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眼瞪瞪一脸无辜的素素,素素惊的忙垂下眼眸,乐天晓知道素素平常甚欢喜师父,万万没想到碰到有几分相似的神君,也会招架不住,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她挥挥袖摆道:“就四处随便逛了逛。”
辰轩闻言,也未多加探究,温雅有礼道:“有需要一定要找辰轩哥哥,知道吗?”。
“知道,我也不是拘礼之人。”
“明日我接你一同前往瑶池。”
她欣喜的点头同意,辰轩见天色不早,寒暄片刻也准备离开,还未走出一步便被一脸怅然的乐天晓拉住,辰轩带着笑道:“还有何事?不妨直说。”
她转着如宝石的眼珠,一脸贼笑:“我就是想跟辰轩哥哥打听一件事。”
“何事?我知道的必定会相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转脸一副闲聊的模样,让人觉得好像并非大事,只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她继续道:“我在月华谷就听闻天帝乃是神族后裔,神力无人能及,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能破天帝结界的神人吗?”。
辰轩轻轻浅浅一笑,眸色一闪:“你问这个作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能有何难事,我只是好奇罢了,想找个机会与天帝切磋一番。”
辰轩听言发出爽朗的笑声,整个面色柔和亲近,完全不似平常疏离模样:“也就你敢说此大话,这天地间能破天帝结界的没有几人,只是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免得真的闹出什么祸来,大祭司早就托付我好好看管着你。免得你惹事。”
她心中一闷,看来此人是无法依靠了。本想从他这里获得消息,再将夜瞳的事情告知他,毕竟他是神界神官,想来应该有些作用,岂不知也是师父的眼线,她转身挥手道:“不送神君了。”
辰轩望着她与素素越行越远的身影,摇头一笑。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都在思虑着如何解救夜瞳,夜瞳被困在结界内,法力受限。根本不能幻成任何物体被她带出,要不然她早就将夜瞳救出,她在烦躁跟无奈之下渐渐沉睡。
翌日还未睡醒便被唠叨的素素折磨起床,又是一番梳妆打扮,将初次来天界的仙裙穿上,整个人比之九天上的仙女过犹不及。
瑶池之上,云雾缭绕,像是笼罩着一层轻纱,瑶池里都开满了圣洁的莲花。洒清香而天然独秀,极玲珑又纯洁谦虚。
各路仙家面带笑容,脚步生辉,悠闲惬意的前来瑶池。人人寒暄有礼,身份礼节做的足足,仙女神女们都仪态万千地暗地斗艳。巧笑如莺。
乐天晓与一身精致锦袍的辰轩并肩来到瑶池,身后跟着满眼新奇的素素。辰轩的现身无疑吸引了在场仙女的目光,各路仙家早已入座。乐天晓身份尊贵,已被前来接驾的仙侍接到首座,从而也引来不少人的唏嘘,但也无法影响乐天晓的愉悦心情。
乐天晓与对面相座的辰轩点头视笑,引来不少仙女们的窃窃私语,因蟠桃盛宴还未开始,众仙家无拘无束相互寒暄,一时之间整个瑶池和谐非常,而与乐天晓同为首座的还有一位男子,此男子独饮独酌,与热闹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她细细观察此人,衣服是冰紫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尊贵,面如冠玉,姿态闲雅,看着给人与世无争的感觉。
但是她敏锐的嗅觉还是觉得此男子应该非一般,而且她注意都辰轩时不时会睨一眼男子,男子似乎也察觉乐天晓的打量目光,对她举着酒杯温雅一笑,她也拿起酒杯回礼。
“没想到天女初次来神界,就与炎东大帝相识。”说话的正是乐天晓身旁的雨鹤仙君,雨鹤仙君一直与别的仙官在联络感情,乐天晓也未搭讪,岂不料仙君主动与自己讲话,她从这句言语中也知道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是炎东大帝。
她笑着回道:“我与炎东大帝不相识,只是见面打声招呼罢了。”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他看,被发现了吧。
雨鹤仙君貌似明白的点头,又模着白发胡须,眯着小眼:“炎东大帝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天女初来神界,还是不要与炎东大帝有言语上的交集。”
