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留了下来,在娄凯身边,问道,“有什么打算?”
娄凯说道,“先去警察局,还个人情”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萧风怎么样了?”陈雄提到萧风,恨得咬牙切齿,“娘的,我一直把他当大哥,没想到和李奇火拼那次我们就差点死到这个内奸手里,我父亲和叔父已经把他带回帮里了,估计是按帮规处置吧。”陈雄叹了口气,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要被帮规处罚,心中没有那么好受。
娄凯看了一眼陈雄,说道,“景鸿帮的总部不在bj,而在qd!”陈雄瞳孔一缩,想到其他机密的事情无一不是娄凯用那种诡异的方法得知的,便点了点头,问道,“你想怎么做?”娄凯看向远方,说道,“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答复”然后转向陈雄,认真的说道,“大哥,现在你回帮里聚集人手,我明天需要帮助。”陈雄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不管娄凯要干什么,他这个大哥都无条件的支持,娄凯目送陈雄开车离开,自己又看了看斑驳陆离的药厂,便大踏步的向着警察局走去。
警察局中
下午4点多,众警员正在开会,张朝山,警察局局长腆着啤酒肚吐沫星四处飞溅的大谈特谈,警察应该具有的素质,警员有些昏昏欲睡,仍然得强打精神听着张局长唠叨,车宇和江蕙也在其中,本来是个星期六,却又碰到了薛贵山的案子,自然要加班加点,江蕙心中不耐烦,却也无可奈何,在人家手下干事儿呢,说着说着,
张朝山话锋一转,说道“我们有些同志,太意气用事,嫌疑犯都已经可以抓捕归案了,为什么自作主张放走嫌犯?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能私做主张嘛,这样我们的纪律何在啊?跟一个嫌犯讲信用?太幼稚点了,看来还是不够成熟啊。”张朝山絮絮叨叨的讲着,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说江蕙队长,车宇得意洋洋的微笑,“这回可有你好看的了。”车宇心下暗想,“明天那个什么娄凯不归案,就算上面有人也保不了你,哼哼”
江蕙却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从娄凯他们离开就一直想着娄海明和娄凯的面庞,怎么会觉得从未谋面的人会如此亲切呢,难道……?江蕙甩了甩头,想道,“不可能,看我想到哪去了”
回过神听着张朝山还在唠叨着这件事情,“要是那个嫌犯娄凯明日不归案,那么江蕙同志就留职查看,大家可有意见?”终于张朝山结束了这次谈话,却在末尾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车宇心中暗喜,却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众警员有大多数都是很支持江蕙的,平日江蕙从不端架子,反而那两个正副局长,一个比一个摆官腔,很不得人心,众人为难了,这次局长他们似乎真的抓住了江蕙的小辫子了,正为难中,有人敲门,张朝山微皱了皱眉,朗声说道,“进来!”
门口守卫推开门,敬了个礼,说道,“张局长,娄凯前来向江队长投案,现在就在接待室。”张朝山一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了人家快半个小时,结果嫌犯却投案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呢吗,张朝山不自然的挥了挥手,守卫低头退出关上会议室的门,张朝山也急急的宣布散会,嘱咐大家各司其职,众人的表情各异离开会议室,最丰富的当属车宇了,从云端跌到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这个表情!
江蕙倒是很诧异,她其实也是在赌,却没想到,娄凯居然这么快就兑现诺言了,不禁对这个略微带有神奇色彩的年轻人充满了好感,江蕙快步走出会议室向着接待室走去,一想到这个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是不利于娄凯的,不免又有些沉重。
接待室门外有两名警员看守,看到江蕙来,行礼,开门,接待室中,娄凯正站在窗边向外看去,一点也不像是受审人员,倒像是来看风景的,江蕙看到娄凯淡然的表情不觉也被感染,江蕙走到娄凯身边和娄凯并齐,看着窗外,缓缓说道,“谢谢你如约而至。”
娄凯仍看向外面,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说完看向江蕙,问道,“你怎么称呼?”
