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画着黑龙的窗户上,他揽着她的腰身顶进来,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她隔着没有涂鸦的玻璃看到街上的路灯如萤火般飘忽不定。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大声叫过,可是她看到口里呼出的水汽在玻璃上凝结成水滴,洇湿了龙身,黑色的颜料抹到她手上。
乔阳掰过鱼小晰的身子,托着她的**把她抱起来,她用双腿缠着他的腰,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他把她压在窗户上,覆着薄汗的俊颜有些狰狞,命令她:“低头看着!”
她喘息着低下头,看到他的巨大仿佛一条巨龙,一点点没入她的身体。娇吟一声,她抱紧了他,颤声说:“别这样,我受不了。”
“那这样呢?”他邪笑着猛地将最后一截顶了进来,比之前每一次都更加深入,她尖叫一声低头咬住他的肩膀,身体如抖筛子一般。
他知道她来了,停着没动,仔细体会她体内女敕肉起伏蠕动挤压他的美妙滋味。
她虚软地趴在他身上,乔阳才粗喘着笑问:“舒服吗?”。
鱼小晰垂着头累得说不出话,乔阳在她耳边邪魅地说:“我还没来呢。”她细若蚊蝇地哼哼一声:“那你快些吧……”
“还早呢,小晰。”他咬着她的耳朵说,“酒精会让我更久。”
这一久就到了清晨,乔阳肯结束的时候,鱼小晰看了眼窗外,阳光绕过对面教堂的尖塔顶射到窗户上。玻璃上那条黑龙没了一截身子。
乔阳还压在她身上,她觉得呼吸不畅,想从他身下挪出来,乔阳浓眉微颦,闭着眼睛抱着她翻身,将她放到上面。她贴着他的胸口,因为太累反而睡不着了。
乔阳稳健的心跳声让她心里一片宁静,她抬头望着他,伸手模模他脸。
“你还不累?”乔阳勾起嘴角,闭着眼睛笑问。
鱼小晰才知道他还没睡。她蹭到他耳边。搂着他问:“我们能一直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吗?”。
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逗得乔阳发笑,拍拍她的肩说:“以后我给你买一栋有湖的房子,我们在那里呆着哪儿都不去。”
“那样的房子很贵吧?”鱼小晰咬着手指。
“有点贵。”乔阳依然闭着眼睛回答,“不过我买得起。”
“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这里……”鱼小晰抬起头还想说。乔阳把她的脑袋摁到肩上。只说:“这里太乱。不适合你。”
鱼小晰没再说话,乔阳揽着她慢慢睡去,呼吸声渐渐平稳。
阳光透过涂鸦。一截明一截暗。吊在上空的各种物件一动不动,床边那个像狮子又像大象的怪物铜像的长鼻子已经弯折,在铜像的前腿刻着两个汉字——梦貘。
这个名字让她记起这只神话中的生物。传说中,梦貘会在每一个满朦胧月色的夜晚,从幽深的森林里启程,来到人们居住的地方,吸食人们的噩梦。它会发出如同摇篮曲般的轻声鸣叫,让人类在这种声音中甜睡,之后将人们的噩梦慢慢吸入囊中。梦貘在吃完人们的噩梦之后便又悄悄地返回到从林中,继续他神秘的生活。
她刚来的时候,这个铜像就摆在床边。那他在从前的日子里,是不是每晚都会做噩梦呢?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也跟昨晚一样,沉在梦魇里却没有人叫醒他?
夏子矜说他不是一个幸福的小孩,她一度想要给他幸福……
鱼小晰躺在他肩上,看到他另一边的肩膀还有她留下的牙印儿,伸手去帮他慢慢地揉。
她是一条不吃胡萝卜的鱼,他是那只觉得胡萝卜是世界上最美味东西的兔子。她要的只是一间小房子跟两人的厮守,他却想要一个帝国。他把自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她,她的心思到底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
狂欢过去,心里却留下的是更多的空白。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有野生鹿的公园呢。”她小声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已经睡了。
可乔阳竟然“嗯”了一声。
“你还没睡?”鱼小晰疑惑地问。乔阳闭着眼睛勾着嘴角说:“刚才睡了,可被你吵醒了。”
“唔。”鱼小晰赶紧从他身上挪下来,说,“我不吵你了,你快睡。”
乔阳翻个身又把她抱住,带着睡意的声音慵懒好听。
“别乱跑,陪我睡。”
“好。”她小声答应着,弓起身子靠进他怀里。
他们睡到正午,乔阳的手机吵个不停,鱼小晰揉着眼睛起床,找到他的裤子后从口袋里模出手机,摇醒了他让他接电话。
乔阳厌恶地拿着手机跟那边说了几句英文,回身抱着鱼小晰又躺进床里。
“再睡会儿。”他磨蹭着她的颈窝说。
突然隔壁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继而他们的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徐成在外面哭喊:“阳哥!阳哥!开门啊!阳哥!!”
