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小谷又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还来不及打招呼就又陷入了沉睡当中。
顾城看向坐在床边的真一,真一也看了看他然后站起身,“跟我来。”
真一真人的房间几乎也是秦小谷在打理,所以看上去虽然不女性化但是那种温暖的气息却随处可见。
“真一前辈。”
“顾小友,”真一犹豫了一下,然后几个抬头低头之后才继续说道:“顾小友是否有意向和我那不争气的徒儿结成道侣?”
顾城紫色眸子深了一下,端坐在一旁,背部挺得直直的,“前辈,此话怎讲?”
真一真人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无奈之色,“小谷之前帮我守婴,应该启用过魂修的阵法吧?”
“是。”
“魂修阵法使用的条件本就苛刻,再加上她完全没有经验和过度使用等等原因,她的灵力很明显被魂力污染了。”
顾城本就是魔修,对于这些歪门邪路的东西可以说比真一真人更加了解,所以不用真一真人解释,他也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严重的后果。
真一显然也被眼前这样的情况弄得头疼,并没有进阶元婴的高兴和意气风发,而是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接着说道:“魂力是十分排斥的存在的,现在魂力已经适应了她体内的环境,所以她现在开始频繁陷入沉睡了。”
“是双修吗?”。
真一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双修是不是可以挽救目前的状态?”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句中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真一真人带着微微的歉意看着他,“的确如此。”
顾城垂下眸子。发丝挡住他的神情。“前辈。可否容我想想。”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得想想。”
***
顾城跨步走出真一的房间,一直平静无波少有波动的心绪开始产生暴躁的情绪。烦躁,纠结,歉意等等感情压得他想发泄一通。
顾城漫无目的的在山间走动着,到处都有修士看着他指指点点,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中。
顾城想把自己的事情。自己的过去一点一点告诉秦小谷,但是现在似乎时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喂!喂!”
“喂,你有没有听我叫你!”
突然一个女子跳出来拦住了顾城的去路。
顾城冰冷的紫色眸子扫了她一下,然后侧了身子从一旁经过。
女子被他那一眼扫得打了一个冷颤,有些惧怕。但是看着旁边看着热闹的同门师兄妹还有师侄等等,女子咬了咬牙再次绕到顾城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我在跟你说话呢!”
顾城没有说话,准备从一旁又绕着离开。
女子气得跳脚,“你是不是秦小谷那个小贱人的情人!”
顾城猛然回头,眼中杀意纵横。
女子被吓得又瑟缩了一下。然后想着这是在宗门之中。于是马上又双手叉腰,一副刁蛮的模样。“秦小谷那个小贱人出去怎么久,我还以为死了呢,没想到竟然出去寻欢作乐了。”
顾城杀意一闪而逝,然后一道残影闪过,女子就在远处的大树上狠狠一撞,喷出好大几口鲜血摔落到地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顾城根本看都没看被自己打得人事不知的女子,还是迈着自己的步子回到了药堂。
秦小谷还在睡,因为睡觉,原本苍白的脸颊现在红润了一点,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睫毛又长又翘的搭在眼帘上,嘴角带着甜蜜蜜的笑意,好像正在做一场好梦一样。
顾城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秦小谷的眼睛滑过,滑过高高挺挺的鼻子,滑过软软的嘴唇
突然房间外的威压和叫嚣声引起了顾城的注意,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清慈老儿,你这是作甚!”
“哼,你问我作甚!你为何不问问你那好徒弟。”
“我徒弟回来之后可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过,能做甚!”
就在这个时候,清慈看到了顾城,然后气焰更是嚣张,“你徒弟当然没做甚!做了,我就直接请刑罚堂来人了,还需我亲自来吗!”说着眼神如炬的看着走出房门的顾城,“就是他打伤了我孙女,真一,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清慈这个人本事不大但是十分护短,经常看不清形势做事儿。
真一看了一眼顾城,然后气势全开,看着清慈突然一下被按在地上之后,然后挂着笑容,眸中射出冷光,“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嗯?”
