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那一对难缠的顾客,木萦终于松出了一口气。
“木萦,是不是解决了?”余经理走到木萦面前,朝着酒店楼层最里面那间房努努嘴,小声问道。
木萦无奈点点头,道:“有莉莉作证,她也心虚了,所以就没事了。”
余经理连声道好,说:“本来就是他们无理在先,明明给小玉说过今天不用打扫他们房间了,可是现在又翻脸不认帐,问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打扫卫生,真是整的人一肚子火,幸好当时莉莉也听到了她说过不让打扫的话,要不然啊,还真是难以收场。”说到这儿,又看了看木萦平静的脸庞,感叹道:“不过啊,你可真是脾气好,他们素质那么差,又骂又叫的闹成那样你都一直很平静的跟他们好言好语的,要是我啊,估计都会忍不住说一两句气话的。”
木萦一笑,说:“但凡说上一句重话,即便他们无理,怕是也会不依不饶的了。余姐,我下班了,那我就先走了。”
余经理此时方才想起来木萦早该下班了,只是那对小情侣刚才一直在寻事,所以拖的她现在才能走,于是连忙道:“可不是,都这么晚了。你快走吧,路上小心些,天冷了路上人少。”
木萦谢过了余经理,去更衣室换过了衣服,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格丽丝国际酒店,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酒店,就是木萦工作的地方,她是这个酒店客房部的一位经理。木萦今年不过才刚刚27岁,就能有这等成就,不得不说她的能力还是很突出的。
木萦刚出酒店,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吹的浑身一哆嗦,赶紧把围巾又多围了一圈,手套也连忙套上,这才觉得身上有了些暖意。
此时已经近晚上九点,如果是夏天,这个时间天还不会黑透。可现在已然是深冬,所以如果不是路灯的光照着,怕早就是一片漆黑了。
木萦坐上公交车,约二十分钟后就到站下了车,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木萦的父亲早亡,母亲也在她读大学时就去世了。亲人都已不在,她无牵无挂的带着不多的行李到了这个大都市独自打拼,虽然读了一个一流的名牌大学,可对于她这个没有熟人亲戚、没有朋友和关系的外来者来说,在这个很有名气的酒店从一个普通服务员做到了经理,虽不能说功成名就,却也是小有所成了。
现在已经是腊月,再过上二十天就要过年了,她一个亲人都没有,想来今年她又要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度过新年了。
木萦轻叹一口气,说不上此时到底是何心情。
她一步一步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着,突然,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木萦一惊,停下了脚步。
此处距离她住的地方只剩下了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一片都是居民区,但是因为楼房破旧,环境也脏乱,所以在这里居住的都是外来务工者和经济条件十分差的本地人。以前这个时间,基本上路上都不会有人了,可现在这动静,是什么发出的?
木萦听得声音是从左侧胡同里传来的,就轻轻往那边迈了几步,然后驻足倾听。
“我真的没钱……求求你了……”一道啜泣着的女声。
“嘿嘿,没钱?那让来爷搜搜,看看到底有没有,嗯?”这个声音则是一个男人发出的,这男人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木萦脸色一变,已经知道里面发生的是什么事情了,而且那个女孩的声音她越想越熟悉,但是因为声音太小,所以木萦一时想不起来,就悄悄的探起脑袋往胡同里一看。
胡同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侧对着木萦站着,他的对面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正恐惧的双手怀胸,背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那男人的手似乎正在女孩子的身上模,那女孩不停的挣扎着,她这一动,木萦就清楚的看见了她的面容。
是小宁!木萦大惊。
小宁家是本地的,她爸爸妈妈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里双双丧生,只留下小宁和她姥姥在一起相依为命。老人年岁已高,为了这个外孙女,每天都要做许多的手工活来赚一些微薄的收入,供两人艰难度日。小宁正在读高三,现在应该是刚刚下了晚自习,但是怎么就被这胡**给缠上了呢!
那男人木萦认得,姓胡,也是住在这附近的,但却是一个整日好赌爱酒的一个混混,没钱了就爱东家偷点、西家抢些,这一片的住户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可是他有不少道上的朋友,所以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一直忍着他,这才让他越来越嚣张。可现在,看他这动作,居然是想要对小宁不轨!
木萦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飞快的想着解决办法。
报警?等警察来了,小宁早被糟蹋过了,哪里来的及?叫人?这个时间虽然大家都在家,但是这胡**的难缠是出了名的,谁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他?
这一片住的都是穷人,生活本就潦倒无助,再惹上这样一个混蛋,那就家中永无宁日了。
可是,还能怎么办?
木萦拿起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小声且详细的说上地址后就挂掉了。
虽然不能指望着警察来救火,可是打一打还是有必要的。
再往里面看一眼,却发现此时小宁已经被那胡**月兑掉了校服外套,连毛衣也掀了起来,连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木萦也能看见小宁细白的腰肢和已经露出来的粉粉的胸衣。而且那**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月兑小宁的裤子了!
