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倾城告诉容绾的差不多了,不过就是说法不同,一个是直接告诉容绾,她是穿越而来,而告诉这些逼供的人,则是说预知未来的事情。
容绾点点头,吩咐道,“我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也折磨够了她,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那些随从立即道是,然后进入了地牢之中。
容绾则带着婉清,挽香离开。
容绾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婉清立即去打了水来给她净手。
容绾洗了手,用手帕擦干了手,便问道,“孤将军呢?”
“少主在书房。”挽香说道。
孤濯也在这边问,“少还没出来么?”
小厮回道,“少出来了,此刻已经回屋子净手了。”
孤濯将手中的书页放下,打算找容绾。
容绾却已经`进来了。
孤濯挥了挥手,让仆从丫鬟都退下。
容绾却走,往他怀里靠了,伸手抱着他的腰身。
孤濯说也伸手回搂着她,道,“怎么了?”
容绾抿嘴儿摇摇头,眼神有些心不在焉,亦有担忧和害怕。
孤濯双眼眯了眯,问道,“倾城都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你知道的。”容绾说道,却是想起了倾城说的话,更加的担忧,虽然倾城没有说孤濯真的会死,可仅凭那些话,猜测到的结果,也令她害怕。
“除了那些。就没有别的了?”孤濯问道。
容绾说道,“没有,倾城嘴硬,只将这些说了。”
“那你怎么不继续玩呢?”孤濯问道。
容绾抬头看了一眼他,“我不适合逼供,我受不了她的尖叫!”她也再下不了手了,她如此倒不是想要放过倾城,只不过是她大夫的本能作祟。
孤濯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好。我们就不要跟她玩了。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她。”
容绾低头不语,然后伸手再次抱紧了他,生怕轻一点儿,一不留神。他就消失不见了。
孤濯沉吟了一刻。再次低头。薄唇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在担心我么?”
容绾不,但她心里的想法这会儿都表现在了脸上。她怎么能不担心?倾城的话就好像是山一样压在她的头上。
孤濯只好安慰她道,“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容绾抿抿嘴儿,仍旧不。
孤濯本来让容绾去审问倾城,是想要让她高兴的,可是这会儿竟然让她如此愁眉莫展,那倾城说的话可信不可信还是两说,就算倾城说的是真的,他也不一定会死啊?他会死吗?
他觉得不会,如果以前他觉得无所谓,或者是活腻了自己去送死,是有可能的,可如今有了她,他必定会爱惜自己的性命,因为他有了性命才能去爱护保护她啊,这傻丫头为什么会担心?明明倾城都没有说过他会有什么,只不过说东魏的部族会动乱!
不过,容绾能这样担心他,他其实是很受用的,但是他无法看她不开心,
“绾绾,别多想。”他说道。
容绾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在他的胸口亲了亲,然后脑袋贴着他的心口,说道,“我想快点嫁给你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孤濯愣怔住了,想不到让她去逼供,还能得到她这样一句话?
孤濯险些没笑出声音来,“那就快点嫁给我!”
他说着,一手伸到她背后,一手伸到她的双腿的膝盖弯儿里,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将她往天空上抛了两抛。
容绾吓得脸色一白,赶紧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害怕,别动啊!”
孤濯只好停止了抛她,只是抱着她在屋子转着圈圈儿,“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容绾脸色一红,方才被他一抛,担心也抛到了脑后,而她也认为与其担心,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将那些危险的东西扼杀在萌芽之中,而她也万万不会离开他,所以就想快点嫁给他了,
“这个……这个不是应该找来一起商量吗?如果可以,是不是也要跟父亲母亲商量一下?”容绾羞涩的笑着问道。
孤濯抱着她走到卧榻上坐下,一手搂着她,一手则是刮了刮她的鼻头,“父亲母亲那儿我书信告诉他们就好了,如果让他们来西魏,那他们来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啊。”
瞧见容绾更加绯红的小脸儿,他忍不住低头下去,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亲,“所以,就跟你商量就好了!”
可是婚姻大事,不跟父亲母亲说真的不要紧吗?所以,容绾想及此,就问道,“这样不太好吧?父亲母亲会不会生气?”
