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到无比烦躁,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适时提醒她,与其在家怨天尤人,不如打起精神以积极态度实际去做些什么。
“你在哪儿?”李佳佳来的电话。
“在家。”袁采芯语气慵懒。
“你在家?没出去玩?”李佳佳惊讶极了。
“提不起劲出门,无聊到数起头发了啦。”被雷昶毅气到内伤,只好在家休养休养。袁采芯无精打采地说。
“我有没有听错?活力四射的袁采芯竟然说无聊,提不起劲出门玩?”简直是大奇闻,李佳佳在电话那头一阵惊呼。
“佳佳,你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只是来调查我有没有出门玩吧?”
心情欠佳,袁采芯口气变得不耐烦。
“喔,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的,有人托我透过你带一些东西给雷昶毅,这东西晚上之前一定要送到的,所以想问问你能否拨个空带过去。”
“托你透过我带东西给雷昶毅?等等、等等!佳佳,这是什么意思?”提到雷昶毅,袁采芯精神就来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李佳佳没进一步解释。
“讲这样谁听得懂。我是问为什么那人要托你透过我帮忙带东西给雷昶毅?”
“因为那个人没空。”
“这不是那个人有没有空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要”透过我“送东西给雷昶毅?”
“因为你跟雷昶毅走得近、关系非比寻常呀!不透过你,要透过谁?”李佳佳答非所问,又开始打起迷糊仗。
“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很不合理呀!委托你的人是谁?”
“这是最高机密。”
“又来了!佳佳,你到底有几个最高机密?”袁采芯翻了翻白眼。
“你说呢?”李佳佳继续打迷糊仗。
“真是的,问也是白问。”光听李佳佳那笑声,袁采芯就知道她又要来个无可奉告了,所以识相地放弃追问。横竖这个任务还满吸引她的。
“那,这忙你帮是不帮?”
“帮,怎么能不帮。你送我迎风飞的签名号码牌,我正好以此答谢你。”哈,除此之外,她还能顺理成章跟雷昶毅见面!一想到这个,她眼睛就闪光大亮。
接着,在电话中与李佳佳说定会合地点取物之后,袁采芯匆匆挂上电话,原本低落的情绪忽然变得很高昂。
半个钟头后,她从李佳佳手中接下一份包装好的、颇有重量的礼盒袋,再记下李佳佳所告知的雷昶毅目前所在地址——毅居。
据李佳佳的委托人说,“毅居”是雷昶毅个人在假日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少有人知,亦不常有访客;袁采芯一听到“少有人知,亦不常有访客”便兴奋莫名,半刻也没多就搁地拦了出租车出发前往。
不过,那个委托人对于雷昶毅的个人习惯那般清楚,足见应该是他身边熟识的人;那既然熟识,为何又像很生疏似,需要她经手送东西给他?
匪夷所思。
是说,袁采芯也不去想那么多了,能有个正式名目跟雷昶毅在他的私人住所见面,是件多么亲密的事呀,她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费心思去研究那个委托人。
差不多半个钟头后,她抵达目的地。
“毅居”是一栋有着前庭后院、花木扶疏的小别墅,外观没有太复杂的设计,白色基调看起来十分别致柔和。
她下车,整了整服装仪容,上前在深蓝色木门前站定,沁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花草香,令人备感心旷神怡。
如此雅适静谧的环境,莫怪雷昶毅只愿一人独享,不予外人入侵了。
换作是她,她也会把这里视为自己的秘密基地,不轻易让别人来乱。
不过,就当今日是雷昶毅的倒霉日吧,她除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之外,还存着一分热切的私心要来乱他!
她狡黠地扬唇一笑,按下门铃。
哼哼,等他开门见到她,一定会吓到说不出话。
一想到这景象,袁采芯就忍不住想大笑,她绝对要好好记住他的表情!
除了收藏他的笑容,她也要竭尽所能集满他所有的表情,喜怒哀乐,什么都好,就是不再面无表情。
“哈哈哈……”门还没开,袁采芯自己便无可控制地胡思幻想一堆,想得嘴巴都弯弯地笑了起来,笑得太高兴,连门在何时被打开了都没注意到。
“笑够没?”
“呃?”得意志形之际,一道声音传来,她愕然抬眸,瞧见雷昶毅高姚身影已悄然无声地立在她面前,令她一时反应不及,惊呆。
但更令她错愕的是,应门的人俊容依旧,面无表情依旧,似乎对她的突然出现没感到半点惊奇和诧异,这跟她预先的想象差太多,她觉得好失望。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先吓一跳,然后呆呆愣住才对呀!
