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到处是暧.昧的痕迹,华恬并不敢让丫鬟侍候梳洗。
听到外头的声音,华恬正在发呆,闻言忙起身来,拿了自制的棉质大浴巾擦干净身体,披上衣服出来。
洛云拿着一个大信封进来,将信封递给华恬,自己则帮华恬擦头发。
华恬竟那资料拿在手中,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一出好戏!
钟离彻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若此消息传出去,淑娴公主府会丢尽颜面罢?
正在此时,丁香走了进来,兴冲冲说道,“小姐,外头都在说婉兰郡主与府中先生私通,气晕了淑娴公主。”
华恬听毕点点头,向丁香招招手,在她耳旁低声说话。
丁香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可记着不曾?能将此消息带过去,着他们传出去。记得,手脚做干净些,绝不能让人查到我们身上。”华恬见丁香回不过神,便说道。
丁香一愣一愣的,“小姐,这可是真的?”
“我亦不知真假,不过沉香传过来的,怎么也有九分真罢。”华恬笑着说道。
“可是、可是怎会如此?这……”丁香看着华恬,仍旧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甭管你自己信不信,快将此事带出去,误了事我可饶不了你。”华恬看着丁香,似笑非笑说道。
丁香吓得一激灵,忙转身出去了。可是消息到底过于震惊。她中间差点崴脚跌倒。
身后洛云也听到了这消息。整个人也忘了在帮华恬擦头发,拿着毛巾怔怔地站着。
“好了,你也赶紧出去跑腿,将二少爷请来罢。”华恬侧头看向洛云。
“好。”洛云呆呆地应了,便闷着头出去了。
华恬等了片刻,便等来了华恒、华恪。
原来华恒去了淑娴公主府,与大管家提了这么一件事,又遇着几个正要告辞的学子。便又提了一嘴,确保许多人知道这消息,他便急匆匆回府。
才回到,便见洛云前来请人,于是一道来了。
华恬早便收拾好了,见两人一起来了,便将沉香收集到的资料递过去,让两人看。
半晌,两人看毕,都愣在了当场。
见了两人如此反应。华恬心中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不纯洁了。看到这些事竟然都不吃惊,反而是华恒、华恪、丁香、洛云一个接一个的受不了。
“这、这是真的?沉香传来的?”华恒沉着脸问道。
华恬点点头,“的确是沉香传来的,而且妹妹已经行动了。”
“行动了?已经让说书先生并流言组传出去了?”华恪反问确认。
华恬点点头。
“此事兹事体大,对淑娴公主府损害足够大,但是却不知会不会有人相信。”华恪沉吟道。
华恒面沉似水,“不管信不信,我们传出去便是。让流言组那边,好生策划,多次传播,不信便说得令人相信。”
他向来温厚,可是这次对方竟然将手伸到华恬身上,而且是如此阴损的招数,他再也没有丝毫同情心了。
华恪听了,笑起来,“着人去吩咐便是了,如今,不如我们一道去外头听听,看外头说到哪里了。”
“着流言组去打听便是,若我们不甚叫人瞧见,倒惹人怀疑。”华恒说着,便跟华恬告辞。
华恬本身也累了,待两人走后,便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运行了一周天,见头发差不多干了,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到她醒来,已经亥时了,她饿得肚子咕咕叫。
丁香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里头有声音,便进来服侍华恬穿衣。
华恬挥挥手,着她去摆饭,愣是自己随意套了一件衣衫,能够将自己脖子也遮住了,这才到明间去吃饭。
明间此刻已经摆了饭菜,菜香阵阵,异常诱人。
华恬确实是饿得狠了,因此埋头猛吃,等她吃完,让人收拾桌子,才见丁香两眼发亮,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她佯装不曾见着,慢条斯理站起身,到里间的躺椅做了,这才慢悠悠问道,“说罢,今日发生了何事。”
“小姐,奴婢今日自外头听到了许多消息……”丁香马上上前来,叽叽咕咕地说道。
原来,华恬坐着马车从淑娴公主府离开,外头便开始有流言传出,说是淑娴公主教女无方,婉兰郡主与府中先生苟合,两人被许多人捉.奸在床。
淑娴公主府的教书先生,乃是有名的三流世家才子,名唤丁晏,字安定,年仅三十八。帝都许多人有言,这位丁安定身具状元之才,若参加科考,必能高中状元。
面对这些传言,他并不曾反驳,颇有默认的意思。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何不去参加科举,而是决意留在淑娴公主府当一个无足轻重的教习先生!
