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为个女人,还不是个有多中意的女人。他回盛京后,再不能找何纲何雅玩,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儿,昔日狐朋狗友有心拉他下水,专拣那刺激的找他,这日刚挑上一个看得过眼的女人,结果别的公子哥也看上了。中间都有认识的人,也不好直接上手,这就斗上了,选得恰恰是斗犬,蓝景明骨子里不但自傲,还自负,几次下来,竟输了快十万多两银子。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给老侯爷知道了,本来老侯爷是万般瞧不上林公府的人的,一是气,二是架不住蓝文君她娘的枕边风,说是别看林公府名声不好,但这位庶女的生母娘家是大盐商,贴补的绝对够填这窟窿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听完后,何雅沉默了半天,觉得自己没半毛钱能力能帮他,自己那铺子不值钱,再则如果卖了,只怕得立即滚蛋。
“好说,不用你花钱,把可爱借给我就行。”蓝景明早想好了对策。
见何雅不解,蓝景明低声道:“后面还有一场,赢了这帐就能一笔勾销。”
何雅眼睁大了,不是为蓝景明这胆子,而是为谁有这样大的手笔。
问蓝景明,蓝景明鹰眼里闪过寒光:“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和昭王有关了,我爹二十年不带兵了,还能被惦记上,你要不帮我,只怕……”
蓝景明后面没说出来,何世平何纲都还活着。
“你让我回去想想。”何雅没有立即答应。
蓝景明跺脚:“不就是借你一条狗么?”
何雅白了他一眼:“我的这条狗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不会给主人添麻烦。你行吗?”。
蓝景明咬牙切齿,直接叫人送了出去。
何雅回了沈家。先去了大厨房,见一切井然有序。问过知她不在的时间,也没人来过,放了心回福园,见沈澈还在书房看书,也没去打搅他,自己随意歪在贵妃榻上拿了本书,看着在翻书,实际在考虑要不要把可爱借给蓝景明。
说是借,实际上自己也得跟着。可爱除了她的命令谁也不听,而现在她刚回了沈家,只等着沈澈一飞冲天,实在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但若是不帮,不说这阴魂不散的昭王,就是蓝景明……何雅不知怎地就想起来蓝景明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多乖,越长越歪,怎么就认识他了?
这么一想。手上不由用力,只听撕拉一声,手上那页书竟被撕烂了。
“怎么了?”门口传来沈澈的声音,原来他正巧进来。瞧见这一幕。
“没什么,读到这儿觉得写这书的人完全是在放屁。”何雅抬头凝视沈澈,和沈墨一样的脸。那么他知不知道沈墨的真实身份?
沈澈走过来拿起她手上的书一看,嘴抽了抽。上面沈无涯三个字很醒悟,无涯正是沈齐山的小字。
“沈澈。以前是我不对,老冲你发火,这么长时间,都是你照顾我,现在爹娘好不容易同意咱们回来了,以后我和你好好过日子。”何雅道。
啊?真的么?这也太快了,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行不行啊?”
何雅见他发愣,拉住他袖子晃悠,两只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行。”沈澈激动之下拦腰抱起人,真的最好,假的他也能给扭成真的。
何雅听他说行也很高兴,有沈澈护着她,那可恶的暗使头子能拿她怎么样,不过还是得找个机会和沈墨说明白了,叫他别以为她还惦记着他。
沈澈抱着何雅往床边走去,何雅这才发现自己身子悬空的,忙使劲蹬腿:“这大白天的……”
沈澈道:“外面天早黑了。”
何雅瞅了一眼,今日天好,还有些晚霞,红艳艳地亮着,这就叫天黑了?转念一想,反搂了沈澈脖子,两眼冲他一眨,抛了一个妩媚至极的媚眼。
沈澈小心肝扑腾腾乱跳,虽是着急,也把她鞋子给捋了,自己又弯腰月兑鞋子,刚月兑了一只,就听肉圆子外面喊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澈手顿住了,直起腰来,见小老虎笑得花枝乱颤,知她早知道。嘴唇一抿,眼底幽黑闪光,两只胳膊撑在何雅身子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何雅渐笑不出来,以为把他惹气了,头顶上人慢慢靠近,她也不敢动弹,猛地觉得有鼻息吹在脸上,耳边一声轻笑:“回来再收拾你!”
何雅心顿时麻酥酥的,红着脸推开沈澈,出了门醒悟过来似的一跺脚,谁怕谁啊!
