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爷喃喃道:“自从云战病了之后,云牧为了照顾战儿,学业也耽搁了下来,如今长房的想容这般争气,咱们云家不能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全力帮助太子成事,助想容一臂之力。”
“是!”三子纷纷承诺。
云想容刚一回府,二夫人和三夫人争相前来道喜,她本就心情烦躁不耐烦听这些恭维,便冷着脸将几个伯母统统打发了。这时候老嬷嬷来禀道:“小姐,老爷今日似乎又不大好,少爷请了大夫开药,这药钱……”
老嬷嬷话未说完,云想容便打了个手势“往后那二人的事情莫再同我说了,这长房如今是二伯母掌家,有什么事都去跟她说吧。”老嬷嬷神色一暗,便佝偻着身子退了下去。云想容长叹一口气,慢慢坐到自己的牙床上。其实这偌大的云王府已经不是她云想容的家了,自从母亲死后/无/错/小说W@wW.WCxiaoSHUO.COM,这云家哪里还有真正疼爱她的人呢?
到如今兄长误会她,父亲恨她,叔伯爷女乃都不过是在利用她。现在她云想容没有家,只有恨。她活着就是要走上万人之上,再把那些曾经胆敢欺负她的人一个个的折磨致死!
冬泉喘着大气儿跑到郑王府,秉承着小姐的吩咐将今日发生在王府中的事情悉数告诉了郑王妃。只见郑王妃听完之后叹息道:“想容这丫头着实还是女敕了点,她如何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一番事情来哟。”
“王妃娘娘,难道这件事太后已经知晓了不成?”郑王妃身后的老嬷嬷不由得问道。郑王妃又是一声叹息:“如何能瞒得过她去。”
长安宫中。热闹之后还是归于平静。秋分匆匆进了宫来。宫女们正在为太后卸妆。太后眉眼一扫,便见秋分弯着腰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事情查的如何了?”
“启禀娘娘,那群死士应是出自郑王府。”秋分依旧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太后眼睛一转,便想到了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虽然这死士是郑王府的,但是却绝不可能是郑家人所为。今日宫中这些个贵女当中,和白流苏有仇的,那可就只有云想容了。而这云想容的外祖母可不就是郑王妃么。
这丫头到底还是女敕了点,以为人都死光了。真相就会被掩埋么?秋分又继续问道:“这件事的真相是否要告诉大理寺?”太后摇了摇头道:“宫中有多少案子最后是不了了之的。不过就是死了个人罢了,又能怎么样呢?”
既然云想容可以有这样的手段,就足够证明她可以替太子出谋划策。更何况没必要替白流苏那丫头去找回什么真相,这件事便让她去吧。
郑王府里,老嬷嬷担忧的问道:“那若是真相大白,岂不是?”郑王妃摇了摇头道:“太后既然让想容当这个太子侧妃,这件事注定只能变成宫中一件无头案件。只是太后又多了一条拿捏想容的把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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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宫中,白流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跟着龙千玺一道出宫,这时候白流苏才想起来问龙千玺道:“你今日是因何要进宫?”
“皇上的鹦鹉将军死了。”
白流苏不明所以:“一只鹦鹉死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龙千玺点头。但是现在他还不打算让白流苏知道太多关于皇室的秘辛。一个人知道的越少才会越安全。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日薄西山的时候,白流苏突然想起来。这会儿长安宫的太子侧妃大选恐怕已经结束了吧。不由得叹了口气。龙千玺停下脚步看着白流苏问道:“你怎么了?”
“我听说太子侧妃大选,云想容亦在名册之中,便为自己卜算了一卦,乃是大凶之兆,今日进宫,除了玉书找我,其实我也是想看看可有破解之法。然而破解之法到没有找到,反倒差点被云想容摆了一道。现在她恐怕已经是太后亲自选定的太子侧妃了吧。”白流苏灰头土脸的说道。
龙千玺不以为意道:“她算哪门子太子侧妃。你不必担忧此事。”白流苏奇怪的看着龙千玺道:“她怎么就不是太子侧妃?难道这大庆还有第二个太子不成?”龙千玺神色一冷只道:“你只要知道,方今太子定是做不长久的。便就行了。”
“哦。”白流苏愣愣的吐了一个字。龙千玺虽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可是方才那话却已经把白流苏震得不轻了。所谓方今太子是做不长久的。难道说皇上果然只是为了试炼太子和良妃,并不是真的要把江山都交给他?
