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未见,秦以清比以前更加冰冷傲慢,穿着打扮也更华贵。
泥菩萨尚且还有三分泥性,更何况安若澜本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秦以清的态度可说是无礼到几点,让她都懒得在维持表面的客气。
皱了皱眉,安若澜直接无视秦以清,对钟月姗淡淡笑道:“既然月姗有相伴,若澜就不打扰了。”
微微颔首致意,就要回安若妍身边。
“澜稍等一下。”钟月姗突然开口叫住她,安若澜只好停下脚步,转回身问道:“月姗有事?”
“倒不是要紧的事。”钟月姗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道:“不知澜可还记得先前你我一同给四叔送信的事儿?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四叔回了封信给我,让我有事就到千寻居寻易先生帮忙,我就是想问问,澜可知道此事?”脸上带着愧疚,眼底却=.==是得意与炫耀。
安若澜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还没未开口,钟月姗又歉意道:“澜不要误会,我并无其他意思,就是想知会澜一声,以免澜胡思乱想,四叔还是最疼你的。”咬着唇角欲语还休,一副小般的可怜姿态。
“……”安若澜默了默,这是故意在越描越黑?
钟月姗的虚伪她是见识过一次,只是没想到如今愈演愈烈了。
闻言,秦以清终于开了口,冷着脸。斜睨着安若澜嘲讽道:“月姗何必与她解释,你是钟四爷的亲侄女,比起某些没脸没皮硬贴上去的虚荣女子。你与钟四爷亲近多了,钟四爷对你疼爱本就是应该的。”
不开口时,摆着冰山脸的秦以清还有几分高贵冷艳可言,一开口,瞬间就成了牙尖嘴利的泼妇,整一副妒妇嘴脸。
安若澜不怒反笑,依旧是无视酸言酸语的秦以清。对着钟月姗道:“多谢月姗好意了,若澜……”
“澜儿,这就是钟家的五?”安若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安若澜未完的话。
“妍怎么过来了?”安若澜奇道,脸上带着歉意。
安若妍对她温和一笑,道:“我瞧你在这边聊得热闹起劲,便过来瞧瞧。还道是哪家的。原来是钟家的。”
说着向钟月姗敛首施礼,微微笑道:“钟五大名早有耳闻,没想今日有幸得见,真是缘分。”
安若澜便介绍道:“月姗,这是若澜的五姐。”
“原来是安五。”钟月姗回了一礼,不懂安若妍过来凑何热闹。
安若妍挂着温婉得体的笑,道:“钟四叔叔前些日子还在给澜儿的信中提到过钟五呢,说钟五性子温婉恬静。不擅与人交际,遇到困难也不知寻人帮忙。让澜儿平日里多照顾钟五。”
她语气低低柔柔的,实在让人很难反感,钟月姗听到前半段时,还以为她是在赞美自己,笑容控制不住地扩大,然而听完后半段,笑容就僵住了,脸上变得铁青。
安若澜抬手掩住弯起的唇角,将笑声吞进肚子里。
安若妍这一番话,让钟月姗前面的炫耀瞬间变成愚蠢的卖弄,还讽刺了钟月姗的不自量力。
钟月姗恼怒地咬咬牙,好半晌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道:“四叔说笑了,我年纪比澜年纪大,则能让澜照顾,该是我照顾澜才是。”
输人不输阵,即便如今她处境远远及不上安若澜,她也不想在好不容易结交到的,身份不俗的面前丢脸。
安若妍依旧笑得温和,微微颔首道:“钟五说的极是,身为,又怎能让反过来照顾。”
又转向安若澜,亲昵道:“看来是钟四叔叔多虑了,还让你问问钟五是否需要帮忙,今儿瞧着钟五聪明能干,又端庄识大体,懂得照顾晚辈,看来并不需要你从旁帮助,你可以给钟四叔叔回信提提,省得钟四叔叔误会钟五内向害羞,没的让钟五不好意思。”
句句赞美,却句句让人喉咙梗得难受。
钟月姗脸色更难看了。
安若澜努力压住往上翘的嘴角,故作天真娇俏道:“澜儿记住妍的教导了,一会就回去给义父写信,说月姗不仅不需要我帮忙,还要照顾我呢!”
闻言,钟月姗嘴角猛地抽了抽。此刻,她恨不得把前一刻的自己给掐死!
她争那一口气作何?
要知道安若澜可是公认的贺记少东家,不说稍微给她点帮助,光是打着安若澜的名号在贺记名下的店铺里行走,她都能过上比现在富裕几十倍的生活!
