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司徒峥和扬秦也面带沉色。
若是真如沐谨所说的那样,那事情恐怕就麻烦了。
“现在还不知道木萦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更不能因为寻她就大动干戈,否则这一系列部署都会因此而乱了局面。”司徒峥很快下了决定,“现在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咱们先暗中调查吧。”
若是这事不宣扬,或许对木萦有歪心思的只有个别某些人,可是木萦失踪的事若是被传出去了,那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不动歪心,外面那些势力说不定就会凝成一股绳,一同寻找木萦,再然后,木萦或许就根本回不来仙云宗了。
不管仙云宗的实力再强,名气再大,可终究是抵不过人心之中的贪欲。
“那她若是出事了怎么办?”沐谨虽然理解司徒峥的考虑,但是却不得不为弟子的性命安全考虑,宗门若是不出动大批人去寻找她,假如她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据我猜测,她不管遭遇到什么,至少近期内,她的性命是肯定可以保住的。”司徒峥眸间微闪,神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淡然,“跟杀了她所能得到的东西相比,显然是一个活着的七品炼丹师更有价值。”
尽管沐谨心中着急,可是听到司徒峥这话,却是慢慢的平和了下来。也是在这时,沐谨慢慢想出了些不同寻常。
“我觉得此事有古怪。”
“这话怎么说?”
“小萦她的神识,出人意料的强。”沐谨凝眉细想。“她在前些日子曾跟我露过底,说是她的神识强度,恐怕比起我们也不遑多让。既然如此,她怎么会轻易被人控制住?”
这一点,沐谨越是想就越是觉得奇怪。不说木萦手中的丹药千奇百怪,功效甚多,便是她的神识已然强到如此地步,别说金丹期修士了,就是元婴期的人。也未必能把木萦怎么样。
更甚者,木萦就算打不过,也不可能连个求救的时间都没有。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她那边一点消息就没有,整个人就已经失去了联络!
这事怎么想怎么古怪,沐谨到现在都无法想通。木萦是怎么被人暗算的。
而这一点。木萦也在疑惑。
她晕乎乎的一醒来,就见眼前一片漆黑,木萦坐起身来,四处模了模,发现自己所处的这地方阴冷又坚硬,不像是什么在房间中。
等等,阴冷?
木萦感觉到以后,就心中“咯噔”一声。果不其然,当她去查看身上的情况后。简直是被气的头脑发黑了。
此时的木萦发现,她根本不能动用灵气,便是连神识也没有任何反应了。斑点在她的灵宠袋里,她这边没了灵气,就是想控制灵宠袋都做不到!
她发现她现在跟个凡人没什么两样,而且也不知道她被扔在这里多久了,她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肚子都开始饿的有些难忍起来。
要知道她已经是金丹期了,修士自从到了筑基期,就不用再吃东西来维持生机,只要有灵气就够了。可是现在她身上一丝灵气也无,竟然就连饥饿都有些抗不住了。
木萦的心头有些沉甸甸的,她努力回想那天的事。
送完木莎后,木萦就在传送殿外面不远停下了脚,看着他们的背影发起了呆。可虽然如此,木萦却也没有对周围的环境有丝毫放松。可以说,木萦现在出门已经习惯性的用起了神识关注周围的情况,按理说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是。
况且那天她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修士比较密集的地方,因为仙灵城本来就是大城,她在的地方又是在传送阵殿附近,所以来往的修士并不少,就算用了神识,可木萦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便是连她怎中的招,都完全想不起来。
那个对她动手的人,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只知道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可是关于对方的面貌,却是模糊不清。
木萦越想心越发凉,此人能逃避开她的神识,悄无声息接近她的身边不说,还能在短短一瞬间就让自己失去了神智,让她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且现在她身上不知被人动了什么手脚,竟然一点灵气也无法使用,好似被人给压制住了一般。
木萦思索着,突然间眸间一亮,她略显激动的把手伸到自己腰间,可当她模到空无一物的荷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木萦以前吃过这样的亏,也害怕再遇到这种被人钳制住,无法动用灵气的情况,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把一些有奇用的灵丹都放到了一个丹瓶中,并放入荷包里装在腰间,这样就算储物袋用不了,她也可能正常使用。
但是现在,她那个丹瓶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而正在木萦感觉有些慌乱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了什么微小的声音,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粗哑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如鬼魅般响起:
“咯咯咯,没找到你的东西,失望了吧?”