她逃过一劫后,心情极好地去了王夫人处。
偏厅里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桌上的兽首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闻起来安神醒脑,王夫人和许妙菡坐的极近,两人挤在一块看着一本册子,王夫人笑声爽朗,许妙菡则清浅温婉地附和着笑着。
这婆媳两人相处真是融洽呀,竟然没发现自己进来了,何雅看旁边放有蜜瓜,这个季节,比葡萄还稀奇,伸手刚拿了一片,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儿,吓我一跳。”
何雅手没缩回去,拿起来了咬了一口道:“娘,我刚叫您了,您和大嫂太专注了,没听到,这蜜瓜怪好吃的,真甜。”
王夫人没好气道:“这是贡品,宫里头赏给你爹的,一共就这么两个,留着给你大嫂肚里的乖孙吃的。”
说着慈爱地看了一眼许妙菡的肚子。
何雅有心将那一片被咬了两个豁的蜜瓜递给许妙菡,忍住了。
王夫人见她不再没规矩地自己拿东西吃,心中得意,此时叫她过来正是盘点一下后宅琐事,又故意将许妙菡大大表扬一番,至于何雅做的那些,淡淡的一句“没出岔子就好”。
王夫人又将许多小事安排给何雅,至于许妙菡则可以回去歇着了,一切以肚里的乖孙为重。
王夫人原道何雅不会听话,何雅却一一应下,末了又将她交代的那些事和她核对一遍,以免遗漏。
这真是转性了,王夫人心下狐疑,却也不想多看见她,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何雅欲走,突然想起早间那九层糕,转过头来笑着问:“娘,大嫂,那九层糕味道还……”
话音未落,只听许妙菡“呕——”的一声捂住肚子狂吐。
“什么九层糕,就知道吃!亏你娘家以前也是个大家……”
许妙菡孕吐很明显,王夫人忙招呼人来扶,又命人拿来温水,瞅见何雅还在一旁,赶苍蝇似的道:“还不走!”
何雅心里怀疑,走了几步又问:“娘,你今天没吃九层糕啊?”
王夫人烦极:“没吃!今日府里没做九层糕!”
何雅出了偏厅问肉圆子:“你说她真没吃着?难道给扔了?”
肉圆子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后面跟上来一个丫环,路过她的时候微一侧腰,又连忙跑了,看是许妙菡身边的,想来是去请沈墨了。
何雅眼珠一转,对肉圆子道:“走,我们找个地方等着沈墨。”
肉圆子道:“找他作甚?我那位见了你比屋里头那位还恨不得你消失。”
肉圆子你真不可爱,何雅默默道。
“找他说明白,他不懂的话就帮他懂。”省得都以为她还惦记着沈墨,处处透着别扭。
王夫人亲自递了温水给许妙菡,未曾想许妙菡喝了一口,又吐了起来,此时府里的大夫赶来,细细把了脉,却只是孕吐太厉害,吩咐许妙菡要注意饮食,别的也没什么,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当然也有一直会吐到生产的情况,这也是身为人母所不可避免的。
许妙菡虽然难受,但眉宇间却是幸福的光泽,王夫人更为开心,以她的经验,吐得越厉害,男孙的可能性更大。
大夫离去,许妙菡眼睛仍不时望着门口,方差遣小月去告知沈墨,但方才换了地方,只怕沈墨不能找来。
王夫人见她神情,打趣道:“这真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哪!”
许妙菡害羞地垂头:“叫母亲笑话了。”
王夫人眸子一闪:“沈墨向来不曾叫我和你父亲费过什么心,唯独你二弟,生的愚笨,又娶了个那样的,少不得你们担待点儿。”
许妙菡诧异婆婆突然给自己说这些,何雅的目的和手段虽未有人给她细说过,但这在府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她不是不防备着,但也未曾想婆婆会开口揭这丑事。
由此可见,婆婆是看重自己的。
许妙菡略微仰头,水汪汪的杏眼温驯地看着王夫人:“母亲放心,儿媳会尽力看护好二弟和弟妹。”
说话间,外面一人进来,却是沈澈。
王夫人也没多少好脸,许妙菡再度觉得这小叔真拿那个母夜叉当宝贝。
“已经走了?我怕天黑不好走,来……”沈澈举了举手中拎着的灯笼。
“这会儿怕都走到园子口了,你快去吧。”王夫人没好气道。
“那我走了。”沈澈压根没注意到王夫人的不快。
他一走,王夫人就冲许妙菡抱怨:“你看看……”
沈澈边走边奇怪,自己一路从福园过来,怎么没遇到小老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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