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
没想到爹亲会提到这三个字,滕耀的表情有些疑惑。
滕庄主笑点了点头,“是的,就是梁家传了九代,绝不外传的秘方,那药丸色泽殷红,入口甘甜,听说还挺好吃的。”
而他们家挽儿什么事情都不会,就是最会吃,也最爱吃!
尤其是遇到好吃的东西,简直就没法子让她闭上那张小嘴儿,说什么她都要好好尝一口。
这下子滕耀明白了,他站起身,回头看着父亲,“爹的意思是说,挽儿从小没病没痛,吃什么都不会坏肚子,是因为她吃了太多解毒丸,凡是任何毒物遇到她,都会乖乖自动投降?”
“没错,从小挽儿跟聆冬就非常熟稔,常把一些补身的药材当零嘴吃,听聆冬说,有一天她爹做了一瓶解毒丸,大约百来颗吧!那天挽儿正好去梁家做客,不小心把那些解毒丸当糖吃掉了,这一吃,等于是吃掉了梁兄十年熬制的心血,他们本来以为挽儿会出事,可是没想到那解毒丸的药性似乎已经融进了她的骨子里,才会让她这些年来百毒不侵。”
“所以,那意思就是说这天底下没有毒药可以书得了挽儿了?”滕耀眼底闪过一抹锐光,这么好用的东西,应该拿去给皇帝尝尝吧!
这样一来,他这个御前带刀侍卫就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滕庄主摇头,否定了儿子的说法,“话也不能这么说,聆冬丫头并不确定那解毒丸可以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唯一确定的是挽儿就算中了毒,只要吐出一口乌血,毒性就算是解掉大半了!”
“这应该算是好消息吧!”滕耀笑道,“至少,在找到挽儿之前,可以确定她绝对不会被毒死。”
两天后,敖家堡上上下下一如往常。
而在两天前早该中毒身亡,这时候已经死透了的滕挽儿,此刻却仍活得好好的,不过,从她昨儿个清醒之后,就一直遭受到敖阙风的冷淡对待。
呜……她又不是故意差点死掉,然后又好好活过来的!也不是故意存心要他喊得嘶心裂肺,哀恸至极,让敖家堡里的人都重新见识到他的另外一面,原来,他们家的主子并不全然是个冷血无情的厉鬼,经此一事,他们才发现他原来也是个血性男儿呢!
然后,在观感大大的改变之后,敖家堡的人不再如此惧怕敖阙风,相反地,他们怕他因为滕挽儿的差点死去而劳心伤神又伤肝,所以送来给滕挽儿进补的好料,都会同时替他准备一份,想好好地替他补回来。
大夫对于她的恢复状况啧啧称奇,不敢相信她体内的毒性居然已经解掉七八分了,好像有人在她的身体里喂了解毒的药方,让她得以不死。
“喂……”
滕挽儿吃完了鸡汤煨成的浓粥,安安稳稳地被安置在靠窗的卧榻上,让她可以看见外面的院子,好让她不会无聊。
但她的心思却完全都在坐在一旁翻览书卷,自始至终不吭半声的敖阙风身上,她小声地说:“你不会生气了吧?难道,你看到我活过来,心里不会很开心吗?”
敖阙风连眸子都没抬半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卷。
“那……我以后会记得,要死的话就死透一点,不要再随便醒过来,才不会让你白白伤心一场——”
“住嘴!你少给我胡说!”这会儿他总算有了反应。
敖阙风扔下手里的书卷,看了大半天,其实半个字儿都没读进去,他猛然将她搂进怀里,刚毅的下颚挲揉着她头顶的发丝,“不准死,不准。”
“可你不是在生气——”
“我没有在生你的气,不是在生你的气。”
闻言,滕挽儿有半晌不解,一瞬间,有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里,如果他不是在生气,那么,或许是因为太高兴了,才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吧!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胸膛,耳边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真好,没想到还能听见这声音呢!
“你再休养两天,然后我送你去图伦,把龙麟刀交出去。”
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决定,滕挽儿忙不迭地劝道:“你不要太勉强自己,我知道这龙麟刀对你而言很重要,如果你真的让我把这东西带出敖家堡,说不定就保不住你身为首领的地位,这样也没关系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愿意把它还我吗?”他实在不想纠正她,他现在的地位已经是不可能被撼动的了!
“不可以,这是滕家镖局接的货,无论如何都要送到指定的人手里,如果你要硬抢的话,那我就要哭了唷!”
“那不就得了!”他笑瞅着她把箧盒抱得紧紧的,生怕他出手抢货的紧张模样,叹息摇头,“放心吧!我已经想出办法了,这个办法能让我既得到东西,也不会惹你哭。”
“什么办法这么好用?”
“很简单,只要你把东西送到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在东西送到收货的人手里之前,它是由你负责,但一旦这东西从你的手里交出去之后呢?”
“那就是他的事情,跟我们滕家镖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不就得了吗?等你把龙麟刀交给那人之后,我再出手向他抢过来,到时候你没责任,我也有东西可以回来交代,这不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吗?”
“对呀!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从来都没想到呢?”她一拳打在手掌上,一副今天才开了窍的样于。
“如果你能想到这卑鄙的方法,就不叫滕挽儿了。”
闻言,她噘起小嘴,扬眸质疑地瞅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好像有贬损我的意思呢?”
“我是在说你的心思很正直,这怎么是在贬损你呢?”
“可是……”她闷闷地抿起小嘴,知道自己是争不过他的,转眸见到木盒,立刻将它抱在怀里,这样她比较安心一点。
瞧见她把那玩意当宝贝一样,他不悦地扯动了下嘴角,忽地,狡猾的光芒闪过他的瞳眸深处。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她眨了眨美眸,抱着箧盒,一副“你快点说吧!不要吊人家胃口”的表情。
敖阙风叹息了声,摇摇头,“我想还是不要告诉你比较好,要不吓到你就不好了。”
“你要说的事情很可怕?”
“就以某个角度来说,确实非常可怕。”
“跟我有关吗?”
“说起来跟你月兑离不了关系。”看见她小脸顿时变得苍白的样子,他忍住唇畔的笑意,犹是一脸正色地说道:“瞧,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你已经脸无人色了,我看还是不要说吧!”
一听到事情与自己有开,滕挽儿一颗心就跳得乱七八糟。
“我劝你还是不要把那破盒子抱得那么紧比较好。”
“你说这种话,不会是想要趁机抢走它吧!”她气呼呼地瞪他,心想他刚才不会都是在说好听话吧!
“你应该知道凤刃其实是一把兵器吧!”他的嗓调一贯的淡然。
“嗯。”她点头。
“我曾经告诉过你它是从几百年来就传下来的绝世宝物,曾有不少知名的武将曾经拿它来打仗杀人,是吧?”
“那……那又怎样?”
“这些武将们既然身手如此厉害,只怕杀过不少人吧!”
“嗯嗯,死在他们手下的人绝对不少。”她用力点头,一脸敬佩地看着怀里的箧盒,心想它真是了不起,竟然可以被那么多厉害的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