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很快就将这些方子送了过去。
那些婆子按照这些方子去照顾习云,果然是没有几天就见效了,纵然不明显,可习云的气色好多了,来给他诊病的大夫都吃惊了,询问是不是找了别的大夫给他看病,那些婆子不置可否,然后那大夫就要找容绾,可是没有人搭理他,他也就放弃了。
其实,习云自己就是大夫,他如今只不过是放弃了,一心只想要求得慕容名的原谅,再加之病重,哪里还有心思给自己治病,而且以他如今的状况,他自己想治疗也无法治疗啊,晕倒了他就没有办法给自己治病了,所以全凭那些婆子折腾,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的,纵然其他人都什么都没有说过,可这大夫如果不是经过慕容名的允许,那也不会被允许进映月阁来给他看病了,而映月阁的主人是慕容名,那些仆从可没有权利随便请大夫进来给他看病,那也就是说这大夫是慕容名给他请的,
他在想通了这些以后,心情就好了起来,意志力也更加的坚决了,果然名儿心里还是有他的,果然名儿是不会不管他的死活的。
所以,他就放任了自己去坚持,他一心求得原谅,亦此刻也一心想知道,慕容名到底会在乎他到什么程度。
再过了四五天以后。
容绾循例问了习云和慕容名的情况。
婉清告诉她,仍旧是没有进展。
容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那东雍王走了没有啊?”
“没有,还在门口守着。”婉清说道。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执着啊?缠死人了!”容绾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此刻和慕容名的情况好像差不多了,她算是体会到了被人死缠着的滋味儿了,不过他仅仅是被缠,而慕容名那边比她这边的情况却又要复杂许多,习云这样折磨自己,也同样的是在折磨姐姐慕容名,姐姐其实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且估模着也是很矛盾的。否则不会明明很关心姐夫习云。还这样对他冷淡,但每次习云有事,她又忍不住去照顾他。
容绾决定不予理会,如此才是对的。亦是对他好。她如果理会了乙弗轩。乙弗轩非但不会死心,还会让孤濯对付他。
容绾默默叹了口气,提起笔来。写了一通今天的琐事,然后写道,‘阿濯,姐夫如此执着,我有些感触,但具体感触些什么,我又说不出来,你觉得姐姐会让姐夫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他?’她想要写乙弗轩也如此,她想要找个人问问,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她还是尽量少在孤濯面前提乙弗轩,于是她想了想,又写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姐姐换成了是我,你会不会和姐夫一样如此执着等我呢?如果我一直不回答你,你会如何呢?”
然而,容绾这一封信去了,竟然没有等到回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琐事的信笺都没有,这个孤濯到底是在搞什么?
容绾再一连去了几封信以后,都没有等到孤濯的回信,她有些生气,然后也放弃了写信给他了。
“怎么都没有人来看我呢?”容绾自言自语的说道,她在听雨轩里快要憋出霉来了,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了,再过几天,她都要成亲了,竟然还没有人来看她,真是奇怪,要知道她纵然不认得许多人,可也认识不少人啊,不算此刻的映月阁,也有丞相府,还有崔府,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对她很好的周谕钧周大人,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来看她的,除了一个乙弗轩天天在外面守着,再没有其他人来看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想见不能见的人,就在门外头无法见,想见的人见不了,想见又能见也能来看她的却不来!
婉清和挽香在一旁伺候,闻言还以为是问她们,便回道,“婢子不知道,不过听说近来杨府的动作很大,连丞相都惊动了,丞相一直在和杨孜墨周旋,周大人也参与其中,崔府听说被别的事情绊住了,具体是什么婢子也不知道。”
“你是听谁说的?”容绾却纳闷,怎么她就没有听到?
“婢子是听那些外出的仆从回来议论的时候说的,听了一些就忘记了,这会儿少夫人问起来,婢子就想起来了。”婉清如实说道。
“哦,我知道了。”容绾点点头,怪不得没有人来看她,原来她关闭在听雨轩中的日子里,外头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
“你家少主最近在做什么啊?”容绾问道,她还想要问,为什么不给她回信,为什么不搭理她,可是想到这个就有些生气,就不想问了,好像她非要知道他的一切一样。
婉清其实也不知道,不过她天天呆在容绾身边,看见容绾脸色不大好,猜测到了容绾大概是因为什么,便想了想,说道,“少主近来也在忙于这些事情,亦在部署。”
那孤濯不是故意不理会她的?