“有何指教?”见她呆若木鸡,雷昶毅先开口,语调一贯地平淡无波。
“你,那个,你好!我是袁采芯……”紧急收住白痴般的笑,她笨拙地说出问候语,脑筋居然呈一片空白。
可恼啊,亏她刚才那么high,结果high过头,神智不清了。
她又没易容或整型,他当然看得出来她是谁,她干嘛还自我介绍啦!
本打算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不料却是自己吓得半死,僵硬如石。
“我还不知道你是袁采芯吗?”她是犯什么傻病?
“你……你都不惊讶见到我吗?”袁采芯对他波澜不兴的反应很不满意。
这人到底有没有感觉神经?今天幸好是她善良百姓一个来敲他门,要换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她就不信他还能像现在这般处变不惊。
李佳佳的委托人说,他这儿鲜有人至,平常是没访客的,然而他为何会对她的无预警出现完全“无动于衷”,没半点讶异或惊吓呢?
“我是惊讶,没错。”
“可是,我完全看不出你有惊讶的样子。”她倒怪起他一贯令人看不出欢悲喜怒的表情来了。
“如果为了这点小事惊讶到让你看到,我二十八年岂不白活了。”雷昶毅轻笑。
这小白痴,从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便已透过监视画面知道是她袁采芯大驾光临,要吃惊也早在屋内吃惊过了,何需打开门再吃惊一次给她看。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脑筋转不过来,足见刚才吓得很有剩,基本智商还没抓回来。
“请问,你来按我家门铃,有事吗?”问了之后才想到,他应该先问她怎会知道他在这里的。
“是,有事。”袁采芯把礼盒提高,大声说:“你看,我替你带东西来。”
“谁让你带来的?”该不会是她自己搞的把戏吧?雷昶毅眯起眼,质疑她的说法。
“不知道。反正有人托我替你带这东西来。”被拒绝过,余悸犹存,袁采芯赶火车似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唯恐他下一秒即把门损上。
“是谁?”
“我不……这是最高机密。”她本想说不知道,但又觉得这样说很逊,于是把李佳佳的口头禅拿出来应用。
“装神弄鬼。”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雷昶毅皱皱眉头,煞是不滴满意。
“我热心专程为你跑这一趟耶!”她笑容灿烂,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及称许。
“热心?”看是别有居心吧。雷昶毅冷眼瞧她,十分怀疑她接受请托的动机。
“嗯,我是出了名的热心……”他轻冷的眼神有点可怕,袁采芯被他瞅得心慌意乱。一朝被蛇咬,向来大胆的她已不自觉地畏缩起来。
好担心听到他又说出什么无情的话或是直接拒她于千里之外,连请她进门坐一下都不肯。尽避她来这儿之前是锐气千条、气势如虹,只是,一旦与冰冷的他相对,她原本迭得宛若101大楼的自信,一下就垮了!
“好,谢谢你把东西带到,没其它事的话,你请慢走。”雷昶毅接下东西后马上送客,冷漠到比对待陌生人还疏离。
“谁说没其它事?”不能这样被赶走,她不允许!“有事,我有事!”
“那么,请问还有什么事?”
“我……呃,你……”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糟糕,简单到不行的一句话她竟然说不出口!
当初但凭一股情潮涌动而大胆邀请他进屋的袁采芯跑哪里去了?
袁采芯,镇定呀!雷昶毅不会吃人的,何况是你要来吃他,还怕他不成?
冷静冷静,拿出你的魄力来,迷死他、征服他吧!
“怎么?不说的话,我要关门了。”雷昶毅眼光淡到仿佛是透明的,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关门的动作也同时进行。
让她进门来,后果如何将是她与他都无法想象与预料的。
他或许会继续冷漠待她,更或许又会被她诱引得控制不住原本很清淡的**。
是的,他不喜欢她的个性,但深受她美丽外表与柔润躯体吸引,却是他在自我内心里无可争辩的事实。尤其她偏爱穿着能凸显好身材的清凉性感服饰,她那暴露的雪白肌肤往往提升了他的视觉享受,且异常不道德地牵动了他的思绪,理智被想干坏事的念头笼罩住,挥之不去。
因此,为了避免再次放任自己变成一只只想泄欲而不顾对方情感走向的衣冠禽兽,他必须花费许多力气抗拒她,将她推出心门外。
除非她愿意自我贬低,松口答应成为他的情妇,否则,当陌生人就好。他不会给她任何一个可以投注真感情的机会。
“雷昶毅!”替自己信心喊话后,勇气果然重生,袁采芯伸手将门一挡,命令道:“你应该请我进屋,就像当初我邀请你进我屋子一样。”
“是吗?”雷昶毅神情无异,心底却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