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挂断和父亲的后,聂芷松了口气,望着爷爷笑道:“爷爷,母亲很好,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爷爷也笑了,拉上聂蒙踢开来的被子,招呼她到床上来睡。
其实聂芷知道情况也没有那么明朗,说是说要观察一段时间,可哪里止一段时间?细胞病变,光花费的医药费都不少。对了,这次母亲做手术的钱是谁出的?
她不敢把拨回去,干脆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今天晚上为了守着她和聂蒙,爷爷自己把床让出来给他们睡,而自己打了个地铺。
聂芷看床上还有不少位置,想叫爷爷来一起睡,爷爷没肯,说是要守着门。
她抿抿唇,看一旁的聂蒙闭着眼睡得正香,便把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安心睡了。
爷爷把灯关上,也睡了下来。
一夜无梦,聂芷的生物钟自发地叫醒她起床,甚至比平常还早了十分钟。她起来先是把大米给淘了,然后放入一些红豆,夹杂着一些玉米片囫囵煮了。
等到电饭煲开始扑锅,聂芷也洗漱完了,她轻轻架起一小块空间,好让浮起来的泡沫能消沉下去。
一时间厨房里满是红豆粥的香味,聂芷去自己房间拿了钱,找出来医用口罩往脸上一戴,然后下楼去买包子。
楼下的早餐铺是她熟悉的人,一见她戴着口罩不由问道:“小芷你这是感冒了?”
她含糊地应了两声,道:“两个肉包。两个咸菜包,三个馒头。”
他们一家早上都吃得蛮多,配一碗粥的话平均每人要吃到三个包子,是以老板也见怪不怪。
老板利落地把她要的食物都装了袋,递过来:“捏着纸袋一角,烫哈。”
“谢谢老板。”
“不客气,我还给你送了个菜包呢。”
聂芷眯着眼,纵然笑容掩藏在口罩底下,老板也感觉到了暖意。
“老板再见。”
他挥挥手:“去吧去吧。”
聂芷回到厨房,把之前捣烂的中草药再敷了一层到脸上。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就有点渗人。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忍住一笑,于是脸上的草药掉了一小部分下来,她又重新弄上去,然后紧绷着脸不。
她耐心地仰头躺在沙发上。看到时钟指向七。又慢吞吞起来把草药给洗了。但那股味道还是残留不去。
爷爷也起床了,他一出来就见到桌上摆着的早餐,看到聂芷对着镜子在去除脸上的草药。大步走帮她处理。
等聂芷弄完已经是七点一刻,她继续吃饭,细嚼慢咽,吃到了七点半才起身。
“爷爷,我去上课了。”
爷爷把一碗粥喝干净,用手抹了抹嘴唇道:“你等下,我今天要照顾蒙蒙,你帮我打给主任请个假好么?”
聂芷问:“你有主任的吗?”
爷爷站起来,去房间找本,找到了后又开始翻号码,聂芷静静等着。
“找到了,就这个赵明,你帮我拨通,我来跟他说。”
聂芷按下号码,然后按了通话键,嘟嘟几声过后,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喂?”
聂芷把拿给爷爷。
“喂,赵主任是么?我是聂荣,这段时间我家里有事,我想请个假……噢噢,是我儿病了,家里没人照顾……那行,谢谢你啊。”
爷爷把还给她,聂芷想起来最近还有件事没处理,揣着聂斐的就走人。
她没出于什么别的心思,翻了下聂斐的,发现就两个号码,一个是聂芷父亲的,一个是季叶的。
她怎么也没找到李想的联系方式,而且聂斐的很干净,大半个月也就只有一通打给季叶的和昨天打进来的父亲的。
看来这不是聂斐工作用的。也是,他本来就工作忙,怎么可能丢下工作把让给她?
聂芷忽而想到什么,她把书包背到身前,拿出语文课本,最后一页记载着她家所有联系人的。她就知道果然会有不时之需,找到李想的后她拨了。
那边很久没人接听,等到接通又似乎是在很吵闹的地方。
“是李想么?我是聂芷,聂兰姐在你身边么?方不方便接?”
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是聂兰。
“我在,小芷怎么了?”
聂芷疾步走在大街上,按着在耳畔。
“聂兰姐,你们找到了房子没?”
“还没,我现在在商场买东西,等会会去房地产公司看。”
聂芷路过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拧了拧眉走开来,她道:“是这样的。聂斐名下有一套别人送给他的房子,他用不着,想问下你们需不需要,就在明月小苑,位置很好。”
聂兰那边听起来有些迟疑:“听说明月小苑的房子很贵,我们不见得负担得起,你看能跟聂斐说打个折么?”
