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画闻言,这才想起来,能救东华帝君之人,并不只有老君一人,求同东华帝君最要交好的紫微帝君,才是最佳的人选,这才又匆匆的驾云去了紫微宫。
只是,这紫微宫,虽然也在三十三天之上,却是距离青华宫同兜率宫远些,在三十三天极北之地,相比而言,是整个天界最冷所在,十七画却是不畏惧这股寒冷,只觉得沁人心脾,很是享受,无奈,此时却不是她享受的时间。
半天的路程,生生被她紧赶慢赶的缩短了两个时辰,然而,紫微宫外,却是有着一方屏障阻挡,不论任何人,都是轻易进入不得的!
十七画这才想起来,她初初被带来紫微宫那时,正是有了紫微帝君,她才得以进入,如今,看着这远离紫微宫数里的屏障,屏障内,大雪纷飞,将那一方漂浮在空中的紫微宫映的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更加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紫微宫中,刚刚去了兜率宫,又从兜率宫回了青华宫,再去了趟司命府中,堪堪回到紫微宫中的紫微帝君,透过一方水镜,看着站在屏障外满脸绝望之色的十七画,清冷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衰败心伤的神色,一双清冷的眼眸,变得灰暗了许多……
他错了,一直都是错的,错不该将那时的她,独自扔给东华,如若那时不是自己太过冰冷无情,如今,也不会自食恶果,他一直以为,只要他好好弥补,他便是有机会的,如今,他才发现,机会一旦失去,便不会再次降临,便如同现在,一切,仿若都已然太晚……
“昴日,你且去告知她一声,便说本君……不在宫中罢……”不是不在乎,只是,他需要好好的放空一下,要好好的想想,自己要如何,才能再次将她绑在身边!
“是,帝君。”轻轻的一声在紫微大殿外响起,片刻后,便没了声响。
十七画轻触那冰冷的屏障,仿若这样,便可以触模到那纷飞的大雪,起初,她因着心中焦急,也没有多想,然而此刻,她看着这纷飞的大雪,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彻骨悲伤,那悲伤,似是冰泉,流进血脉,缓慢流经全身的寒冷……
这数十万年来,紫微帝君他,都是一个人在这生活吗?这样,会不会,很孤单……
十七画摇摇头,复又想到此时还躺在青华宫中的东华帝君,叹了一口气,准备再去想别的办法,这天界,终归是有人能救得东华帝君的!
“小十七,且慢!”
突然,一声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十七画猛然回头,却见着是此刻正在休息中的昴日星君!
“十七画见过星君。”十七画忙作揖行李,却见那星君竟然身形微微一顿,又微微侧身,似是堪堪躲避了她这一礼,不过,她却也没心思多想。
“不用多礼,小十七,你可是来找紫微帝君?”昴日星君额头一轮耀阳,将他身处的小片天地,皆是照的犹如白昼,满脸的温和,十七画看着这人,不知为何这么温和的人,会是那冷冰冰的紫微帝君的下属!
十七画闻言,忙点头称是,心急道:“帝君他老人家可是在宫中?劳烦星君通告一声,便说小十七有急事求见!”
哪知,听闻这话的星君却微微摇头道:“不巧,帝君他老人家刚刚出去,我也不晓得他如今去了何处,不若你再去旁处找找?”
十七画闻言,心中突然失落,失落后,又燃气丝丝希望,忙道了谢,直接踩着云朵,迅速的飞离了开去!
昴日星君看着那踩着小小云朵,到处乱飞的人,又看了看身后的紫微宫,有些怜惜的摇了摇头,这两人……哎……
十七画先是回了趟青华宫,见东华帝君虽然依旧躺在**上,但是气色好了些许,忙做了一盘糕点,又煮了一碗红枣莲子粥放在**边,这才又匆匆的离开,准备将这三十三天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紫微帝君!
却说这紫微帝君,在宫中见到十七画果然离开后,心头又是一阵失落袭来,失落之下,便也将自己方才所说忘记,起身踱步到殿外,任纷飞的大雪飘落在自己满头莹莹紫发之上,飘落在自己月白长袍之上,浸湿自己的衣摆……
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感受那人真真正正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
“画儿……”
一日后,东极之地的青华宫中,主殿中,紫微帝君一撩衣袍,坐在距离**榻之外三步之远的紫檀木桌旁,看着那上面的一盘晶莹剔透的莲蓉糕,有些微微出神……
而那**榻上,早已醒过来的东华帝君正放下青瓷碗,拿着锦帕抹了抹嘴角,看到那静坐之人,微勾嘴角道:“要不,那盘糕点便当做你救我一命,额,不对,当做你救我一命,救了子衿一命,救了天下黎民数十万条性命的报酬怎么样?”
东华帝君此话,说的是极其调侃,紫微帝君也是听得出来,却也没有答话。
东华帝君看着好友这幅神态,无力的扶额,复又道:“要不,也当做是你救了小十七一命如何?”
“不值。”低低的话语瞬间回答,让东华帝君一愣之下,嘴角的笑容更大。
“是是,这盘子糕点,哪里能同小十七的命相比,哎~可怜我同子衿同天下黎民数十万条性命,在你眼中,也不过值个一盘子糕点!”
紫微帝君闻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应该庆幸,这其中,你占了大半。再者,如若不是她及时的输送仙力给你们,我也来不及施救。”
“额,好吧,我竟忘了,你这尊大神,本就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来着!”东华帝君无力的放下手,模着自己的心脉,眉头微皱。
紫微帝君见此,道:“彼此彼此。”
“你的伤,已无大碍。”
东华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却不复方才的轻松,同样低沉道:“你又……哎,如今,你的仙力到底剩不了多少了吧,这么做,值得吗?”
“瞧我,不应该问你值不值得,这个问题,你早已不再考虑,只是,你如今的身体,又如何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