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枫最大的心愿便是他和白樱的孩子可以继承他的一切……”
所以,太子之位一直悬空不定,端帝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苦涩,就算是帝王,也不是无坚不摧。
“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端帝猝然反击,他不想再听他们都父皇弃之如屐的东西。
“当然有关系,你、你……还有你,关系很大。”他停在沈澈面前若有所思,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沈澈比端帝明白,上一世,何家正是败于他手,这一世,何家赢了……
那时无法细叙的诡异之事,就如她曾经说的那些,真真假假,让他无力分辨。
但何世平面色突然凝重无比:“我并不姓何,我姓司马,司马世平,我父司马长风。”
只司马长风这四个字,端帝脸上震动比先前更大。
司马长风……司~马家族,那是一个辅佐了历代殇帝的不死家族。
滇王起身:“本王可和司马家族没有关系,不过却姓白。”
听过司马家族,滇王似乎算不上震惊的。
如此,一切都可以说明了,包括那张引得他们相斗的藏宝图。
何世平本身便为着复殇而接近成帝,不想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又因白樱的关系,何世平见到成帝有心将皇位传给有一半殇朝血统的明王,便停止了覆灭大周的行动,转而等待与成帝一起默默扶明王上位。
一切明了时,端帝却笑出泪花来。
没有想到。与不受宠爱相比,他,他的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多少年的默默努力。无时不刻不告诉自己只是为了胸中的天下,难道没有一点希翼那人能多看他一眼么?
端帝的思绪突然被一阵金铃声打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大帐入口。
香风袅袅,吹起一片朦胧的白纱。
在水一方,有位佳人,在这看不见的腥风血雨中像是悄然而放的一株白兰。
何雅,不。是司马雅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飘然而至。
原以为哀莫大于心死,却不知心死依旧可以剧痛。
他素以为她喜欢浓烈的东西,浓烈的酒。浓烈的颜色,毫不掩藏的爱恨情仇,如今才知她可以变幻莫测。
水中仙子、蟾宫嫦娥、蛇蝎美人、诱惑罂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明王难掩惊艳。亲自下座相迎。两人携手同座宝座。
石飞虎浑身被缚,却从嘴里狠狠吐出一口唾沫:“蛇蝎!”
司马雅不动声色:“来人,拔了他的舌头。”
又对明王道:“一切都准备妥当,端帝残党推举两朝老将萧文良为首,只需七日便能寻到此处,是时候给他们准备礼物了。”
司马雅的话让端帝燃起一线生机,若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不止端帝作此想法。其余几人俱同。
他们这细微的变化都被明王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怕过一会儿,这些人会彻底地绝望。
石飞虎满嘴是血被推了进来。
明王示意带上这些人出发,何雅指着石飞虎道:“这个器官残缺,效果怕是要打折扣。”
明王正在犹豫,何雅挥了挥手道:“把他拉出去喂狼!”
石飞虎想骂却是骂不出来了,用尽全力发出的也不过是一阵诡异的怪音。
沈澈从她进来之时便无法控制地看着她,此时绳索之下双拳紧握,眼角都要滴出血来,他期待着司马雅能看他一眼,能看到他是多么恨她,可惜司马雅扫过他到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
他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地被人拖拉着拽了出去。
看到地下入口,让人不由联想到黑暗和冰冷,但光线却诡异地柔和和明亮。
乌木齐很得意,在这些人脸上找到了当初自己的感觉。
可是,等到乌木齐看清楚两侧的东西时,连他也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在通道两侧,是各种各样还活着的“人”,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之为“人”的某一部分,但是他们显然还在活着,因为他们还在不停地扭曲。
哥舒忍不住呕吐起来,实际上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现在知道他那些残酷,那些雕虫小技,都算不上什么。
这里,才是恶魔的巢穴。
明王回过头来欣赏他们的痛苦。
端帝声音发抖:“你若是想要这天下,我给你便是,又何必非要荼毒生灵?”
明王冷笑一声:“你当我稀罕?你们这些低劣的蝼蚁,死不足惜!”
哥舒不肯再走,立即有人塞住他嘴,将他抬了起来。
端帝、沈澈同等待遇。
三人被安置在特殊制造的椅子上,明王和司马雅不时轻声交谈,隐约的他们听明白了,大约现在还不能动手,需的计算好一个时间,专意等到萧文良来救他们时,让他们体内病毒最为疯狂。
好毒的计划!
这大约是沈澈此生经历过最漫长的时刻,司马雅不知去何处了,整个空旷的密室里只有明王和乌木齐对着他们。
他们也是跑不掉的。
明王突然凑近沈澈,沈澈不想被他靠近,但头被固定在一个支架上,只能由明王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翻了翻他的眼皮。
“你还能看见我。”明王自语道,沈澈之前被试过药,他并不清楚药性,但明王这意思好像他应该是看不到的。
“大约是剂量不够,不过这挺好,你现在能看到她是完全属于我的了吧?事实上,她从来也只爱过我,哼,”他轻蔑地一笑,戳了戳沈澈的眼珠,沈澈从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申吟,明王听明白了,他叫他杀了他。
“你们这些低贱的种族,杀了你岂非是侮辱我的智商,你们就像一只只臭老鼠,还妄想来配我的白天鹅,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明王得意地摇晃着手中的试管,乌木齐垂着头,听他道:“只要一滴,一滴,二十万臭老鼠,全干净了,这就是……算了,老鼠是不会明白的。”
明王瞧他眼睛要突出来,微微一笑,问乌木齐:“什么时辰了?”
乌木齐道:“已是寅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