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个月,十七画再也没有见到过北辰,也没有见到过那天跑出去的子衿,并着追着子衿出门的莲华,仿佛这几人一时间都从凡间消失!
十七画想过,也许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两人直接回了仙界,只是,回去的条件,必定是死路一条,这样的情况,显然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半个月中,十七画疯狂的寻找两人的下落,疯狂的去那已经被封了数月的府尹废旧府邸,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兮悦的下落,一股焦躁盘横在心头,久久不散……
未央历三百四十三年五月初七,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十七画早早被进入房间中的一众侍女从柔软的床榻上拉了起来,洗漱净身穿衣,由于昨晚又找人找到子时,因此此时的十七画可谓是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也任由那些侍女们瞎折腾。
十七画是被一连串的喜乐声惊醒的,半眯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看向铜镜中那一身红嫁衣的女子,凝脂红唇,杏眼柳眉,浓重的妆容掩藏掉了原本的纯净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多了分红尘世俗的浓艳,十七画有些不喜的抿了抿嘴巴。
“太子妃,吉时已到,咱们出去吧!”喜婆上前恭敬的说了一声,见十七画只是垂下眼帘,便给旁边的侍候的丫鬟们打了个眼色,让人将喜帕盖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十七画出了门。
喜帕其实只是一层不算厚重的绢,透过绢,可以模糊的看清眼前人的影子,只是,她没有看,只是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在喜帕下一前一后的脚尖,一步步踏出这个住了不足一月的院落,一步步走在上京的街道上,两旁欢乐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只剩下她一步步走向那个永远封闭的牢笼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近不可挽回的境地……
手中的红绸被人拉了一下,十七画回神,便看到红绸的另外一端已经换了人,一个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人,那个自己喜欢了三千年,思慕了三千年的人,此时,他们即将成为夫妻,携手白头,然而,却如今,他只给了她渐行渐远的感觉,这便是,咫尺天涯吗?
十七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拜完堂的,一个人静静坐在空旷的寝殿中,这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来,同样一张床榻,让她生出的感觉确实如此的陌生与恐慌……
是的,她恐慌了,不知名的恐慌!
仿佛忐忑的等待的不是夫君的合卺酒,而是一杯穿肠**!
吱呀一声,厚重的雕花木门轮轴发出一声轻响,喜婆忙上前扶住北辰,却被北辰一把推了出去,将大门直接关上。
霎时间,空旷的寝殿更加寂静,十七画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咚咚声,一声一声又一声……
“大哥?”十七画有些受不了那样寂静的氛围,让她觉得很是压抑。
“嗯。”北辰过了许久,才轻声答了一声。
十七画听闻这近在眼前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未等她说些什么,眼前的红喜帕顿时被挑了开来,刺眼的红烛散发的光亮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
北辰其实没醉,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因为他最后一次说的那些话,想来,那毕竟是过去,他又何须介怀?他只是把十七当做妹妹而已,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家而已,无关情爱……
只是,看着这张施着粉黛的容颜,他竟发现,她也有美到魅惑人心的地步!
这样想着,北辰弯腰拉着十七画的手,带着她走到圆桌旁,看着十七画一脸的茫然,道:“十七,我们即已然成为夫妻,那这合卺酒自然要喝……”说完,直接将一个酒杯塞到十七画手里,另外又拿了同样一个酒杯,仰头而尽!
十七画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一时间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全都消散下去,见北辰依旧是对自己好的大哥,她也没有再奢望什么,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也喝了下去……
是的,他们并没有绕颈而饮,所谓的合卺酒,他们只是自顾自喝了一杯而已……
北辰的态度,很明显,他依旧只当自己是妹妹……
十七画喝完酒,便垂下眼帘,起身到了里间合衣而眠,圆桌旁那人不久后,也熄灭红烛,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十七画侧头看着那透过雕花木窗照射在外间的榻上,那一抹安静的背影,一瞬间想到在仙界之时,那个被东华帝君用缚仙锁困住兀自挣扎的紫微帝君,那是她第一次见一向清冷的帝君会有那么神志不清的时刻……
困意渐渐用来,伴随着一股莫名的燥热,十七画意识有些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那次救紫微帝君的时刻,那人清冷的容颜下,掩藏不住浓郁的索求,冰凉的肌肤沾染着热意,在她身上一路搓擦着小小的火苗,焚烧她仅有的理智……
十七画承受不了这样磨人的触觉,本能的呢喃出声,“帝君~”
身上之人的动作突然静止,一股冷气霎时间将十七画包围,让她灵台清明了些许,半睁着眼,看着身上那人俊美的容颜,墨发散乱在两人身侧,他说:
“你在叫谁?”
从来都是清冷的声音在此刻夹杂着阴沉,北辰面目黑了下来!
他在喝完合卺酒片刻,便发现酒中就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皇家一向的作风,他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今晚下在合卺酒中,暗自有些懊恼,却只能凭借自身的内力压制,只是,不消片刻,里间床榻之上,那人辗转反复,扰的他也不能全心抵抗,无奈起身,惊鸿一瞥,却让他的理智也就跟着焚烧殆尽……
然而,任何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过门的妻子,在床弟之事上叫着别人的名字,心中一股绝望伴着怒气汹涌而上,北辰见十七画被此时两人的动作吓的愣住,以为她是不想回答,复又想到她同莲华,方恢复的理智,瞬间消散……
十七画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多久,她很庆幸自己长久修习灵力的原因,让她没有在刚开始就疼晕过去,只是静静的看着身上之人冷着一张脸,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两个人却像是在受刑,锥心之刑!
北辰的脸色更冷,冷入骨髓,翻身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躺在床上像个毫无生气木偶的十七,嘴角破天荒的牵起一抹冷笑,“你既早已不贞,便早该同本宫说清楚,本宫也不会勉强你入宫!放心,从此之后,本宫不会再碰你!”
又是冰冷的话语,如同冷箭刺入骨髓,望着再一次离去的身影,十七画却依旧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只是心中有些疼,疼的让她缓缓抱着锦被坐起身,将自己紧紧的抱住,想要藉此来温暖那冰冷的触觉……
是的,她没有落红!
他斥责她不贞!
他依旧不信她,不信她同莲华是被人陷害!
她突然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仿佛脸上的表情,早已在他挑开她的喜帕时,便消失殆尽……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着……
帝君,仙界为你解毒,十七画便早已没了贞洁的身子,你此时嫌弃了么?
小十七的贞洁是被你所毁,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到底为什么会跟着一起来到人间……
……咳咳,闹闹写第八字母无能,亲们请自行补脑?(???)?……还有,收藏票票滴留下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