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的天气,屋子里总显得更加温暖。
岑矜仍在梦中,身体陷在一片柔软棉絮里,断断续续全是些美好的画面,她真的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
‘碰——’一声巨响彻底打碎清早的宁静。
Chuang上的人猛地惊醒,她微微动了子,薄被滑落,锁骨处青紫暧/昧痕迹霎时暴/露在微凉空气里,也落入门边那人眼底。
她睡得有些懵了,好一会都没搞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微微坐起来些,简单一个动作却像是牵动身体所有痛觉神经,骨头散架一样,好像睡前被人狠狠揍过一顿。
可这分明有些不太对劲——
入眼,大chuang上好像战争过后,一片狼藉。
岑矜心脏漏跳一拍,某种想法在脑袋里逐渐形成,等她看一眼薄被下不/着/寸/缕的身体,轰一声脑子彻底懵了!
完了……
她的衣服混着男人的衣裤四散在地上,顺着那些衣服看过去,刚才开始大门处站着的人久久不曾移动。
视线由下而上。
沾满灰尘的鞋子,裤腿破开一道口子,昂贵西装被他如同破布般拎在手里,*间顾佑洺那张脸上胡渣横生,是她从未见过的邋遢又憔悴。
昨晚的记忆渐渐回来,她记起那通电话,可之后就只剩一片空白。
“我没有等到你——”顾佑洺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挫败,句子变得有些凌乱,“我到处找你,一整夜……原来你……”
岑矜这才彻底慌了。
这事情太荒唐,是她人生第二次被顾佑洺捉歼在chuang,上一次不曾亲身体验的难堪此刻尽数袭来。
她想解释,可张了张嘴才发现铁证如山,其实无从辩驳!
谁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去相信一个连她自己都难说服的苍白解释?
“顾佑洺——”
“岑矜,我听你解释。”他上前两步,之后不在迈步,整个人像是定在那里,苍白又落寞,“只要你说,即便你告诉我一整夜这里没有别人,只要你说,我就信。”
她心里涌上层巨大无力感。
说不出口,没法解释,因为连她自己也不记得那通电话之后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说啊岑矜!你为什么不说话?!”顾佑洺低吼一声,困兽般眼圈泛起一圈殷红。
“我……”她艰难开口,句子还没整理通顺,忽然间不远处相连卫生间里水声戛然而止,而后玻璃门应声而开。
她怎么忘了这落锁的屋子里还有一位‘歼`夫’!
从卫生间出来的人,神清气爽的模样,全身上下仅腰部围了条白色浴巾,胸口一条细长指甲印不遮不掩,分明是昨夜留下的印记。
时间静止一样,岑矜身体里血液开始倒流,脸色更是惨白的无以复加。
这氛围令人窒息……
可时谦脸上分明半点不自在也没,他侧身靠在墙上,神态慵懒迷人,唇角噙着一点邪气很容易就蛊惑了人心。
他恍似未见外头两人间的僵持,视线径直落在岑矜身上,腔*谑却又天生优雅,“嗨,早上好,昨晚我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