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老鼠了,如今说的是里头白日宣|yin之人!”骠骑大将军之女出身高贵,毫不拐弯抹角。
骠骑大将军之女的话才说出,许多未成亲的小娘子顿时双颊飞红,满脸羞愤,纷纷跑到另一边去,捂着耳朵,背对着这边。
“这……这怎么可能……这里原先只有六娘一人在吃酒的,其余的便是戏班子的女眷,怎么会有……有……”李二羞得说不出口了。
这时淑芳郡主冷笑一声,“你说华六娘和戏班子的人在这里,可我们一个都不曾见着,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下,不如我们一同去看一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等不要脸的事!”
自从端宜郡主出事,嫁给杨侍中之后,淑芳郡主的性子便变了,越发的不好听。
端宁郡主看向李二,“裘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莫非是暗指华六娘在里头?华六娘素来恪守礼教,且又于我有恩,可由不得你这般诬蔑。”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奇罢了。本来这画舫上便没有男子,不知怎会……”李二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时骠骑大将军之女打断了李二的话,“还在这里啰嗦什么,不如前去一瞧罢。既然有人不要脸,咱们何必给脸。”
说完了,冷冷地看了来仪、茴香和檀香一眼,嗤道,“倒是可惜了三个能干的丫头。”
依照她的意思。分明是肯定了里头的就是华恬。
其余名媛贵妇看向来仪、茴香和檀香的目光,也带上了些可惜。
方才三个丫鬟上手帮忙包扎处理伤口。止血,很是让这些名媛贵妇看重。
来仪咬着唇。沉声道,“自小端庄守礼,奴婢们都以跟在她身边为荣。”
她这话说出来,让得许多心中没有偏见的人更是看重她。
淑芳郡主哼道,“到底是不是端庄守礼,我们进去一观便是。若是里头那yin|贱之人是她,那所谓的端庄守礼不过是笑话。若不是,也好找一找,将人找回来。”
端宁郡主在旁说道。“我肯定不是六娘,咱们这便进去瞧一瞧,也好帮华六娘洗月兑这难听的名声。”
骠骑大将军之女这时早已经不耐烦了,当先一步走到左起第一个房间,冷着脸一把将门推开,半晌犹豫也没有,便闯了进去。
端宁郡主、淑芳郡主、李二相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林新晴和赵秀初一言不发,抢先一步。跟在李二身后进去。
其余的,想看热闹的跟在林新晴和赵秀初身后,也进去了。孙十二娘拉着孙氏,也咬着牙跟了进去。
那些没有兴趣的贵妇们。仍旧坐在厅中,目光看向背对着这里的许多深闺,心中暗地里怨这李二办事不周到。
骠骑大将军之女走进去之后。当先就瞧见层层帷幔遮住的两条紧紧缠在一起的肉白身体,当下沉住了脸。沉声命丫鬟前去将帷幕掀开。
在场的丫鬟,要不是李二的。就是华恬的,应声前去的是李二的丫鬟。
这里来的都是京中身居高位的贵妇,是不可能直面男子身体的。所以李二的几个丫鬟打算进去拿被子遮住了人,才将帷幕掀开。
那里知道,几个丫鬟掀了帷幕进去,很快都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而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蓦地受惊,惊叫出声。
当中一个男声惊愕,“怎么是——”还没说出口,便咽下了声音,一言不发。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几个丫鬟当先捂住脸蛋,飞快地退了出来。
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别扯过被子遮住身体,然后快速分开,仿佛之前纠缠在一起的不是他们。
“出来——”骠骑大将军之女高声叫道。
里面裹着被子的人一言不发,也没有动。
这时林新晴看向李二的几个丫鬟,厉声道,“快说,里头到底是何人?”
那几个丫鬟捂着脸摇头,就是不说。
“裘,你这些丫鬟这口风可够紧的,我们都看到了,她还是要保守秘密。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裘的至交好友,令裘的丫鬟如此维护!”林新晴沉着脸看向李二,讽刺道。
赵秀初在旁拉住林新晴,安慰道,“新晴莫要恼怒,端宁郡主、淑芳郡主、太保府的少都在这里,她们定会查清事实的。”
李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开就变成了惨白。
从丫鬟的反应看来,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华恬。
可如果不是华恬,那到底是谁?
其余贵妇闻着这屋中的腥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有些后悔进来看戏了,没得晦气。
骠骑大将军之女脸色阴沉,干脆指了李二的两个丫鬟,强硬地命人去将帷幕拉开。
两个丫鬟看向李二,见李二白着脸并没有看自己,只好战战兢兢地上前去,将那床幔拉开。
床幔被拉开,众人只能看到床上两个发着抖的蝉蛹。
“不愿意出来么?”骠骑大将军之女冷笑着,看向端宜郡主和淑芳郡主,“两位郡主以为,该如何处置?”
端宁郡主和淑芳郡主脸色都不好看,但极力按捺住,倒也看不出什么。
而两人的心底,已经一片冰凉。
这人绝对不是华六娘,如果是,郑言自己就会掀开被子出来,表明他和华六娘是真心相爱,忍耐不住才会在这里暗中私会。
可如果不是华六娘,到底会是谁呢?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本该出现而没有出现的端宜郡主!
此事端宜郡主也参与进来了。她之前一直兴致勃勃地说过,要来亲眼看看华六娘被千夫所指的场面的。怎么可能缺席呢?
原先她们认为端宜郡主来迟了,心中有些可惜。但计划得照常进行,可不能等她来欣赏了。
如今才知道,原来事情出了意外。
淑芳郡主轻咳一声,含糊道,“他们如今光着身子,若是出来了有伤风化,不如咱们退出去,让他们着装毕再进来?”