“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孤濯说道,而且他的父亲母亲已经生气了,但是纵然如此,也不能动摇他娶容绾的决心。
容绾只好闭口不言。
书房里,一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但这气氛中的暧//昧,以及温馨却让此时此刻一点儿也不枯燥。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小厮到门口,差点儿冲进来,事实上,小厮已经冲进来两步,却及时发现,又退了出去,在门口唤道,
“少主,少!”
被破坏了好时候,孤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起身,在里面抱着容绾,对外面叫道,“什么事?”
“杨少将军来了!”小厮说道。
“他来做什么?”孤濯反问一句。
“杨少将军将胡来,玉珩他们带来了!”小厮回答说道。
孤濯讶然!
容绾赶紧从孤濯怀中站起身来。“我们快去看看吧!”
孤濯也是如此,纵然纳闷疑惑杨孜墨竟然带着胡来他们来了,但也已经起身跟容绾一起出去了,但是他的脸色却谨慎了起来,杨孜墨来必定没有好事,杨孜墨也绝对不可能会将胡来他们拱手送回来!
孤濯脸色冷淡的到大堂里去了。
容绾先他一步走进大堂,却没有瞧见胡来,只有杨孜墨带着几个家丁在大堂,气势汹汹的站在大堂中央。
杨孜墨瞧见容绾孤濯,一先一后出来。“我就知道。在听雨轩能找到孤将军,所以我都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来了听雨轩!”
杨孜墨的嘴里向来没有好话,往日他还会收敛一些。如今已经和孤濯闹翻了。就再没有留余地。每次来都是阴阳怪气的。
此刻更是赤果果的轻蔑。
容绾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你来做什么?胡来他们呢?”
杨孜墨却不理会她,笑着看着孤濯。“孤将军真是好雅兴,你的手下一直在我的府上,你竟然还能在听雨轩里日日悠闲的玩乐,就是不知道胡来他们知道你这样,会不会后悔他们这段时间为你所做的一切!”
孤濯当然是担心胡来他们的,否则这次也不会亲自回来救他们了,连婚礼都押后了,本来如果没有这一遭事情,他来西魏是直接迎娶容绾的。
可什么话到了杨孜墨嘴里,味道就变了!
孤濯当然不会被杨孜墨激到,纵然此刻他非常不爽快,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问道,“他们人呢?”
杨孜墨来也不是为了专程找孤濯的不痛快的,“我的人呢?”
原来是为了倾城来的,想不到杨孜墨竟然会为了倾城亲自来找他要人,杨孜墨的为人,孤濯最了解不过,生性多疑,薄情寡性,万万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来求人,除非这个人对他有利用的价值,才会如此,
而此刻看杨孜墨一反常态的举动,想来倾城的价值不小,那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疑惑,倾城背后究竟是有什么人,原本倾城死咬着不说,他打算放弃,纵然她说的话十分的离奇,竟然说出了那些关于西魏东魏的事情,他也没打算非要从她嘴里问出,她死都不愿意说的事情,她不愿意说,那他可以自己去查,可此刻,他改变主意了,
而且,就算是杨孜墨不来找他要人,倾城那个女子,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并且悄悄抓来的,他也没有要放的道理,否则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什么你的人?”孤濯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别装蒜,除了你谁还会跟我过不去?”杨孜墨反问道。
“那可多了,据我所知,就是王府都和你过不去,难道这段时间乙弗家族找你的麻烦还少么?”孤濯问道。
容绾一听,却是心中一跳,乙弗家族找杨孜墨的麻烦,是乙弗轩的意思吗?乙弗轩又在帮她了?她忽然很感动,亦不知道说什么好!
孤濯又问道,“还有其他的人,我就不多说了!”
杨孜墨被噎了一句,脸色一顿,“纵然他们想要找我的麻烦,那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真的将我怎么样!所以,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将我的人抓走!”
孤濯笑了起来,“孜墨,你这是在夸奖我有能力吗?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
杨孜墨脸色一红,他没有想到以前默默无闻,尽忠职守的孤濯如今摇身一变,变得这样厉害就算了,嘴巴也这么毒?竟用他的话来噎他!