到那时,有换不完的漂亮衣裳跟珍贵首饰,她哪里还用得着对别的女人奴颜媚骨?!
钟月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秦以清自是不知钟月姗的心思,见钟月姗脸上又黑又青,在旁装高冷的她不忿道:“你们两仗势欺人,合着伙儿欺负月姗一人,不觉羞耻么?难道这就是文信侯府的教养?”
她看不惯安若澜,凡是跟安若澜过不去的人,就都是她的,虽然安若娴离开了盛京,但她现在又认识了钟月姗,她就不信她们联起手来,还对付不了一个安若澜!
安若妍疑惑地皱眉,望着秦以清问道:“这位是?”
她觉着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认不出来。
被问及身份,秦以清傲然地抬了抬下颌,钟月姗认为炫耀的机会又来了,忙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得意介绍道:“这位是卫国公的亲侄女,也是卫国公世子的未婚妻。秦以清。”
听闻“未婚妻”三个字,秦以清故作谦虚道:“月姗说笑了。”却并不反驳。
“未婚妻?”安若澜诧异地挑眉,随即噗哧一声笑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难怪钟月姗会跟秦以清在一起,想来是看重卫国府未来“女主人”这个尊贵的身份,想借此攀攀高枝。
见状,秦以清恼羞成怒,指着安若澜气急败坏道:“你笑什么?!”清冷的面具被剥了下来。
安若澜嘲讽地弯了弯唇角,并不答话。
“笑你没脸没皮,厚颜无耻。”却有人替安若澜回答了秦以清的问题。
听得这清脆的熟悉声音。安若澜惊喜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卫韶怒气冲冲地走来,身后还跟着赵琰。
“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哥竟然有了未婚妻?”走到近前。卫韶把腰一插,强悍的气势逼得秦以清骇然往后退了两步。
“赵!”钟月姗一双眼睛都黏在了赵琰身上,哪里还有空管好。
“小韶,没想到能碰到你!”安若澜上前握住卫韶的手。眉开眼笑。赵琰扫过她喜气洋洋的眉眼。眼底滑过一丝柔情。
因着有陌生男子在场,安若妍忙用手帕半遮住面容,盈盈福身招呼道:“卫有礼了。”她还记得卫韶。
卫韶别别扭扭地回了一礼,爽朗笑道:“就别客气啦,若澜的就是我的,咱们都是好。”
安若妍被这话逗笑了,掩着唇低笑。
安若妍如今的身份不便与男子多加接触,说笑几句后。安若澜拉着卫韶的手遗憾道:“今儿是不能与你们一起玩儿了,我们还赶着回府。改明儿再约你见面吧。”
闻言,卫韶满脸失望,不过还是谅解道:“好吧,你一定要记得约我。”
安若澜连连保证,见她们小依依不舍的,安若妍道:“澜儿就先与卫聚聚吧,我先回府无妨。”
暗地里按了按安若澜的手背,示意自己没关系。
安若澜感激地望她一眼,欢喜道:“那我先送妍上车。”又转头向卫韶交代,让卫韶等一等。
卫韶却道:“我们一起出去,这地儿各种脂粉香气,我闻着难受得紧。”说着,嫌弃地捂住鼻子。
“我觉着味道挺好的啊,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赵琰故意逗趣道。
“那是因为你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卫韶不屑撇嘴,赵琰讪讪模了模鼻尖,偷偷瞥了眼安若澜的反应。
一行人哈哈取笑一阵,随即便一起出了名唤“胭脂寨”的香粉铺子。
秦以清跟钟月姗也跟着一起。
上了马车,安若妍向着卫韶赵琰颔首示意,随后吩咐车夫启程。
送走安若妍,安若澜本打算邀卫韶跟赵琰到锦绣楼小坐,只是不等她开口,钟月姗抢先开了口,咬着下唇扭着帕子,娇羞地对赵琰道:“不知赵接下来有何打算?”
见状,安若澜挑了挑眉,或许钟月姗跟秦以清混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秦以清卫国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她想起早在去年庙会时,钟月姗就对赵琰一见钟情。
卫韶嫌弃地斜了惺惺作态的钟月姗一眼,挽着安若澜的手道:“正好前不久哥哥有写信回来,我们找个地儿坐下,我给你说说哥哥在信里提到的事儿。”
听她提及卫刑的信,秦以清暗暗咬牙,因为卫刑从不曾给她写信,且每次写回来的信,她都没有机会看!
忙是不甘落后挤到卫韶身边,道:“小韶,你哥哥都说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卫韶当即沉下脸来,她对秦以清的忍耐真的是到极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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