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的不错,老夫诊治的结果便是黑死病,老夫行医半生,实在惭愧,无力治愈黑死病。”说完那个老头子一脸颓败的低下了头。
“当真是黑死病吗?那岂不是根本就无药可医!”韩文柏一听,顿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一旁有人及时扶住了,恐怕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在先皇的时候,曾经也发生过一次黑死病。老夫当时刚刚行医不久,但也经历了那一次大祸。不过老天垂怜,终是捡回了一条命。”那老头也像是回忆起了几十年之前,那触目惊心的场景。
简凝的脑海中努力的搜寻着有关的记忆。确实在她看过的元楚历史当中,是有过那么一次范围极大的瘟疫。
当年的瘟疫最先是在军营之中传播开的。由于来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很快的就蔓延到了附近的城镇之中。
当年的先皇,在天下广招名医,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真的治愈了黑死病。最后则是以相当残酷又无奈的方法解决了那一次的祸端。
凡是染病严重,已经无法控制的,全部下令烧死了。经过那一次的事情,那座城池直接变成了一座死寂的空城,直到最近几年,现在的皇帝才重建了那座城,有了百姓。
而那次事件带给元楚的损失远不止这些,很多谣言纷纷在那一段时间散布天下。说是元楚妄图再一次发动大战,称霸天下,所以遭到了巫族之前的百年诅咒。
而且由于那一次的瘟疫率先是在军营发生了。更加是坐实了那样的谣言。不过好在元楚先皇当年以雷霆而狠厉的手段阻止了疫情。让谣言慢慢的不攻自破了。
即便如此。在那一次时间之中,元楚军事也元气大伤,损失士兵近十万左右,若是算上那些百姓,可能二十万都不止。
现在黑死病再一次爆发,就好比直接给他们这落霞镇下了一个死令,怎么能让大家再镇定自若。
“谁说黑死病无药可治的?本小主偏要让他看看,是这个黑死病厉害。还是本小主厉害!”九儿看着众人那一副死灰颓败的神色,顿时不爽的喝道。
她就不信这天下间真的还有她束手无策的病。就连爷爷也说了,她的医术已不再他之下,毒术更是有超过爷爷的趋势。
“小姑娘还需慎言,毕竟当年这黑死病的厉害,天下不少人都是知道的。”那位老大夫又开口说道。
虽然一直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但是从进来开始,他就感觉的到,韩大人对她的恭敬。还有她能听着他的描述说出这是黑死病,想来应该也是一个懂医的小姑娘。
只是这小姑娘未免有点太过不知天高地厚。连他行医半生,都没有办法。她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居然说出了那等话。
“哼,几十年前之所以无人能治,那是因为,那时本小主还没有出生。”九儿不屑的白了那个老头一眼。一个迂腐的老头,注定了他这辈子也就那点本事了。
“我逍遥谷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随即又冷冷的说了一声。
“逍遥谷?莫非你是九姑娘!”老头一脸的不可相信。逍遥谷在江湖上名气很响,而且在他们这些大夫之中,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毕竟逍遥谷的逍遥子被誉为医毒双绝,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而天下皆知,逍遥谷只有一个女子,也是逍遥子唯一的传人,他的孙女,逍遥公主九姑娘。九姑娘这些年的名声可是一点也不比逍遥子差的啊!那老头这才注意到刚才这个小姑娘是一直自称小主的。想不到一直佩服崇敬的人,居然还是一个小女孩。
九儿并没有理会那个老头,直接往东面最后的房间走去。她还没有那个闲工夫在这里和这个老头多说。她的身份一早便已经说明了,若是谁都来问她一遍,她在一个个的回答,估计她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想到这里的情况,九儿还是一脸的冷凝,原先还以为是一般的瘟疫,没想到居然会是黑死病。
这个病症她只是在书籍的记录之中看到过。爷爷也没有多提过,因为当年的那一场瘟疫,因为种种原因,爷爷并没有出手。
这么些年来她一心专研毒术和医术,却独独忽略了黑死病。可能这一次就是给她一个机会吧。一个证明自己的医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机会。
她不知道当年爷爷有没有找出有效的药方,但是如今她是一定要找到的。而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这里的百姓。
“姐姐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吧!你们与我不同,若是染上瘟疫就不好了。一会儿乐山哥哥他们准备好了消毒水,你们便将拿来的袍子都放在消毒水里用沸水煮一遍。”九儿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着简凝她们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些。”简凝知道这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切便听从九儿的安排了,况且她们还需要继续缝制口罩,虽然那县官也叫了一些妇人来帮忙,但是还是多多益善的好。
九儿一个转身消失在走廊上。如今听说是黑死病,县官和其余的官兵哪里还有跟上去的勇气,一个个的也只是紧张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原本的那个老头,在想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坚定的抬着步子往九儿消失的方向走去。
几十年前,他有幸躲过一劫,但却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百姓死去而束手无策。如今又是这样的情况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如何能错过。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全程参与。
九儿刚进到房里不久,那老头果真也跟了进来。九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兀自查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冷漠的说道:“你可是想清楚了,你这年纪若是染病,可比一般人死的更快呢!”
