笑着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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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成郊的皇家陵园。
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给了守门小吏一把碎金,走进陵园。
在陵园的最东角是当朝皇上百里箐农的先逝皇后皇浦婉的陵寝。
土上面的部分建筑庄严辉煌。
中年男子在陵寝旁的*树边跪下
“婉儿,你还好吗?鑫表哥知道你最怕孤单了。从小到出嫁总是粘着表哥。可是,却在深宫高院里孤单了一辈子。”
中年男人给陵寝的底部培了土。
“婉儿,今天表哥做了一件污蔑轩儿的事。百里澜沧那厮派高人盗了我的书房,窃取的正是我放在书案,时常看的那副为你画的花前赏月图。
上面还有你的小篆:云间仙音寂,对影忆心人。”
中年男子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婉儿,表哥只怕那画轴若被百里澜沧泄露出去不仅你的一生清誉被毁,皇上本就忌讳黄埔家,只怕到时候他对轩儿的那一点点亲情也不再念,为难轩儿。今日只是权宜之计,婉儿放心,表哥会暗中保护轩儿。”
中年男子起身围着陵寝漫步
“婉儿,表哥走了,今生你我被君臣礼数分隔,若有来世为兽为蝶也要一生相守。”
说完转身,留给皇浦婉的陵寝一个夕阳中苦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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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接近天凉山的官道上尘土飞扬的驶来一队几十辆马车的辎重人马穿着开元皇朝番号的兵服甲胄。
为首押运军需物质的就是青金。
一般一位主将两位参军。
其中一匹全身毛发深红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的一位参军容颜妖魅不输女人。
“金爷,到主营还有几天?”
面容绝美的小将催马赶上青金。没话找话的套近乎。
其实紫天绫作为觊觎太子很久的一代宫主早就知道这位金爷是太子身边的四大心月复之一,也早就对这条路了如指掌。
青金头都没回提起马速赶到队伍的前排。
对这位兵部突然安排的美男参军她一直心有提防。
不简单的外表往往意味着意味着不简单的内容,这个他懂。
紫天绫毫无所谓,启齿微笑。
百里轩逸,本宫主又要来了。
这次我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小丫头,也不再只满足偷偷看着你的背影等你发现。
我要拿下你,吃到你,将你贴上我紫天绫的标签。
而我紫天绫的男人,不允许世间任何女人觊觎。
包括断背男。
不到天黑,辎重车马到了西关城外。太子百里安逸正在城墙巡视。
问过口令,嘎支支城门大开。
紫天绫的心激动到嗓子眼。
目光贪婪地看着城墙上银盔银甲她心心念念了快十年的男神。
“殿下,荤素食品,器械路上没有差错。”
“好,交由后勤部清点分类。你随我进账。”
太子甚至都没有向这边望一眼向中军大帐踏步而去。
紫天绫轻咬嘴唇和另一位参军去清点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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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山的清晨是俊伟神奇的,作为押运参军路途辛苦,有一天假期。
紫天绫特意变回女儿身,打听到太子平时经常巡山时观望敌阵的场地,拿出一竹篮衣衫浣洗.
清凌凌的水映出她特意打扮过的美艳艳的脸。
远远传来纷杂哒哒哒的马蹄声。
紫天绫望见不远处坡后现出十几匹纯种良马缓缓踏来。
为首一匹白得透骨神秘的骏马上一位白袍将领,征袍飒飒地被山风吹响身后凹出健美的身姿。
不是太子还是谁!
紫天绫将所有泡在水中的衣物都放到篮里,斜挎在右腕碎步迎着马队走去。
队伍中一员护将看见坡地有人提马前来驱赶。
“什么人,赶在前沿阵地走动?”
“啊!”
紫天绫做出被吓住的样子小声辩解
“民女乃山下村民只因战乱几天不敢出来浣洗,见此处平静水好,就……”
“速速离去!”
兵士长枪一挥,指着紫天绫做了个让她走的手势。
“哦哦。民女马上离开。”
说着粉腮泛红,美眸低垂的急急走几步。
脚步因为慌张而踉跄的跌倒在白马白袍将领的马前。
竹篮里的衣物零乱地倾洒在草地。
百里轩逸星眸微眯,俯头审视着这个女子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一幕。
她为何而来?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