部署应该也是为了要成亲的时候尽量保证安全平安吧?
毕竟他们两成亲,有许多人都盯着,有好的也有坏的,坏的自然是想要搞破坏,好的也不是全心全意为他们好,而是想要通过他们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我知道了。”容绾想起来就有些愤愤,但是知道孤濯并非是不理她,她也就神色缓和了一些。
婉清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说对了。
转头,玉珩问容绾今天做了什么,婉清就告诉了他,然后将容绾问她的话也说了。
玉珩将这些消息传过去。
孤濯听了,冰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终于想起我了么?”那天他看到她问他的什么鬼问题,是气的快吐血了,这个死丫头竟然问出那样的问题来刁难他,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象那不可能会发生的画面,要他如何回答?因此他没有写信回她,哪里知道没两天,那丫头竟然也不写信给他了,然后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一样,她连问也不问一句,今天终于想起问起他来了,他的心才暖和了一些。
玉珩自然不敢接他这句话。
孤濯却也没有要写信的意思,只问道,“东雍王还没走啊?”
“没走。”玉珩说道。
孤濯眉头皱了起来,眼中一抹杀意闪过,却片刻又消散了下去,“算了,由着他吧,他也嚣张不了几天了。”因为以后乙弗轩都再见不到容绾了。
“我安排的护送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宇文泰的,我们自己的在长安城内只有一小队,其余的都在潼关外,然后就是在西魏边境,我会通知他们,你也最好趁着这几天联络一下,到时候汇合的时候就不用太麻烦。”孤濯说道。
“是。”玉珩仔细听着,道是。
“还有,西魏这边太乱,我们到了时候就快速启程,你回去以后就开始将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到时候我去接了人就直接走。”孤濯说道。
“是。”玉珩说道。
孤濯就挥了挥手,“去吧。”
玉珩施礼,告退。
孤濯又唤了其余的人进来,“灵岩。”
孤濯屋子里的光亮很暗,屋子外头几乎都没有亦很暗,但有多少人是看的清楚的。
只是,孤濯此刻唤了一声以后,院子里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多冒出来了一个人,
全身黑衣,他走进屋子,恭敬的施礼道,“少主。”
“你去让那些秘密盯着杨孜墨以及乙弗轩的人加强戒备,这些日子是最后的时刻了,务必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就给我提头来见。”孤濯冷声的吩咐道。
“是。”灵岩说道。
“好了,去吧。”孤濯说道。
灵岩施礼告退,退出屋子以后,眨眼的功夫,便悄然的消失了,院子里的人,如果不是方才亲耳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亦瞧见灵岩进屋子,出屋子那一刹那的身影,他们都以为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出现过。
容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要问一问孤濯的情况,可是自尊心作祟,孤濯又不搭不理的,所以她不想自己太过主动,因此放弃了。
本来就无聊的日子,更加烦躁了。
然而,翌日一早,习云的归来,打破了听雨轩的宁静。
容绾听到婉清来说,习云回来了听雨轩,她还有些不相信。
“真的啊,这会儿估模着已经回到他自己的院子了。”婉清见她不相信,再次说了一遍。
容绾赶紧跑了过去,习云神色晦暗不明,见到她来,勉强笑了笑,“妹妹。”
“姐夫怎么回来了?姐姐原谅你了吗?”。容绾问道。
“我今天早上见到你姐姐了。”习云说道。
“那姐姐说了什么没有?”容绾问道。
“她说让我先回来,有什么事在路上慢慢说,说你快要成亲了,不能为了我们的事情,而耽误了你。”习云说道。
耽误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但容绾懒得纠结这些了,只问道,“姐姐是笑着说的还是如何说的?”
“没有笑,但也没有生气。”习云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