鱼小晰欠身起来,又被乔阳摁下去。
“去看一下他吧。”鱼小晰望着乔阳说。乔阳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捡起裤子穿上,luo着上身走过去开门。徐成一见门开了就要往里冲,被乔阳拎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给扔出去了,用身体严严实实地挡着门,拧眉问他:“你发什么疯?!”
“阳哥!阳哥!!”徐成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抱着乔阳的腿嚎啕大哭,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我对不起我娘,我对不起我娘啊!我昨晚……我被……嗷哇……!”
宁远从隔壁慢慢走了出来,他穿着细麻布衬衣,没系扣子敞着怀,一条松松的睡裤裹在腿上,眼角还残留着黑色的眼线,看起来像是从哪个片场赶回来的电影明星。他倚着门框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成,又朝乔阳轻飘飘道:“你们昨晚还挺吵,吵得我没睡好,他睡得倒是沉。”
乔阳瞬间明了,低头看着哭成个泪人儿的徐成只想笑,用脚踢了踢他说:“把手放开!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成呜呜哭着就是不肯放手,乔阳利落地回转小腿,将腿抽了回来。徐成嚎叫着又要往前扑,乔阳气得弯腰拎着他的衣领抓他起来,喝道:“一个大男人!做了就是做了!哭什么!”
“可是,可是……”徐成很不像样地抹着眼泪,偷眼看了看宁远,在碰到他似笑非笑的眼光后立刻低下头。
楼梯传来嗵嗵的脚步声,很快瑟琳娜出现了,她瞧了瞧站在走廊里的三个男人,没闹明白出了什么事。乔阳只把徐成往瑟琳娜身上一推,用英文吩咐她带徐成下去冷静一下。徐成就被瑟琳娜拎小老鼠一样领走了。
他们走后,乔阳没理宁远,转身回屋去了。
鱼小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见他回来忍不住问:“徐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一时想不开而已。”乔阳走过去坐到床上,揭开被子低头去吻她的肩膀。
“为什么想不开啊?”她继续问。
“嗯……”他双手揉着她的柔软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鱼小晰忙挡开乔阳的手,又把被子裹到身上,皱着眉头说:“你别闹了!”
乔阳低声笑,转而掀开被子露出她的脚,查看了下伤口是否流血,便带她去洗澡,说一会儿还要带她再去一次医院。
在浴室里才发现鱼小晰的后背印着那一截龙的身子,为了弄掉这块痕迹乔阳忙活了半天,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下午。鱼小晰问他公司那边是否有要紧的事情,他只回答晚上会过去看一下。
他们沐浴完后瑟琳娜很贴心地把房间都整理好了,还送来了面包、培根跟热牛女乃,他们坐在床上把饭吃了便出发了。
医院诊断鱼小晰的脚无大碍,伤口的表面已经愈合,只要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如此,乔阳把鱼小晰送回公寓自己才出发去了公司。
下午的时候,鱼小晰试着自己走路,发现比前几天确实好了许多。她慢慢走下楼,在一楼的大客厅里发现瑟琳娜一家正在吃下午茶,瑟琳娜见她来了便热情地迎上来,拉着她入座。
在座的有瑟琳娜跟她的战斗种族老公,还有一对小儿女。男孩看起来还很小,依着中国人的判断方式看也就五岁左右,女孩看着十五六岁,亭亭玉立长得非常好看,像个洋女圭女圭。
徐成也在座位,他歪歪仄仄地坐在椅子上,看样子有些痛苦。
“你好,我叫阿芙罗拉,是瑟琳娜的女儿,他是我弟弟,叫伊万。”女孩操着不标准的中文跟鱼小晰自我介绍。见她懂中文,鱼小晰心里安稳了些,便也向她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叫鱼小晰,是乔阳的朋友。”
阿芙罗拉扭头用俄语跟父母复述了鱼小晰的话,瑟琳娜指了指自己说了句“瑟琳娜”,又指着老公说了句“安东”,鱼小晰明了地朝她点头微笑。
“你是Sunny的女朋友?你满十四周岁了吗?”。阿芙罗拉开门见山地问鱼小晰。鱼小晰没想到在伦敦会被看得这么小,只好笑笑说:“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