她本以为炎东大帝是喜欢一个人安静,故此才独饮独酌,没想到是炎东大帝人缘太差,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本质就喜欢热闹,压低声线道:“为何?这个男子坐在首位,想来身份品阶是极高的,为何你们都不愿意结交。”
雨鹤仙君一副神秘道:“他与天帝二人表面和善,实则斗得极凶,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是跟他走的近,会被当成炎东党,小仙可不想被打压,天女事关月华谷,还是离远一些。”
乐天晓与雨鹤仙君细细交谈一会,也算是弄清楚紫袍男子的身份跟神界的一些动态,炎东大帝与火神共同治理天南一万二千里的地方,炎东大帝正是太阳神炎帝的后裔,负责太阳的升起跟日落,因他高傲自负,觉得若是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天地暗无天日,花草树木便会枯萎,人类鸟兽便会灭绝,如此的神力怎能趋于天帝之下,便时常蠢蠢欲动,教唆部下各族反抗,天帝因主掌四海八荒,大局为重,便只是小以惩戒,再加以安抚,希望和睦太平,私底下却还是严加防守。
炎东大帝的党羽布满神界,只是一百年前,一场政变使得炎东大帝的党羽被削减,实力也被打压,此次蟠桃盛宴也只是顾及面子前来,不能让外人觉得炎东大帝心胸狭窄,故而亲自来此,也只是一个喝喝酒。
她眸光一闪,往炎东大帝旁边凑近一些,男子仍旧摇着白玉酒杯,不理会她的靠近,只是嘴角有一丝玩味的笑意,她压低声音道:“炎东大帝,我是月华谷的乐天晓,你一个喝酒不闷吗?”。
雨鹤仙君见乐天晓不听劝,一时无奈摇摇头,炎东大帝一边饮酒一边道:“刚刚雨鹤仙君跟天女讲的这般透彻,怎么还要拉着本神,天女行事真是古怪。”
原来他都听见了!乐天晓嘴角狡黠一笑,咧嘴道:“看来大帝也并非所传的那般孤傲,其实性子也是有血性的,我初来天界,遇到好玩的事情也没人分享,其他仙家都是畏畏缩缩,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看大帝一定是行事乖张之人,所有想与大帝分享一番。”
“本神没有心思与天女玩,天女身份特殊,恕本神不能与天女一道。”炎东大帝心理非常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是先隐忍一番,这个天女代表的可是六界,要是与其走的太近,只怕会招人话柄,那样就更难以摆月兑天帝的监视。
乐天晓自然不清楚他紧密的心思,只一心救夜瞳,想利用他特殊的身份跟反天帝的心理,乐天晓并没有因为他的直言拒绝而气馁,反而悠哉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放在鼻尖嗅着道:“哎,真是可惜,本来我还想带大帝去瞧瞧天帝亲自布下的牢笼,看来我要独自欣赏了,可惜啊。”
炎东大帝正欲抿酒的唇猛地顿住,嘴角牵起轻轻一笑:“神界的牢笼何时需要天帝亲自动手?天女想必是弄错了。”
这几日她也将天界逛了个遍,也知道天界有监所,都是统一的牢笼,此言一出果真吸引了炎东大帝的注意,她掩下得意:“难不成炎东大帝以为我是在框你,我也想不通天帝为何亲自设下牢笼,所以才想让炎东大帝去瞧上一瞧,只是不知道大帝能否解下天帝的结界,若是不能,我可不与大帝浪费时间。”
“关押的人是天女的朋友?天女才来短短几日,想来不可能结识关押的犯人。”
她故弄玄虚的凑近男子耳边:“我无意间发现的,但是我感觉这个犯人非平常人,大帝可见过金色眼睛的仙人?”
此话一出,原本稳坐泰山的男子瞬间惊讶的望向乐天晓,以他稳重的性子断然不会轻易露出惊讶,他在最短的时间收起所有情绪,垂下眼眸陷入沉思,乐天晓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也有一丝鄂然,她只是想激起这个男子的注意力,才说出金色眼睛,为何这个男子的情绪这般激动,难道金色眼睛很特别吗?她第一次出谷,自然不清楚这些,以为瞳孔颜色不同是很稀疏平常的事,这会她也在思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正在这时,炎东大帝幽幽起身,丢下一句:“双生桥。”跨着不急不慢的步子离开瑶池,而距离瑶池盛宴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对坐的辰轩也察觉了乐天晓与炎东大帝的异样,双眸一直盯着乐天晓,她整理好情绪,对着辰轩露出无害的笑容,又捂着肚子口型道:“肚子痛,去去就来。”
她一路装作肚子疼离开瑶池,双生桥是月老为了众仙家的姻缘,而设立的姻缘桥,能看到彼此的两生两世,她小跑来到双生桥,桥上的紫袍男子迎风而立,仙雾缭绕,丝毫不像传言的邪恶。
男子回身道:“你带我去瞧上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