端宁郡主眼珠子一转,颇有些言不由衷道。“确实如此。”
李二额头上满是冷汗,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根本就没有进来过这里。
“真是好笑,方才要进来时,你们倒是想不到会有伤风化。这会子,突然又说些什么有伤风化,真真叫人吃惊。”骠骑大将军之女冷笑着说道。
淑芳郡主脸色沉了下来,被这么直白地讽刺,她心里满是怒火。
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可能是端宜郡主。她不得不将那火气压下去,强笑道,“先前是想不到,如今想想。咱们都是有身份之人,若是亲眼瞧着这丑事,倒是伤了名声。”
林新晴握紧拳头。几度恨不得上前去开口,可惜被赵秀初扯住了。
赵秀初心中也有气。可是她知道骠骑大将军之女的性子,知道她这次肯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便不愿意林新晴掺和进去,得罪端宁郡主、淑芳郡主。
既然能够兵不刃血,她自然不希望有人上去染血。
这时骠骑大将军之女忽然笑起来,看向来仪、茴香和檀香,鄙夷道,“你们的在里头,倒也不用去找了。”
来仪、茴香和檀香脸色大变,来仪嘶声道,“我家才不会做出这等事!都是你们血口喷人!”
说着,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扯床上两个人的被子。
茴香和檀香紧跟在来仪身后,帮着去扯床上之人的被子。
三人都是练家子,要扯被子还算简单,不一会子就将被子扯开了一大半,让床上两个人分别露出脑袋来。
“原来是端宜郡主啊……我呸——这等yin|荡之人,竟也是个郡主,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骠骑大将军之女冷笑着鄙夷道。
“啊……怎么会是端宜郡主?”赵秀初瞅着机会,在旁惊叫出声。
“那不是以前的南安侯世子么?啊……他们怎么在一起了?莫非当初在宫中,与南安侯世子偷|情的,便是端宜郡主?”林新晴早就一肚子气,这会子可以开火,马上活力十足地大叫出声!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难道那孩子,竟不是杨侍中的,而是这郑的?”林派另一个贵妇也惊叫出声。
淑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她信不得拿着刀剑将眼前的人全部砍死。一种有一种毒计和杀人手法在她脑海里闪过,可惜在众人眼中,她这是僵住了,什么动作也没有。
这时来仪惊喜地大叫,“不是我家,不是我家!她是端宜郡主,杨侍中那个平妻端宜郡主!”
她这又惊又喜的声音太大声了,就连外面的人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二脸色灰败,若不是绿衣丫鬟扶着她,她马上就要软倒在地上。
“真是、真是伤风败俗!”许多人气恨恨的,都骂不出来。
这时在床上发抖的端宜郡主眸中闪过一抹疯狂,扬声叫道,“是华六娘害我!是她喂我吃了春|药,害我身败名裂!”
“你胡说,我家与你无冤无仇,反而识得的好友,怎么会害你!”来仪首先反驳。
林新晴在旁也道,“没错,六娘与你无仇无怨,绝不可能害你!我们倒还要问你一句,你们将六娘弄到哪里去了!”
“还请郡主慎言,这里是李二的地盘,恬儿她如何能只手遮天,瞒着李二做下这些事?”赵秀初高声叫道。
这时一旁的郑言也回过神来了,他赤红着脸,叫道,“没错,正是华六娘害的我们!她果然歹毒,无论是谁惹到了她,最后都要倒霉!”
“你胡说!你之前就曾偷拿过我家的玉佩,想要害我家,这次你竟然还要再来一次,你不得好死!”茴香板着脸叫道。
李二咬着牙,白着脸,大声道,“难怪华六娘要摒退丫鬟,要摒退戏班子,使了计让我离开,原来是包藏祸心!”
“裘,还请你要凭良心,我们这些丫鬟,全都是被裘你的丫鬟拉走了的,怎么是我们摒退啦?”来仪看向李二,厉声道。
“你们自然是帮着自己的主子……”李二冷着脸说道。
“你……”茴香气得眼睛都红了,当下看向四周的名媛贵妇,扬声道,“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为我们作证,我们定请京兆尹、大理寺卿秉公办理,核查清楚!”
林派的贵妇们自然首先响应,表示一定会将今日所见道出。
骠骑大将军之女点点头,“倒打一耙这一招的确好用,不过我也希望真相水落石出!”
“比起仗势欺人,倒打一耙倒也算平和了。”林新晴冷笑道。
李二还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呼,“啊……”
“发生何事了?”房内的人吃了一惊,纷纷有人问。
外头没有人应答,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是安宁县主……莫怕……莫怕……是安宁县主……”
“——”来仪、茴香和檀香口中叫着,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林新晴和赵秀初相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骠骑大将军之女讽刺地看了端宁郡主和端宜郡主一眼,“我也悄悄热闹去,看到底害人的安宁县主如今怎么了……”
端宁郡主脸上浮起尴尬之色,强笑道,“我也得看看去,六娘于我有恩,我可不能让她吃了亏去……”
其余贵妇人看了一眼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的两人,露出鄙夷之色,也跟着出去了。
一时之间,房中看客只剩下淑芳郡主和李二两人。
端宜郡主阴沉着脸,看向郑言。
“这时怎么回事?”淑芳郡主咬牙切齿地低吼问道。
端宜郡主抱着被子站起来,走到李二跟前,狠狠地甩了李二一记耳光。
淑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看向端宜郡主,“你疯了?这种情况下你还打人?留了印子,要如何对外解释?”
“她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惩罚自己的。”端宜郡主仿佛没看见李二怨毒的目光,缓缓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