“江蕙”江蕙简短的答道,然后又说道,“这个案子对你不利。”
娄凯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不是那个薛贵山没死么?只要没死就很好办。”
江蕙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娄凯,没好气的说道,“可是他是植物人,植物人你懂吗?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还能喘气!”江蕙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娄凯说这些,也许是欣赏他的守约和淡然吧。
娄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请江警官带我去见他。”
江蕙还欲再说什么,娄凯却已经移步走向门口,江蕙心下有些不舒服了,怎么在他面前自己更像是犯人呢,不过,也没什么,对植物人也没有什么人身安全之说,于是和娄凯一同去了省医院,进了病房,
薛贵山的妻子双眼通红的看着来人,说道,“江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只想安静的陪着老薛,让他安安静静的过完人生最后一段时间,请你们不要再打搅我们了好吗?”
江蕙看着娄凯,言下之意是说,“看看,你要来的,看你怎么办?”娄凯上前一步看向躺着面目毫无表情的薛贵山,细细的观察全身,发现并无被打的痕迹,然后又将目光聚焦在头部,发现薛贵山的中枢神经系统周围被一群微生物所包围,甚至还有扩散的趋势,脑炎?娄凯心下疑惑,随即想道,必须先让他恢复意识再说,然后上前拉住薛贵山的手,关注着娄凯一举一动的江蕙和薛贵山的老婆,见状都是一惊,薛贵山的妻子反应过来,马上分开了娄凯拉住薛贵山的手,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娄凯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难道还有什么情况比他现在还要糟吗?”
薛贵山的妻子闻言,慢慢缓和了情绪,说道,“我只想让老薛安安静静的走”
娄凯看也不看她,只是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说完,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两个女人都呆住了,饶是江蕙见多识广也不相信一个老师能救活一个植物人,两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娄凯不知从哪模出一包银针,准备对着薛贵山的脑袋扎去。
门突然被推开,“你们在干什么?”来人是主治医师,看到娄凯正在向病人施针,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医生的尊严受到侵犯,便没有好脸色,厉声说道,“你们是医生吗?你们有什么权利医治我的病人?万一病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来担负这个责任?”医生咄咄逼人的问道。薛贵山的妻子刚要开口说话,
娄凯直起了身,直直的看向医生,说道,“这么说,你是有十足的把握医治好这个病人了?”医生一时居然语塞,是啊,本来就是当一个死人来治的,但是看到另外有人来治就是心里不舒服。娄凯看到医生没话说了,便继续弯腰施针,那医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说他也想看看来人是怎么医治好一个植物人的,便站在一旁观看,娄凯把脉施针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直接渡气杀死那些病原体,恢复神经系统薛贵山就能醒过来了,但这么多人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只好用银针代为渡气了。
随着薛贵山脑袋上的银针越来越多,那个医生却是越来越糊涂,因为娄凯扎的位置完全不按常理来,简直就是胡扎一通,甚至半途想打断娄凯,可为了看娄凯的笑话,硬是强忍住没有上前,娄凯确是乱扎,完全不按穴位,只是在围追堵截那些私下乱窜的病原体,薛贵山的妻子刚开始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娄凯医治的,后来竟然看到如此木木几天的老公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几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那个医生,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一干人里里外外忙了几天,才把病情给稳住,看人家拿着针胡扎两下病人就有反应了。几个人表情各异,薛贵山的妻子捂着嘴小声抽泣,生怕打扰到娄凯治疗,江蕙则是惊讶的张开小嘴忘了合上,娄凯潇洒的收针同时薛贵山脑袋开始左右转,惊恐的眼睛到处扫着,
嘴里语无伦次的念叨,“别,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仿佛极其害怕。
娄凯早就退回到江蕙旁边,看着江蕙,说道,“剩下是你的工作了。”江蕙点了点头,向着薛贵山的床头去,开始例行问话,薛贵山的妻子却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跑到跟前抱着他的头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