“少说废话!我今天是来找你要人的,不是来跟你比谁的嘴巴更厉害。”杨孜墨冷声说道,“你快点将倾城放出来!,我就将胡来他们还给你们!但如果你们不愿意,那胡来那些人我现在就杀掉,让他们的血染红你听雨轩!”
杨孜墨话音落下。
孤濯和容绾的脸色就刷的沉了下去。
孤濯的眼神中掠过杀意,
容绾却已经说道,“你敢!”
杨孜墨也嘴角勾起笑意。“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如果倾城一人的命,换了胡来他们十余人的命,我觉得很划算,这笔生意怎么做我都不亏!”
容绾心里再一沉,就忍不住怒道,“你如果敢动他们,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杨孜墨瞟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孤濯,笑了起来。“我怎么不敢了?他们通敌卖国。为他国的大将效忠,明明身为西魏将领,却心有异国,如此该不该死?我就是把这件事说到西魏的老百姓的面前。说到天上去。说给天下的世人面前。他们都该死!”
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小啊,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胡来他们必死无疑!
杨孜墨却忽视了容绾惊怒又担忧害怕的神色。笑道,“你们不要说他们不是,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主将是东魏的就算了,连将军府里的人也大部分是东魏的,特别是有几个人,还参军!”
他说的参军那几个,就是玉珩一众孤濯手底下的暗卫,这话说起来确实可疑,纵然杨孜墨没有证据,可这么多人都是东魏的,还实力不凡,竟然来到西魏投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所以,杨孜墨在给他们做选择,而且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孤濯和容绾答应了将倾城给他们,那就等于是承认了杨孜墨的话,可如果不答应,胡来他们就要死!
“有什么可怀疑的?”孤濯沉吟了一刻,却笑着反问道。
杨孜墨一顿,孤濯却又说道,“如今西魏和东魏,以前也是北魏,那些大部族分裂下来,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分裂,从东魏到西魏的人多,从西魏到东魏的人也多,甚至是因为如今动荡的局势,东魏和西魏的人根本就无法分清是哪边的,因为在前朝,东魏和西魏本身就是一体,所以孜墨你说这话很奇怪!”
“就连丞相大人宇文泰也是如此,难道你也要说他是通敌卖国吗?”。孤濯瞧见杨孜墨脸色变了,笑了起来,“如果你这样认为,我不介意帮你转告我的义岳父大人!”
孤濯说的非常有道理,纵然胡来他们值得怀疑,可如今两魏的形势确实是如此。
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亦是十几二十年前两魏刚稳定的时候的事情了,如今早就已经稳定了,哪里还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孤濯虽然说的很牵强,但他也无法反驳他,
“我就问你一句放不放人!”他也不想和孤濯多说,反正他一口咬定胡来他们是叛徒,就可以了,这种罪名宁杀错也不放过,而且一群奴才,杀了也没什么,更何况是怀疑的通敌卖国的对象。
“我没有人,怎么放?”孤濯问道,“我根本没有抓你的人!而且你忘了,当初你要将倾城送与我,我都没有要的,如今又怎么会抓她呢?”
杨孜墨已经无言以对了,他也不打算多说,直接问道,“那你既然说没有人,那你敢让我搜府吗?”。
容绾一惊,有些害怕,因她不知道那个地牢会不会被发现,但她却是将害怕压在了心里,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孤濯却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杨孜墨点点头,就说道,“那好,那就让我来搜一搜!”
“你说搜就搜?”孤濯反问道。
杨孜墨笑了起来,“怎么,你怕了?害怕我搜出来?”
“不!”孤濯摇头。
杨孜墨收起笑容,眉头皱了起来,“你少给我玩花样,一会儿我将人搜出来,你可不要后悔!”
“你可以搜,但是要有个名目。”孤濯说道,“我可以让你带你进去搜,可如果你搜不到,你就要放人!”