九儿的话不可谓不毒。可是那老头似乎也并不在意,随即笑着道:“既然都已经活到这个年纪了,死了也不觉得亏了。”
九儿没有再说什么,他是医者,在这种时候,理应身先士卒的。
“如今城里百姓情况如何?是什么时候发现第一个病患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亡多少人了?染病的又有多少?没有染病的又有多少?”九儿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老夫接到的第一个病患大约是在五日之前,到刚才为止,已经有近一百人死亡,病情危急的大约已经有三百多人,至于染病的更是不计其数,大约有落霞镇一半多的百姓。而如今还没有染病的,老夫已经让韩大人专门辟出了城南的区域让百姓住着。”那老头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如今的情况。
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不过很多人都十分的担心自己的家人,总是会趁着守卫不查的时候偷偷跑出去,所以很难控制疫情不再蔓延。”
其实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若是在不能有效的控制住疫情,恐怕临县也要受到波及了。
九儿听了那老头的话,觉得处理的也还算是不错,但是却也明白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未必能起到预计的效果。
“可是已经上报朝廷了?”九儿沉重地问道。
刚才她已经隔着手帕给那三个人把过脉了,已经确定是黑死病没有错。这样严重的疫情,即便是那个韩大人想要隐瞒不报,恐怕也由不得他了。
“韩大人原本想着等控制住了再上报的,不过如今看来,恐怕是必须立刻上报朝廷了。”那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三个人的情况我大致已经看过了。先开出一个方子试试,看能不能有效果。”九儿淡淡的说道。
“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有很多病患来这里就诊了。这间医馆恐怕是容不下这么多人的,你去和那个韩大人说,让他准备好足够的地方能够容纳病患。”
“好,老夫这就去办。”那老头听着九儿的话,顿时激动不已,急忙点头应道。
只要九姑娘没有一口咬定没得救,那就证明现在还有五成的可能是治得好的。
因为天下皆知,但凡是逍遥子或者九姑娘没有把握的病症,他们一向是不接受,不开药方的。如今九姑娘如此,想必还是有些信心的。
做完这一切,九儿便率先走了出去。她虽然有着百毒不侵的身子,但是对于瘟疫却是要防一防的,现在消过毒的衣服还没有送来,便尽可能的少在这房间里呆着。
回到了刚才她们准备休息的房间里,九儿拿过一支笔,快速的在一张白纸上写着药材的名称还有所需的计量。不过是片刻,九儿便已经写完落笔了,轻轻的吹了一下,拿出去给了那个县官。
“先照着这个药方煎药,看看效果如何。”
韩文柏闻言,立刻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几味药材:生石膏二两,黄连三钱,连翘六钱,赤芍五钱,生地一两。
这些药都不是什么罕见的药,韩文柏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只要这些药就可以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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