真一的威胁太明显了,刚才还一脸嚣张的清慈这才意识到原来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早就拉开了难以逾越的鸿沟般的差距。
真一收回气势,清慈重新站直身子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真一,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说这种事情,我们不可能计都不计较吧,要不以后外人来我掩月宗都不守规矩,我们怎么办?”
看着清慈换了循循善诱的方式,真一嗤笑一声,似乎觉得清慈说的话荒唐,“谁告诉你,他是外人了?”
“唔?养的情人当然也是外人,你看哪家把奴仆当作亲儿子看的。”
清慈这句话的影射太过于明显,真一挑了挑眉,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都说是本家人了,这是我徒儿的道侣,这一次回来不仅仅给我办结婴大典,还有就是给我乖徒儿举行双修大典。”
这段时间在一向平静如水的掩月宗发生了许多大事儿,把弟子们搅得心神不宁,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守在药堂门口收听一手消息。
修仙界修元历三十二年药堂堂主真一真人回宗,晋升元婴期修士。
药堂堂主唯一徒弟秦小谷龙赛成绩优异,保护师父结婴而修为受损。
秦小谷带回一貌美男子,疑似确定的双修道侣
“听说了吗?秦师叔带回来的男子是龙会首位!”
“听说了,听说不仅仅修为高超,而且阵法修为也是一等一的。”
“听说了吗?听说秦师叔向顾前辈告白,然后被拒绝了才想出这一招。”
“我娘说过,只要怀了孩子才特别想睡觉说不定”
谣言这种东西就是上一个人跟下一个人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儿,大家各自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故事增添传奇色彩,然后故事最后越传越是月兑离现实。
“师叔,师妹真的要举行双修大典吗?”。
“宁靖啊”看着真一给大鳄喂食,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师叔。”
“宁靖,修仙路上很多事情不能顺着我们的意思去进行,我们在这个时候只能做到的是顺其自然。”
“可是,顾城那个人有问题”
“你师叔我眼睛还没老花,但是情况危急,除去他,我哪里再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呢。”
“我”
真一真人收敛了笑意,一边模着大鳄的头,一边看着他,“我给过你机会,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个事实不是吗?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宁靖脸部的线条冰冷,生硬,手握成拳头止不住的颤动,表现非常不服气。
真一看了他一眼,“我何曾不知道你的不如意,你的艰难,你的难过。但是世界上不是任何收获都是看付出来等价给予的,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你不是早就领悟到这个道理了吗?”。
宁靖眼中射出冷漠的光,语气也越发倔强起来,“掌门毁了我的修仙路,现在师叔这是要毁我”
“宁靖!”
“你逾越了,还是不肯叫掌门‘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
“总有一天你会懂,就算当时不把你强制的留在掩月宗,放任你去那些所谓的大门派挣扎求生,你混得也不一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只是你心中一直存着如果你去了大门派就会不一样的想法,才会觉得是掌门他毁了你罢了。你可以一直不懂,但是你不能一辈子去埋怨。”
“那秦师妹呢!秦师妹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举行双修大典,非得找一个外人?”
“当时你去龙城为何半途离去?”
“我感觉修为在蠢蠢欲动,似乎是要冲击金丹期了,所以”
“所以,你就放弃了龙会,选择回宗门这个安全的地方进阶对吧?”
“对。”宁靖觉得理所当然,他这样的选择可能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龙会什么的可以有第一次可以有第二次,但或许错过了这一次结成金丹的机会就再没有机会了。
真一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我可以猜出你心中诸多所想。我明知小谷心中有所念想,但是察觉她去龙城的行踪依旧告诉你,可知为何?”
真一没有真的等着宁靖回答,而是继续道:“她想要放下,你想要得到。我认为你们或许可以促成一段姻缘,然而事实告诉我们,修为比她更重要不是吗?这是你的选择,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推到目前的境地的,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学不会看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宁靖愣了一下,眼神迷茫中带着不服气的愤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