小宁害怕的要尖叫,却被那胡**一口亲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叫喊声。
木萦大惊,知道耽误不得了,顿时咬咬牙,大声道:“鲁叔,快,小宁就在这儿,你快点啊!”
边说着,木萦还把她站的地方墙边摆放的拖把垃圾桶之类的东西都推倒,在黑夜中发出一阵响声。
那边胡**先是听到木萦的话,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叮叮铛铛的声响,顿时也不管小宁了,一溜烟就钻起了巷子里不见了。
木萦口中的鲁叔也是这里的住户,他是个木工,力气奇大,正值壮年,所以胡**还真有些怕他。
木萦看见他跑后,赶紧飞快跑过去,将已经缩在墙角里的小宁拉了起来。
小宁此时毛衣已经被月兑掉了,胸衣的一个肩带也滑下了肩,隐约可见露出的微微起伏的胸部,下面的牛仔裤也被拉下了一半。小宁此时正微缩着头,浑身颤抖。木萦把她拉起来后,她才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怯弱和满是泪痕的清秀脸庞。
“木……木萦姐。”
小宁在刚才那人侵犯她的时候,就有一种她要完了的感觉,干脆闭上眼睛,可是突然间就听到了一声大喊,然后自己身上的重量就一下消失了
直到木萦把她拉起来,她才睁开了眼睛,看见木萦时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起身后身上一冷,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真是你,木萦姐,我……唔唔……”小宁反应过来后,就再也忍不住地趴到木萦身上哭了起来。
木萦拍拍她的肩膀,怕她着凉,赶紧让她穿上衣服。
一路劝慰,直到把小宁送到家门口,趁着还没有开门,小宁的姥姥还不在场,木萦就小声叮嘱她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对别人说,回去早早休息,你也不要多想,以后放学让你姥姥出来接你,不要再一个人走了,知道吗?”。
小宁连连点头,满是感激的看着木萦。由于木萦担心她的小花脸会被她姥姥看出什么,让老人家担心,所以先前已经给了她湿巾擦过脸了,现在除了眼睛有一点点红之外,别的并无异样,想来她姥姥也是看不出来的。
木萦仔细看了看小宁,发现她除了受了惊讶,有些不安以外,倒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于是也放下了心,看到她用钥匙打开门,进了屋子后才转身离开向自己家走去。
大概走了五分钟的样子,木萦就感觉到心中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人正躲在暗中悄悄窥视着自己一样,可是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一些住户房间内的灯光透出一点,使得能看清楚大概的路面。
可是即使看不见,木萦却越来越觉得那种危险正在逼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急速的跳动,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不敢再停下去,果断的迈步开始走,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都快跑起来。可是忽然,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隐约的酒味,就在自己的右方,她往右手边一看,发现那里好像伫立了一道人影,因为紧挨着墙壁,所以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那里居然有个人。
看到木萦发现了自己,那人嘿嘿一笑,现出身来。
木萦一看,就心头一片冰凉。
那人居然是胡**!
胡**朝着木萦跨出一步,邪邪一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还逞英雄吗?”。
随着胡**的凑近,木萦也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浓烈的酒精味。他原来是喝多了酒!木萦更觉得恐惧了。
男人一醉酒,就完全没有狼可言。以前这胡**也只是要人钱财而已,可却没有做过**的事来,他刚才对小宁那样,应该也是喝醉了的缘故。
可是现在他又缠上了自己,那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
木萦不管他,加快从他身边跑了过去,眼见离自己家只有一两分钟的路途,木萦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家门前种的那盆芦荟了,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就感觉到后脑猛地一痛,然后就有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木萦正在跑着的脚步一停,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感觉到后面有人走了过来,然后那胡**就半蹲下,咧着嘴笑了开来。
“哈哈,跑啊你!臭娘们,敢坏老子的好事,哼,还敢虚张声势,你把她救走了,那就你来陪陪爷吧。”说着,就伸手要来月兑木萦的裤子。
可就在这时,胡**的手顿住了,而木萦则笑了。
因为他们听到了警车发出的响亮“滴滴”声。胡**脸色一变,脑子立刻清醒了几分。再低头一看木萦的身上地下到处是血,也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就要跑。木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感觉自己身体内的热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逝,她伸手一模,捡到了刚才胡**朝她扔过来的砖头,用起全力的力气,举着那块砖头奋力扔向了想要逃跑的胡**。
聚集了木萦全身力气的砖头正好砸到了胡**的右膝弯处,他闷哼一声,一下就扑到了地上,还带倒了胡同里停放的电动车和自行车,顿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声响。
木萦无力的躺了下来,逐渐沉下来的眼皮在合上前好像看到了附近的住户因为这个声响而惊动,骂骂咧咧的打开了门,又好像听到了有男人在说:“快来,他们在这……”
木萦嘴角扯出一个笑,终于安心地永久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