“那如果我搜到了呢?”杨孜墨问道。
“你搜到了,那我随便你处置。”孤濯说道。
杨孜墨料定了倾城是被孤濯抓了,可是这会儿看孤濯这样神态自若,淡定的让他去搜府,他就有些忐忑了,可他自己没有猜测,
“这可是你说的!”他确认了一遍。
“当然!我向来算话。”孤濯说道,“但你也要记住,如果你没有搜到,不仅要将胡来他们都放了。而且以后都不得来听雨轩。”
杨孜墨立即说道,“好!”
孤濯这才让开了路,“那你搜吧。”
杨孜墨看了一眼容绾和孤濯,紧接着便一挥手,说道,“给我搜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跟随杨孜墨来的随从,集体道是,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所以一起大声说出这个字。震得听雨轩都抖了一抖。听雨轩内的花草树木上停留的鸟儿都受到了惊吓全部飞走了。
杨孜墨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听雨轩搜人,所到之处皆是乒乓作响,那都是一些瓷器的饰品被摔到地上的声音。
容绾生气了,除了杨孜墨强行进来搜人以外。还将她心爱的听雨轩弄的一片狼藉。这听雨轩是她和亲自选的。这些室内的饰品布置,装饰品都是她一个一个认真挑选的,她爱惜都来不及。这会儿竟被杨孜墨弄的如此。
“气死我了!”容绾怒道。
孤濯脸色也不大好看,瞧见她这样气鼓鼓的,抬手刮了刮她的脸蛋儿,“没事,之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容绾却怒道,“要他赔!”
孤濯挑眉笑了起来,点点头认同道,“这个主意不错。”
说完,孤濯就拉着容绾往杨孜墨的放向去了,“我们去后面吧,免得他把宝儿都给吓着了。”
这个倒是真的,这样气势汹汹的,宝儿一个小姑娘必定会吓坏的,要知道宝儿才刚刚恢复,才刚刚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此再被一下,她还真怕吓出个病来。
果不其然,容绾和孤濯还没走到后面,就已经听到了宝儿的哭声,“哇哇哇……”
容绾赶紧,发现宝儿在门口哭,“宝儿怎么了?”
宝儿瞧见容绾却没有和以前一样跑过来,而是挡着门口,哭着说道,“,他们要闯进去啊,我不要他们进去!”
杨孜墨这会儿也在这里,冲着宝儿就吼道,“快让开,本将这是在执行公务!”
容绾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杨孜墨也怒道,“杨孜墨,你今天闹的我听雨轩鸡飞狗跳的,你若是搜不出个什么,我必定会去义父那儿告你一状!”
杨孜墨这会儿已经搜都开始搜了,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刚何况这会儿被宝儿一闹拦着他,他更加倾城就在听雨轩,笑道,“行啊!你去告吧!”
“你今天毁了我听雨轩的东西,明天你得赔十倍给我!”容绾再次说道。
“区区十倍而已,如果我没搜到人,我就赔你十倍!”杨孜墨却张狂的笑道。
容绾这才抿紧了嘴唇,瞪了杨孜墨一眼,随后冲着宝儿招了招手,“宝儿过来。”
宝儿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跑到容绾身边去了,也就是到了容绾身边以后,才不那么害怕了。
容绾抱着宝儿,才发现她的身子抖得厉害,她发现了宝儿这丫头一个毛病,就是遇到害怕的事情不知道躲!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出现上一次她傻乎乎的去拦住那些刺客,想要保护她吧?
容绾又心疼,又无奈,但也决定之后要叮嘱宝儿以后遇到危险,遇到害怕的事情就要先躲起来,不能傻乎乎的去犯险了。
杨孜墨进去搜了一通,脸色铁青的走出来。
容绾却笑了起来,“怎么样?有人么?有杨少将军要的人么?”
却就在这时候,刚从凉亭搜人过来的随从急忙忙的跑过来说道,“将军,那边有个地牢!”
地牢!
容绾惊慌了,她原本以为孤濯大着胆子让杨孜墨去搜,还以为孤濯是觉得做的万无一失,不会被发现,哪里知道,竟然这样容易就被杨孜墨给搜了出来。
杨孜墨脸色好了起来,瞧着脸色铁青的容绾一眼,就看向孤濯,“呵呵,地牢!”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凄厉了起来,“听雨轩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地牢?”
