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成家的人就没有对国师的后嗣起过歹意吗?”据她再现代从课本上学到的,皇帝一般不都是多疑,如曹操一般的人物吗?甚至大清朝的那场九龙夺嫡,不都是皇室血腥的证明吗?
那少年轻蔑一笑,“自古以来,皆是社会必进,后胜于今,随着几千年的演变,天朝周边的国家也是蠢蠢欲动,这时代,最不乏的便是惊才滟滟的人物,单单凭借皇室之力,又岂能守住天朝这泱泱大国?何况,国师的子嗣自出生便送往天山抚养,少年时便要游历天下,非国难不得出,世人皆对其无迹可寻。”
“原来那只是个神话啊!”看着乔旖滟一副迷离神往的样子,少年似乎是颇感好笑,接着说:“也不尽然,国师的子嗣游历天下,定是有人见过,只是寻常百姓又岂能认出,便是一般的贵族对这一切也是不了解的,所以便是见过也不知道啊!”
乔旖滟突然扯唇一笑:“其实那所谓无所不能的国师其实也够惨的,听起来似乎是不问世俗的天外飞仙,可子孙后代生生世世被陷于权利纷争中,顶着国师后嗣的名头也不能像普通人一般活着,倒是累于红尘之中。”
那少年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乔旖滟会这样说,竟是笑了“你怎会如此想来?”
乔旖滟与这少年投机,便是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看,皇室本就像把国师后嗣当枪使嘛,因为国师对子嗣的警告,他们还不得对皇室有何怨言,这样即便天纵奇才,也逃不月兑世世代代的枷锁啊!”
“枪?这是何物?”少年对乔旖滟冒出的新奇词汇颇感好奇,疑惑道
“额~这个~~,就是一种热兵器。”乔旖滟额冒冷汗,好在少年并未多做纠结,却也大致了解她的意思。
“有失便有得,自古皆如此。”少年却不欲多言,乔旖滟却是意犹未尽,接着问:“你看,若是有一天,皇室与国师后嗣起了正面冲突,哪一边会赢?”看着乔旖滟兴致勃勃的眼神,少年犹豫道“这我没想过,只是、、”蓦地一笑,“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接着,倒是真的深思起来:“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恐怕、、”见乔旖滟眼睛亮亮,颇为期待他下文的样子,他也只是一笑,转移话题:“虽国师后嗣强悍无比,可容成家的人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一代容成家的皇帝都会由那一代的国师子嗣辅佐,而国师子嗣又是非国难不得出,这起冲突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好吧,那再请问一下,容成家历代有没有可与国师后嗣相抗衡的人?”乔旖滟也不强逼问
闻言,那少年停顿一下,似在使劲回忆“让我想想啊,嗯,有!容家世世代代与容成家牵绊颇深,那容家的祖先本是始祖皇帝的胞兄,与始祖皇帝打来天下后,为避其锋芒,便改其姓为容,所以这么说来,容家与容成家其实是一家。三百年前,容家的一位嫡长子容陵立誓容家世世代代的嫡长子皆要接任天朝言官的责任,负责记录天朝历史,而那位容陵前辈自此开拓了天朝无限风光的历史,算是皇室中可与国师后嗣抗衡的人物。而现下你所看到的《天朝国治》,正是容家世代嫡长子所撰写的。”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乔旖滟忿忿的嚷嚷,不等少年疑问,乔旖滟便自己说出缘由“那位容陵前辈肯定是为皇室服务,那记载的历史肯定也是为了维护皇室。实在是太卑鄙了。”似是意识到被骗,她狠狠的把手中的史记摔在了案上。
少年一笑,“你也不必如此不平,容家记录的历史大多是真实的,否则又怎可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原来天朝皇室如此强大啊!怪不得天朝可以屹立千年不倒。”乔旖滟感叹,少年也换了个姿势,不再言语,一片寂静后,乔旖滟试探着再发问:“那、、现下皇室的的情况你怎么看?朝堂形势又如何?”
斗笠下的少年露出一个清艳至极的微笑,“现下是丰德年间,少帝继位,被朝中有心大臣控制,可朝堂之上只要还有安阳王,江山就不会易主。”乔旖滟细细深思,想起桃红曾经的回答,便问:“那安阳王不是三朝元老麽?想必已是上了年纪,又怎可保皇室平安?”
“你莫要忘了安阳王府背后的珏世子,那世子虽是不上朝,可有这个孙儿,安阳王在朝堂上说话也是举足轻重的。”
乔旖滟看眼前少年的眼色已是完全改变,这少年简直是学贯古今啊!上至两千多年前的皇室秘辛,小至当今局势,无一不了若指掌。就连一般皇室中人也不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吧!甚至连那神秘的国师也知道!心下对他的身份是更是好奇,但她却不会问,怕问了这少年恐怕会转身就走,她知道这少年既戴斗笠而来,必是为了掩人耳目。
看了看窗外,即将破晓。少年笑道:“看来逗留的时间够久了,你既想研究天朝历史,这《天朝国治》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便留与你吧。”语罢,也不管乔旖滟反应如何,身影从窗外一掠而过。乔旖滟赶紧追至窗口,扬声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阿九”夜风送来少年绵软的回音,乔旖滟听着那声音,竟是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