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轩垂眸淡笑,沉呤片刻,不易察觉的深吸一气,抬眼望着她清浅道:“晓儿,你永远是我神翎族的人,以后莫要这般见外。”
“晓儿知道了。”
扑哧,紧闭的竹窗似乎被什么撞击,瑾瑜离的最近,疑惑的将竹窗打开,一个发着蓝光的信笺悬在空中,窗子打开的瞬间便迅速冲进屋内停在辰轩身前,正是传递消息的信鸟,虽无鸟却是施法在信件上像鸟儿一样找到信主。
修长有型的手接过信笺不急不慢打开,他原本平静的眸子一缩,被暮晓与瑾瑜立马察觉到,她心头一颤,莫非是洞外传来的消息?在白云洞已有一些时日,外面的情况只怕异常混乱,她急切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不形于色的辰轩露出微愁的表情,一定不简单。
“是南华仙派的事,我前来白云洞之时便交代了部下军队前往南华仙派协助,这封信笺便是通知南华仙派的情况。”
瑾瑜的脸刹那间巨变,焦急道:“是我派出状况了吗?难道是魔界攻入?”
她不可抑止的唇瓣微抖,她不敢想象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南华仙派应该如何赎罪,辰轩将信笺递给瑾瑜,瑾瑜还未看完便脸色煞白,她焦急万分一把夺过信笺:“神君,我军与魔兵对持大败,南华仙派不保,请神君找到暮晓即刻将她带回天界,魔尊放言一日不交出暮晓便血洗六界!”
她煞白着脸踉跄后退半步,眼中疼痛欲绝,一日不交出暮晓便血洗六界!她再也压抑不住,一把抓住辰轩的袖口,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咬牙忍住嘶吼的冲动,一字一顿道:“难道现在你还不愿告诉我真相吗?”。
辰轩垂眸一敛,几分神伤:“晓儿……”他欲言又止,那些残酷的过往如何启齿,他不能彻底失去她。
“好……好,辰轩神界果真是天界最称职的神官,你不愿意说我再也不会逼你,如今我已修得灵体,我回到月华谷倒要看看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辰轩悲痛的神情一一被她扑捉,更加坚信千年前的事不简单,她唰的擦干眼泪,冷漠倔强的转身,坚定道:“我现在不能回神界,我要去南华仙派!”
“晓儿,你怎这般固执!信笺传来虽需一日,但不代表魔界的人已经离开南岳山,你现在去若被抓,不就让那些死去的人白白牺牲了吗?”。
“辰轩!我不是你!我没法做到冷漠!南岳山有我的朋友,子文、芊心、敬博仙尊,让我现在跟你回神界躲起来,我做不到!”
“晓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吗?你随我回神界,我即刻带你回月华谷,若你被夜瞳擒住,要想回去就难了。”
她苦笑摇头:“你未免太小看我暮晓了,我已经不是以前事事听从你的晓儿,你我之间的信任已经薄如轻纱,接下来的路我会自己一步步走完,若你想阻止我前去南岳山,那就带着我的尸体回神界吧!”
她决绝的转身跨出竹屋,青丝飞扬,头上的曼珠沙华丝带透着深深的冷意,瑾瑜眸目深邃,虽对她的事情略知一二,但今日看二人的情景,只怕千年前有些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随即跟随出去。
她的一字一句冰凉得寒人肺腑,辰轩眼中黯淡无光,似乎万念俱灰,袖口处修长的手紧紧握着,叹息一声。
错综复杂的石林千奇百怪的耸立在白云洞外,暮晓与瑾瑜面色一僵,倒是把这出谷的迷阵忘得一干二净,她僵笑几声询问:“瑾瑜,你这般聪明,进一次应该也是能解开这迷阵的吧?”瑾瑜脸色僵硬,轻咳几声,指着石林道:“这个应该走走也能出去吧,要不我们试试?”一脸茫然的将她瞅起。
“不会吧!试试?迷失在里面尸体腐烂了也未必能出去,你不是挺能干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靠不住!”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你也挺能干的,怎么也不见你能走出去,再说了前辈设的迷阵,是我等小辈能随便进出的吗?”。
她无奈摇摇头,心中又急又慌,突然一阵带着檀香的风飘来,一个白色身影立马挡在二人前身,锦袍绣带,风神俊美,辰轩不咸不淡道:“跟着我。”
暮晓秀眉一挑,倒是没想到他能想通,与瑾瑜紧紧跟在他身后,瑾瑜回眸最后望一眼白云洞,深邃的冰眸子带着依依不舍跟酸涩,这是唯一跟她朝夕相处的地方,那共寝的竹屋,那每日共饮的清茶,都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发什么呆,赶紧跟上吧。”暮晓回身见他一动不动催足着,他回神若无其事的丰度翩翩展开折扇,紧随其后。
七拐八拐步伐千变万化,辰轩一边带路一边询问道:“此阵法叫十绝阵,绝天绝地,绝神绝仙,绝命绝运,绝生绝死,如迷失在此阵便永远走不出,你们是被何人带进的?此人应该不凡!”
“我们是被一个紫袍男子带进来的,面貌却未见着分毫,行事诡异”暮晓答道,与瑾瑜相视,二人心有灵犀,既然无法确认紫袍男子的身份,便还是谨慎些,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辰轩眉色一紧:“也是这个紫袍男子将你们救出魔界的?”
“正是他救我与暮晓出魔界,并将我们二人安置在白云洞。”
“白云洞钟灵地秀,是个修身练法的好地,本君倒是从未听说此处,看来这个男子绝非一般人。”
三人左右步伐如风般盘旋,步法乾坤上下运行,心动人自动,不需多时便出阵,暮晓聚气一道紫光,顷刻出现一柄形状锐利的玄剑,她不免有些欣喜,功力更胜以往,瑾瑜打出折扇驾驭,辰轩驾云在前方瞥了一眼瑾瑜,瑾瑜心思透亮,立马会意,御着折扇在后方,对暮晓形成了保护圈,她耸耸肩无可奈何,便也由着他们二人的将自己保护起来。
三人便风驰电掣的朝南岳山方向行去,她望着茫茫林海的远方,沉淀的心隐隐作痛,再次见面该何去何从,瑾瑜虽面上平静,但隐忍的眸色内翻江倒海。
白云洞离南岳山的路程颇远,需一日才能到达,行驶的一路三人各有所思,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