容绾不。
孤濯也不,容绾就看向孤濯,却见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这会儿,杨孜墨已经带着人往地牢那边冲了。
容绾赶紧要追。
孤濯却拉住了她,“别急。摔着。”
容绾转过头,瞧见他一脸镇定。
孤濯见她一脸惊慌,笑了笑,却冲着她眨了眨眼,“莫怕。”
怎么可能不怕啊!
容绾暗道,却似是被他感染,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她愣愣的被他拉着往地牢那边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去到地牢中的杨孜墨,竟然又出来了。并且神色阴沉。看样子好像方才下到地牢中,并不如意。
容绾就纳闷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杨孜墨没有见到倾城?可她一个时辰前,才见过倾城的啊?
果然如容绾猜测的一般,杨孜墨冷冷的盯着孤濯。“人呢?”
“我说了没有。你不。这会儿你自己亲自搜过了,怎么还问我?”孤濯神色亦是冷了下去,很显然。杨孜墨已经将他的耐心耗完了。
杨孜墨死死的盯着孤濯瞧,好似要将他的身上瞧出洞来,却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这会儿已经无言以对。
从其他地方搜完了人过来的随从,这会儿都已经赶回到了杨孜墨身边。
杨孜墨这才冷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请少将军赎罪,卑职等都没有找到人!”随从中其中一人说道。
杨孜墨一瞬间脸上的冷然好似要结冰了一样,片刻后,他喝道,“我们走,回府!”
“杨少将军就打算这么走么?”孤濯却出言阻止道,“别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
杨孜墨顿了顿,纵然有万般不情愿,却终究是一咬牙,说道,“放人!”他间,就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答应孤濯那么爽快,但是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若是以往都是由他说了算,他大可以反悔,可今天不同,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不能失信于对方,让自己人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往后他的威信就大打折扣,并且孤濯如今的身份,也不是他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孤濯是敌对国的大将,背后又有他有所害怕的势力,他若是单方面的反悔,孤濯可能会和他不罢不休,再者,如今他的爱弟杨坚还被宇文泰以陪同宇文邕的理由扣在府中,他不能轻举妄动!
杨孜墨说完,就打算离开。
容绾却及时的出声,“杨少将军!”
杨孜墨脚步一顿,不耐烦的问道,“如何?”
“你别忘了,要送十倍的东西来,你方才说过,今天没有搜到人,那就要赔我听雨轩十倍的物品!”容绾说道。
杨孜墨闻言恨不得将自己打死,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女人要赔付她十倍的东西?尽管他并不是赔不起,可他不想将自己的银子送给容绾和孤濯用,这比割他的肉还要难受,可是答应了,就得作数,
“好!”他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今天就是为了来搜个人,就赔了犯人又银子,真是倒霉,不过也就是他如今处处受制于这些人了,倘若他日让他重新得会了权势,他必定将孤濯和容绾碎尸万段。
心里这样嘀咕了一会儿,杨孜墨才好受了许多,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听雨轩,却吩咐了士兵在听雨轩附近把守,好像是还在等待机会,将倾城给救出去一样。
容绾本来看见听雨轩被杨孜墨弄的一片狼藉,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可这会儿杨孜墨非但要赔钱,还脸色十分难看,想必杨孜墨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吧,一想到这里,她就不难过了,如果毁掉听雨轩的东西能换来十倍的银子,又能让杨孜墨不开心,那他赚了!
于是,容绾的脸色此刻还算不错,“你们都去收拾吧,明天等杨少将军赔款咱们再买新的东西。”
说完,容绾就想要下去看看地牢里究竟有什么蹊跷,竟然让杨孜墨大费周章的都没有找到倾城。
然而,胡来,玉珩一行人已经被放了进来。
胡来,和玉珩一行人,头发披散,衣衫褴褛,luo//露在外的肌肤上都伤痕累累,想必这段日子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被杨孜墨用了不少刑罚吧?
胡来,玉珩一行人。进来就对孤濯施礼,
以玉珩为首,“少主!”说完,他又对容绾施礼道,“少!”
胡来以及一行将军府的护卫至今都还是云里雾里,但是瞧见玉珩这番举动,也跟着道,“少主,少!”