聂芷一笑,温声道:“不用担心,聂斐说了房子免费送给你们,还是新的,你考虑好了随时可以跟他联系。”
再转个弯就到学校了,聂芷眯眼看着前方姗姗来迟的学生,在脑海里组织了措辞准备跟班主任请假。她稍稍拉开一点口罩,声音更加清晰:“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是好房子,聂斐也用不上,他家的别墅就够住了。而且听说房地产商那边都弄好了装修,可以直接住的,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聂兰沉吟了下,她低声道:“我和李想还有我爸爸商量一下,等会儿回答你可以么?”
“可以。不过你最好发短信,因为我马上要上课了。”
聂兰看着李想边点头边道:“那就先这样了,拜拜。”
聂芷挂毫不留情,她把调成静音,等她抬起头来时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值日生同样毫不留情地把她拦下来,拿着本子问道:“哪个班的?为什么迟到?”
聂芷都忘了学校还开了个值日生这一块,他们每天七点半开始站岗,遇见一个迟到的逮一个,一个星期的人都会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被校长点名批评。上次是她幸运,刚好碰到那个值日生去上厕所了。
但这次似乎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聂芷还带着口罩。没什么感情的眼睛里透出冷然。
“初三零班,聂芷。”
该学生皱了皱眉,嘟囔道:“我们学校哪里有零班……”
然而下一秒他就有所反应,望着聂芷惊讶道:“你你你是零班的?”
ohmygod!听说零班里没有一个正常人。有二年级就会做中考试卷的。有从小学开始就斩获各种奖项还在全国数学竞赛中拿过二等奖的。还有会三国语言的,现在他还亲手抓到了一个!
这种吧,其实不好处理。都说零班是校长直接管辖的。更是全校老师的宝贝,他要是记了下来,到时候被点名批评的还有可能是他?所以捏?他还是不记了。
他冲聂芷摆摆手,笑的很灿烂。
“你进去吧,我不记你的名字,下次不要迟到就好。”
聂芷客气道:“谢谢。”
她进了校门,后边一干学生目瞪口呆,指着值日生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性别歧视是么?干嘛把我们关在外面?”
忘了说,这所学校一向以学风严谨著称,所以迟到的人不但会被记名字,还会被关在校门口直到下了早自习。
该值日生啧了一声道:“不爽是吧?”
男生异口同声:“对,不爽!”
值日生露出八颗惨白的牙齿:“不爽就考个零班试试?”
男生群体默。
有人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女生是零班的?”
值日生打个响指道:“对啊,初三零班。”
“卧槽!那我被关在外面心服口服了!”
“滚犊子,你愿意在这里吃西北风我可不愿意,那边的值日生,其实我也是零班的来着。”
“我擦你不是叫王小明么?全校倒数第一的那个?”
“滚蛋,我是初三零班的张晓明!”
“丫就扯淡吧!别真把蛋给扯了!”
“谢东来你找打是不是?说句你是零班的会死啊?你还想不想进去了?”
“喂,值日生,其实我也是初三零班的,我叫谢东来,考过全年级第三哦。”
“哈哈你还敢说我?你忘了你是全校倒数第三了么?”
“王小明我要宰了你!”
值日生倚在墙壁上掏掏耳朵,看着远去的聂芷的背影,心中有所触动。
他不耐烦地敲敲铁栅栏,抬起下巴指了指聂芷:“你们要是有她一般的气质和风范,我就信你们是零班的。”
“我王小明绝不做人妖!”
“我谢东来绝不出卖我的身体!”
值日生:“……”
他直到上课铃响了都没放那两家伙进去。
聂芷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年少轻狂,恣意洒月兑,最主要的是没有烦恼。
她看了眼手表,八点一十,都要上第一节课了。
第一堂课是数学课,正好能解决她戴口罩这件事。她背着书包去找班主任,在他面前把口罩一摘。
“老师,我想申请每天上课都带着口罩。”
班主任一脸惊讶,而后把她拉过来仔细看了看,手指触到聂芷脸上的青紫,聂芷低声叫了句。
“这是怎么弄的?你家里人打你么?”
聂芷很羞愧,“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了。”
“没事吧?看过医生么?有没有买药膏?我这里还有云南白药你需不需要?”
聂芷摆手,“不用了,谢谢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好,我会跟每个老师都打好招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