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言经年不曾见过爹爹,高兴的拍手到:“耶!泽言能见到爹爹了!”一转头发现阿姐皱着眉头,伸出下手晃了晃白流苏的袖子“阿姐,你不高兴吗?”。
白流苏勉强扯出笑容来,望向安氏:“娘亲,,爹爹还说了什么?”
安氏不知道白流苏在担心什么,不过还是告诉了她白致远在家书上说的内容。“你爹说求了上峰将他调往燕北,这些年在京却还是九品编修,实在没有执着的必要了。”
九品编修?!白流苏大骇,前世爹爹可是坐到了翰林大学士,以正五品之身还乡的啊。怎么会现在还是个九品编修?难道她重生以后,周遭人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吗?
照理说爹爹在京为官近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以爹爹的才智,无论如何不会在九品上坐这么久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眼下白致远在京城,既然家书这样写,白流苏再想改变什么也来不及。更何况爹爹回来是福是祸也不得而知,也许大房觉得爹爹品级太低,不值得谋算也有可能。
眼下最重要的两件事才是白流苏需要好好把握的。重生以来过了这么久,她怎么能让大房太好过呢。
母女俩正聊着天,忽的女乃娘打起帘子进来说话:“太太,小姐,少爷,红鲤姑娘来了。”眼下宁和园的规矩极严,但凡有人要进院子必须由人传了安氏知晓,得了允诺才能进来。
即便是几房的主子也一样如此。所以白如敏才会日日吃闭门羹。这些下人都是二房才从外头买回的,与白府一点瓜葛都没有,丈的是二房的势力,所以在她们眼里,只有一个主子。
安氏点了点头,女乃娘方才出去引了红鲤进来。红鲤来往二房频繁,十分适应二房的规矩,进门就站在屏风后头道:“二太太,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这个时候老太太传话安氏,难道是为了那件事?白流苏想着忙道:“娘亲,我跟你一起去,我这《金刚经》也抄录完了,正好呈给祖母。”
安氏点点头道:“也好,你随我一起去。”
两人添了件衣服,便跟着红鲤一道去了荣华园。母女刚一进园子,便听见一阵吵嚷,原来绿荷正在训斥一个二等丫头。
“怎么回事?”白流苏忍不住问了。
“这丫头不当心,把正要给老太太的热茶打翻了,弄得这门口一地,婢子说她几句,二太太三小姐,老太太还在屋里头等你呢。”绿荷答得不紧不慢,一点也不怯。
她是老太太面前的大丫头,这得宠程度恐怕比二房的庶女白如还强。白流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瞧了那二等丫头一眼,便同安氏一起进了屋。
转过屏风,果见大太太、三太太坐在一旁,上首老太太正襟危坐,见白流苏来了,竟有些惊讶:“三丫头怎么来了。”
白流苏捧了厚厚一踏《金刚经》笑道:“前些日子说要为老太太抄经,今天终于抄好了。便随母亲一道来了。”
对于白流苏的讨好,老太太很是受用,笑道:“你有心了。”
于是白流苏顺理成章同安氏一块留了下来。安氏恭敬道:“不知母亲唤儿媳来,所谓何事?”
老太太眼皮一搭开腔了:“往年你身子不好,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劳你大嫂操劳着,如今我瞧你这身体日渐好起来,也是时候该替你大嫂分担分担了。”
安氏一听,惊诧的抬头瞧了林氏一眼,见对方面色不变,心中疑惑,老太太这话是要分派她掌家之事了,这可是夺了林氏的权,为什么林氏一点都紧张。
白流苏坐一旁静静听着,此刻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果然如她所料,今日老太太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若是她没有料错,老太太给的肯定是厨房。
紧接着老太太便道:“往后这厨房的事情,便由你接管了。”安氏不明所以,微愣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同样的三太太也被分派了任务,只不过是主管洒扫,与林氏而言不成威胁。
待老老太太吩咐完了,林氏这才开腔,对安氏道:“弟妹,再过些日子就是母亲寿日,这厨房虽小,可万万马虎不得。若是弟妹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就是。”
安氏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了。怪道甘愿交出厨房了。老太太过寿,白家是燕北的大户,那得请多少人,得是多少钱。可是公中的账目在林氏手里,但是今年听说亏空许多,哪里拿得出钱,林氏这是拿她当摇钱树呢。
到时候林氏肯拨的钱一定少之又少,安氏若是照着钱办酒席场面拉不开,定被老太太厌弃,也叫人看二房主母的笑话。所以只能吃暗亏了。
安氏刚想开口回绝,却被白流苏扯了回来。白流苏朝着林氏回以笑容:“多谢大伯母了。”又转头对白老太太道:“祖母,母亲身子刚好,不知能否让流苏陪着母亲,好替母亲分忧?”
这是明确向老太太要权了,林氏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厨房有老太太的人,也有她的人,但是插进来一个白流苏,她总觉得不保险。便道:“三姑娘还小……”
话还没说完,谁知被白老太太打断:“什么还小,都十一了,也该学着掌家了。你就同你母亲一道管厨房吧。”
林氏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白老太太却不耐烦的挥手道:“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老太太都赶人了,林氏却不好再说什么。
自从安氏出入伯府,白流苏变得孝顺之后,老太太对二房的芥蒂不再那么强。所以对白流苏提出的要求,白老太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安氏一回到宁和园便责备起女儿来:“你明知大房是拿我们二房当摇钱树,方才你为何还要我答应。”
白流苏笑道:“母亲,眼下二房虽然被母亲治得服服帖帖,可是出了二房呢?女儿不想再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这二房之外必须得有我们的人。”
白流苏解了外衣,就上暖榻歪着,继续说道:“厨房事情又碎又杂,人际关系复杂,大伯母笃定你摆不平厨房的事,就想看着你白往里头送钱。可是,我们如今真是这么好欺负的吗?母亲,这一次若是做好了,便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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