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澜沧上仙发现清芷失踪已经是翌日晨时了。
澜沧上仙受西方佛祖之邀准备启辰去西天探讨佛学,来到云顶后殿想要嘱咐清芷几句时发现了异常,于是遍寻不着,才招来了天字辈的弟子。
许卓崖自从对清芷改变了态度后就变得关心了起来,于是主动来到云顶大殿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澜沧上仙眉头紧缩,沉声道:“有人掳走了芷儿!”
许卓崖蹙眉:“你怎知晓?”
澜沧上仙负手而立,缓缓道:“昨夜我与夏护法在玄武堂中探讨要事,直至今晨回到云顶大殿时才感觉到异常,结界被人动了手脚,残留的妖气还弥漫在后殿的青石柱旁!”
许卓崖转而望向夏之桀,夏之桀只是缓缓点头不多言语。
妖魔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澜沧,先是火烧云顶大殿,再是攻上弟子居,然后竟然在夜晚都能够出入澜沧山并且掳走澜沧的人……
许卓崖越想越觉得心绪积郁,一抚花白的胡须,分析道:“看来我澜沧出了妖魔的内应!而这个内应的功力应该不在我们三人之下,至少其知晓澜沧的术法门路,才能轻而易举地破了结界!”
“师兄!”
澜沧上仙唤了声,抬手扬了扬,道:“结界不是被术法破除的,而是被强大的妖力冲破的!”
许卓崖吃惊:“你是说硬闯?”
澜沧上仙颔首道:“而且硬闯的悄无声息!连我都能避过!”
“只怕又是那江沅吧!”沉寂许久的夏之桀突兀地开了口,因得许卓崖侧望舒展了眉头。
“夏护法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这个!”夏之桀从容地拿出一柄白银镀身的琉璃镜,呈于澜沧上仙的面前,缓缓而道“这是我刚刚在青石柱旁发现的,想是那江沅故意留下!”
三仙皆挪动了步子围站而观。
只见那琉璃镜上倏地出现了八个金光熠熠的字。
“欲救徒儿,九炎黑山!”
未待三人做出反应,那八个金光大字随着琉璃镜的猛然碎裂一同化作云烟消散不见。
澜沧上仙垂眼沉思,倒是一旁的许卓崖愤愤然:“又是江沅!”
“他掳走清芷其目的在我,看来与江沅一战势在必行了!”澜沧上仙紧锁眉头,心中犹如十万军马呼啸而过,溅起一地的灰尘和血肉。
一千年前,曾立誓不再战。
如今却…
许卓崖似是看出了他的担忧,缓了声色,道:“过去的事不用介怀,那一战并不是你的错,何况你是四仙之首,整个仙界为你马首是瞻,战与不战不由得那一件两件事就能决定了的!战神一位也虚位已久了,这次若是势在必行那么何不奋力为之?一来可以拿下江沅顺势打散妖魔二界推崇而建的魔宫,二乃在六界树威,迎战神一号!上仙,你说是也不是?”
许卓崖一言说的凿凿,让澜沧弟子也觉得热血振奋。
“战神不过是个名号,只是一向太平的澜沧如今也被妖魔二界觊觎,只怕人界安稳的日子也不长了……”
澜沧上仙眉目清远,话语之中总是偷着一股悲悯世人的态度,可是心情却不似面上这般波澜不惊。
谁不想名躁六界呢?
只是贪欲会害了一个人…
从前我便错过一次,如今不可再错了……
许卓崖还欲多言,却被澜沧上仙制止了:“师兄的意思我明白,我便会尽力而为…”
许卓崖知道,他所说的尽力不过是婉拒罢了,却也没再多劝。
毕竟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过往,澜沧上仙如是,自己亦如是。
“上仙既要启程,不如之桀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
夏之桀见许卓崖不再多言,便转了话锋自荐道。
澜沧上仙微微一笑,摇头道:“夏护法和师兄一同留在澜沧,以防妖魔来犯,对付江沅,皓君一人便足矣!”
夏之桀心下暗暗纠结,却只好作罢,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澜沧就暂时交给二位打理了!”澜沧上仙说着便抬手招来一朵浮云,眼眸微垂算是礼到,而后腾身上云朝九炎黑山飞去。
九炎黑山,在西北荒漠深处,终年高温炙烤,方圆百里皆是熔岩。
自澜沧腾云而去,需要一日一夜。
江沅到了后,随即用幻术起了一座紫蔓飘舞的亭台,将安睡的清芷置于其上,自己则斜倚在滚滚发烫的黑石边,抱着双手,若有所思的看着极东的方向。
大概过了半日,从东方卷起一朵七彩祥云,朝江沅扑面而来。
直到一尺之外,那祥云慢慢散去,一个穿着锦衣白袍,墨发三千倾泻而下,眉目眼色淡如泉水,容姿胜若星辰的男子款款落下。
“江沅!”
他平淡开口,双眼却是炯炯神光。
江沅冷冷的邪笑,开口道:“看来澜沧上仙着实很关心你的徒儿,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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