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简直是吓的木萦浑身一颤,身边的人离她相当之近,时的气息都喷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一股股寒风像是吹到了心里一般。
“你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木萦定定神,抬眸朝着左侧看去。
若是木萦醒来时身上有灵气,那她毫不犹豫就会试着马上逃跑。可是她现在连一丝一毫的灵气都动用不得,所以只得按兵不动。
在她正常时,都在人家手下毫无反抗之力,现在连灵气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会逃得出去?犹如一介凡人的她,怕是走不了两步,就会被人家给抓回来。
且看这人的样子。说不定先前一直都在自己附近不远处窥探着,看着她醒,看着她惊慌,看着她匆忙的寻找东西,却一直没有发出声响,直到在看她完全失望时才突然出现吓她一跳。
到了这时,木萦也只能稳定心神。强行露出镇定的神态了。
木萦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着朝那人所站的地方看去,可是让木萦沮丧的是。她现在目力十分不好,根本就看不到人在哪里,只知道到处都是一片黑暗,若不是那人。她根本看不到这里还有别人存在。
且听这人的声音。不辨男女,不知老幼,竟然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木萦问完话,似乎听到身旁有人轻笑一声,声音中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又过了一会,就在木萦觉得他不会回答自己,要对自己的话视若罔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眼睛传来一阵刺痛感。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般明亮的光芒,木萦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在擦掉眼睛因为剧烈的刺激而流出的泪,慢慢适应之后方才又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木萦就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封闭的石屋子,这里的墙、桌椅与床全都是石头做的,她现在坐的地方正是在那个石头床上,床上有着一层薄薄的稻草,完全隔不住石头的冰凉,难怪木萦觉得这里待着有些阴冷呢。
在石屋的墙壁上,此时正放着一颗硕大无比的月光石,那月光石正发出明亮如白昼的光芒。方才突然的亮光,就是因为月光石的出现了。
一眼看到这屋子里的情况后,木萦心中算了有了些底。比起方才一片黑暗的慌张感,此时好歹要强上一些,但是接紧着,木萦身体就是一紧。
人呢?
她这放眼一看,整个屋子里竟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自己外她并没有在身边看到那个先前出过声的人。可就在木萦有些紧张的时候,就看到她眼前斜侧方突然有个东西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便出现在那里。
那个人身上穿着灰朴朴的袍子,那袍子相当宽松,这让木萦连他的身形都看不清楚,从而无法从身材上分辨出此人是男是女。
他方才就贴在石壁边上站,身上的衣服与石头颜色相近,又好似有秘法隐匿身形气息,在他不动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与石墙融为一体一般,也难怪木萦没有看到他。
“你找我?”
那人的声音轻飘飘,可是却一字一字的印到了木萦的心里,他的声音仍是沙哑,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是物体在沙子上摩擦时发出的那种粗砺的声音一般,让木萦心里都有些发毛。
“你究竟是何人?把我弄来,就为了装神弄鬼吗?”。
他的衣服连他的脸也遮了一半,只留下一双有些混沌的眼眸,木萦盯着他看了一会,却仍是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会呢,在云意大师的面前,我怎会想要装神弄鬼?”
他的眼神轻轻在木萦身上一扫而过,接着就煞有其事的说道:“小人千辛万苦把云意大师请来,就是想要向大家请教,请大师教教我如何炼丹才是。”
真是荒唐!
他不说还好,他一这么说,木萦直接就被气乐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人能悄无声息的把自己掳来,还让木萦吃下能让她不能动用灵气与神识的药,这样的人,竟然说他的目的是为了要自己请教炼丹术?
“这话便是我信了,恐怕阁下自己也不会吧。”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在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时,那种恐怖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此时的木萦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难免就会气虚许多。然而现在见到了人,木萦却感觉到有些踏实了。
她心里头也有数,这人不管是究竟为了什么才把自己弄来,必定是有所求才是,他是肯定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性命的,否则早在先前她失去知觉时便是绝佳的动会,又何必还喂自己能让人失去灵力的药,耽搁这么多功夫呢。
她若是一死,那自己隐形的储物手镯就会现形,所有的储物用品也都会自动解除认主,不用想也知道,她身上装着的东西究竟有多么珍贵了,便是得到那些东西,也足够让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变成顶级富豪。
木萦自从能炼七品丹后,就一直在按二师父给的丹方炼自己没炼过的丹,二师父曾说,只要她把那些丹都炼出来了,自己就能得知二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那时她便能还二师父传授之恩了。
所以木萦的七品丹药着实不算少,仅仅那些丹卖出去便已经是天价了,更别提木萦那里还不止是这些七品丹,其余的丹药与大量的灵草,价值简直是无法估量。
“我是认真的。”那人的声音竟然带了些认真之意,“若是你愿意,那我完全可以现在便拜你为师,你看如何?”
木萦心中冷笑,眼里不由带上些自嘲,“怎么,我收你为徒,你便可以把灵力封印解开,放我回到仙云宗吗?”。
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七品炼丹师,还知道她的新道号是云意。
她离开门派时,是金丹大典刚刚结束不久,她这边才出门派,这个人就把自己给掳了过来,那他极有可能是参与了当天的金丹大典的。
金丹大典不是儿戏,当初司徒峥安排此事时,特意交待要通知到有价值的人,也就是说那些没身份地位,又没有修为的人,是不可能进得了仙云宗的大门的,而且当天木萦也看得出,来的人的确都是相当有身份之人,比如家族的族长、实力高强的修士、各门派前来的代表等,这个人若是真的参与了,那他的身份必不会是普通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
自己也不知道被掳来多少天了,门派里又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想要月兑身怕是不易了,师父还不知会有多焦急。
“咯咯,此刻放你离开是不可能,只要你能把你所会的全部交给我,让我可以炼出七品丹时,那在下定会尊你敬你,完好无损的放你的回到仙云宗,哈哈。”
这人说完,就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有些认真又有些戏谑的看向木萦,似乎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木萦翻了个白眼,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