孤濯点点头,神色不太愉快的说道。“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受苦了!”
“应该的。”玉珩说道。
“快去疗伤,然后好好休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孤濯说道。
玉珩点头,然后带着一行人跟随听雨轩的护卫到旁院去疗伤。洗漱。用膳。休息,睡觉了,他们这些人中有许多不是孤濯的亲信。所以,孤濯不会将他们放进听雨轩的内院。
等他们走后。
容绾就迫不及待的下到了地牢之中去,却发现牢房中空空如也。
孤濯也跟随她一起下来,见她纳闷,就笑道,“人已经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杨孜墨会来?”容绾诧异的问道。
“你忘了,我在杨孜墨身边安排了人,他有什么举动,我都一清二楚,就在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以后,就让人将倾城弄走了,只不过时间紧迫,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他刚才都跟儿商量成亲的成事儿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个倾城,交代给仆从安排以后,就抛到脑后了。
“原来如此。”容绾点头。
今天出了这么一些事情,容绾的心情是起伏不定,这会儿却是终于安定了下来,因如今非但将倾城抓来问了个清楚,还将胡来他们也给救了出来,虽然倾城背后到底是效忠于谁,或者说她背后除了杨孜墨,还有什么靠山,还没有查出来,但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只要他们的人没有事,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
容绾与孤濯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这边的凉亭,临湖泊的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事实上这边并没有多少装饰品,所以毁坏的不严重。
屋子还没收拾好,宝儿在凉亭里等容绾,见她出来就跑了,“。”
容绾模了模她的脑袋,应了她一声,就吩咐道,“吓坏了吧?”
宝儿抿嘴儿点点头。
容绾就安慰她一般的笑了笑,“别怕!他们不会再来了!你去歇息吧,如果睡不着,就再看会儿书。”
宝儿向来乖巧,亦对容绾信任无比,本来是很害怕的,可听到容绾说他们不会再来了,是放下了心来,她刚才大闹了一番,这会儿早就累了,便进了屋子,等着丫鬟将屋子打扫好就去睡觉了。
“你把倾城弄到哪里去了?”容绾问道。
“先将她送回东魏。”孤濯说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
容绾闻言不言不语。
孤濯眉头略微皱了皱,“怎么?你怕我会放过她?”
容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在想,胡来他们都回来了,什么时候能把姐夫也救出来就好了。”
“这个就要看什么时候能查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猜测到了慕容氏的多少事情。”孤濯说道。
容绾点点头,然后看向孤濯,“你会杀了倾城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孤濯轻抿了薄唇问道。
容绾不,只是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放了她吧?”孤濯好像是猜到了容绾的心思,诧异的问了一句。
容绾抿抿小嘴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放过她,可是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了她又好像太过了!”
她终究是狠不下手来,不过她毕竟是大夫,被职业所感染也是正常,
孤濯神色放松下来,“这一切都随你,如果你不想杀她,就下点儿毒控制她,或者将她送到烬地去。”
烬地!
容绾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一凉,亦打了个哆嗦。
孤濯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容绾慌忙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她送到烬地,好像比杀了她还要惨!”
孤濯无奈,“那你说如何呢?”
容绾就是不知道才问他的,她知道许多折磨人的方法,那些都是曾经别人折磨她,亦是她为了自保折磨自己的方法,更有那些官兵折磨其他犯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可怕的刑罚,可是真到了要她去做的时候,她又下不了手。
孤濯见她不,就深沉的说道,“对待敌人,就要狠,不要优柔寡断的。”
她懂,
要么狠,要么忍,要么滚!
可说起来容绾做起来难,但她终究是说道,“她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留着,纵然是送去烬地也不安全,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所以就直接杀了她吧,给她个痛快也好。”
孤濯抬手模了模她的头发,“这才对!”不过她身为大夫,做这个决定想必很难,因这会儿她的脸色都已经有些白了。
间,玉珩竟然已经上完了药,换了衣裳过来了。
玉珩走过来,施礼道,“少主,少!”
“恩,起来吧。”孤濯兴许是怜惜下属,知道玉珩受了伤,神色不由得温和了下来,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