过去,他才名传遍帝都,可是自这一日起,他的风流韵事将会取代他的才名。
原本流言是小范围的,可是等得丁香出去悄悄打听时,已经传言甚嚣了。
大家都在传,各种对淑娴公主府打脸的传言到处都是。
其一,婉兰郡主已及笄,且许配了二流世家丁家,可是如今未曾出阁便失了身,可谓丢人至极。
其二,婉兰郡主与府中先生丁安定有师徒情分,可是如今师徒结合,与礼教不合。
其三,婉兰郡主与府中先生丁安定竟在公主寿诞当日,光天化日行此无耻之事,简直恬不知耻。
其四,婉兰郡主与府中先生苟合,将淑娴公主累积下来的好名声败了个光,还气晕了淑娴公主,可谓不孝。
总之,只要想得到的罪名,全部都被人提了一遍,按在了婉兰公主并淑娴公主府上。
到了晚膳时间,又有一条惊天流言传出,并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传遍了整个帝都。
淑娴公主府的教书先生丁安定,是淑娴公主的面首之一,亦是婉兰郡主的生身父亲!
这消息宛如水滴掉进了油锅,瞬间便炸了起来,令得帝都许多人都激动得难以自恃,忍不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八卦。
淑娴公主府对此反应不可谓不快,马上出来澄清,此事系恶意中伤。可是流言实在太强大了,到处都在说,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丁安定才华横溢,为何不去参加科举,反而甘心留在淑娴公主府?难道不是因为与淑娴公主两情相悦,为了红颜不顾前程么?
婉兰郡主与驸马一点儿也不像,但是与丁安定却颇为相似,那鼻子、那眼睛,简直一模一样。若他们不是父女,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淑娴公主府这事,简直丢尽了帝都脸面,丢尽了皇家脸面,没有丝毫的礼义廉耻。
母女共侍一夫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丁安定竟是婉兰郡主的生身父亲,这不是**么?
宛如爆炸一般的流言,凶猛地冲击着淑娴公主府。
淑娴公主府的驸马又气又急,可是面对昏迷的妻子以及关在房中的婉兰,却又不能发火。他心急火燎地着人送信出去,其中一封是送去他本家的,另外的几封,则是送到各处,叫人帮忙扑灭流言的。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淑娴公主醒过来了,问身边侍候丫鬟如今的情况。那些丫鬟不敢瞒她,将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
淑娴公主听到这里,差点再度气晕过去,她脸色难看地让人去请驸马前来,自己则命人帮自己梳妆打扮。
等驸马前来,见着的便是精气神十足的淑娴公主。
“郎君,外头传的事,妾身已经得知。妾身可以保证,婉兰是你的生身女儿,与那丁安定无半点关系。”淑娴公主拉着驸马坐到椅上,好言好语说道。
“我自是相信你,倒是你,才醒过来,怎么不好生歇着?”驸马温柔地说道。可是低垂的眼眸,却闪过一抹嘲讽。
淑娴公主并不曾注意到驸马那笑,她担忧道,“如今外头传言纷纷,妾哪里敢休息?这传言凶猛如此,想必有人在背后操纵,妾得进宫去,面见阿爹,求阿爹发个制止的圣旨才是。”
是的,淑娴公主一听,便知这不似普通的流言,反倒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
“世人都道清者自清,淑娴你又何必去求圣人?若圣人当真下旨,只怕外头还要说什么心虚之言。”驸马缓声说道。
圣人乃天下之主,自是能够下旨禁止民众讨论此事。可是这世上,越是禁止的事,越是叫人生疑。驸马出身世家,自是需要维护自己家族的声誉,至于公主府的名声,损坏了也不算什么。
因为若是圣人当真禁止人讨论今日之事,只怕一个心虚的名头,会随着他的家族流传下去。这个家族罪人,他可担不起。
“可此事明显为子虚乌有,何必要让愚民讨论?”淑娴公主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道,“平日里,士林圈子与本宫大有交情,我修书一封过去,让他们帮忙说些好话罢。”
一听淑娴公主提到此事,驸马的脸马上绿了,马上站起来阻止了淑娴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