龙千玺心中回想起从前来,当他知道太子并非庆帝所生的时候。那是未央第一次发现自己测算不出皇上的命格来,于是龙千玺便叫未央,将皇室成员所有人都试一次,这才发现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命格居然可以算出来。
这就说明这二人并非皇上的亲生骨肉。而未央测算不出天家命格,他的师父告诉未央这是命中注定。然则未央和龙千玺那时候都明白过来,未央是皇室一员。只是这件事便是皇上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今日皇上的鹦鹉将军死了,只怕又让他想起故去的那个人了吧。龙千玺还记得入宫的时候,皇上一脸憔悴,又像病情急转直下时候那样,他颤抖着抓着自己的手道:“去,去把你爹抬进宫里来!我有话要问他!”
龙千玺点头,便出了龙殿,看样子庆帝的时日果然不多了。送了白流苏回到丞相府,龙千玺便命人张罗着把自家老爹连人带床一起抬进了宫去。宫中各处听闻此事皆动乱不已。大家心疑是不是皇上大限将至,这才召见战王爷,将临终遗言托付。毕竟战王爷是他最信任的臣子,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不过这一次,众人可全都猜错了。庆帝只不过是为了问询战王爷一个问题罢了。各宫的主人都派人去龙殿打听,最后只是战王爷在龙殿呆了一个时辰,便由人抬回了府。什么事似乎都没有发生,但是有些事却已经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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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的病情似乎在那一天又好了起来,其实整整一个时辰里,庆帝只问了战王爷一个问题,未央到底是何人。
说起白流苏回到家中,然而宫中发生的事情却早早的就传到了白致远的耳中。书房中,几位白致远的亲信坐在一旁,纷纷说起太子进来对他们的打压,又说起太子塞了多少宇文丞相的人进了六部。白致远只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在桌案上慢慢写着一个“忍”字。
一位大人紧皱这眉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站起来走到白致远面前道:“丞相大人,您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太子如此咄咄逼人,便就是为了让我们表态,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还不打算出山么?”
白致远正要说话,这时候一个小厮敲了敲门,众人警惕中带着愠怒的看着那小厮,白致远挥了挥手道:“无妨。”众人这才安下心来。小厮跑到白致远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话,众人便看见白致远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拿起桌案上的笔,对着宣纸划了一道,恰好将“忍”字的心划去,只留下了一个“刃”字。
白致远一抬头,眼中哪还有方才那份淡然,有的只是一抹令人害怕的狠厉。“张大人说的不错,是时候该到本官松松筋骨了!”原来方才小厮是把今日小姐在宫中发生的事情都悉数说给了白致远听。
白致远之所以淡然的在家中休息,甘愿被太子架空,这一来的确是为了韬光养晦避其锋芒,这二来也是他不愿意争,想着如今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和妻子儿女和和美美的过一段安静的日子。可是这一点有些人却不愿让他如愿。那就不要怪他换以颜色了!
三日后庆帝一道圣旨,云想容和宁尚香同时嫁入太子府,只是当晚太子妃从中作梗,二人均是独守空房一夜。然则对于云想容而言,这却并不算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而这位太子妃,却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庆帝的病时好时坏,而时间却走到了开春的时候。庆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今年的春闱由四皇子和丞相白致远二人共同主持。太子和良妃听了这件事,大为惊诧。然则圣旨已下,无力回天。那些原本已经站在太子身边的臣子们又开始动摇起来。
皇上虽然立了太子,但是却把春闱交给了四皇子和丞相,难道说皇上对太子这段时间的监国很不满意?又还是说四皇子还是有机会?
四皇子再一次春风得意,这春闱可不是普通的一场考试,而是他聚拢人才的绝佳时机。更是他好好表现自己的绝佳时机。宇文浩歌一脸喜色的恭喜四皇子,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
安氏在家中为夫君整理上朝的衣冠,淡淡笑着。白致远突然挽着安氏的手道:“夫人,这一辈子跟我,你受苦了。”
安氏只是摇了摇头:“儿女双全,夫妻合乐,哪里来的苦?”
“你放心,今后,我会守护好我们这个家的。”白致远目光坚定,紧紧攥着安氏的手承诺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