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心的人,总是不会太讨人嫌,即便是像姜如松这样,满身孩子气的中年人,也是一样。
瞧了一眼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姜如松,柳轻心笑着轻叹了口气,起身,往药柜旁边而去,一边走,一边跟姜如松说了一句,“我帮你调制一颗药丸,装进精美的盒子里面,给你带回去皇宫里面,献给当今陛下,可令他一夜驰骋,不觉天明……咳,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陛下怎么跟你问询,都……”
隆庆皇帝虽然只才当了不到六年皇帝,却已是年过四十五岁,将要“知天命”的半老头子,加之勤勉政务,终日操劳,年轻时候,又妻妾如云……眼见着到了这个年纪,锦衣玉食,日日进补,也是难再展雄风了。
对男人而言,这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儿,尤其是后宫里面,还有那许多争宠的妃子,如狼似虎的美人。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能有人让皇帝……
“我发誓!发誓,发誓绝不会出卖夫人,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姜如松本就是孩子心性,对柳轻心这是“三爷”娘子,又让他心仪的人,哪会有什么不信?谁想还陛下,“三爷”也不会想害陛下,这,这药丸……只要他拿着这药丸,去献给了陛下,那……别说只是万一,稍稍晚一点儿回去,就是他晚回去个十天八天,陛下也一准儿觉得,他这事儿,真是做的太对太对了的!
“你把这药丸献给陛下之后,要告诉他,良药不可多得,你也是费尽了心思。千求万求,才把这一年才能配制出十颗来的药,跟大夫讨到手了一颗。”
柳轻心嘴上说着药品难得,脸上却半点儿都未露心疼神色,拿了一只木盘子,很是随意的从药柜的几个抽屉里。抓出来了各类药材之后,就一股脑儿的倒进了药捣子里面,不紧不慢的捶打了起来,“就寝前一盏茶,加黄酒调服……他若是用过了之后,还想再寻,你就告诉他,给你药的大夫,是个隐居世外的医道高手。听人说,一年里,才只下山一回的,若还想再讨,该是要等来年了……”
“夫人,这么好的药,为什么不多做些出来呢?陛下若能……一准儿会更喜欢你,更喜欢‘三爷’的呐!”
听柳轻心说。这药,只给他一颗进献皇帝。皇帝在想要,就只能等到明年,姜如松便是有些不懂了起来,微微拧眉,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台面,下巴未抬的朝药捣子里面看去。“若是因缺乏材料,才不能多做的话,那,直接禀明陛下,不是更好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松觉得,这世上,该是不会有什么药材,是陛下找不到的才是!”
柳轻心做着药丸用的材料,当然不是什么珍惜至极的玩意儿,她这般跟姜如松说,也只是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入了隆庆皇帝的视野。
见柳轻心只安心捣药,压根儿就不回答自己的话,姜如松便又往她的近前里凑了凑,使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抠了抠桌面儿,好奇宝宝般的,又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句,“夫人?”
“人上了年纪,一些事儿,总也是难免的,偶尔一次服药,不会对身子造成什么负担,但长期服用……日积月累,有些事儿,可就保不准了……”
见姜如松一脸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就不肯罢休的神色,柳轻心也是有些无奈,深吸口气,一边儿加重了捣药的力度,一边儿半是搪塞的回了他一句,“是药便有三分毒性,他只吃一颗的话,之后好好歇息,饮食得到,几日之后,便能把毒性排除干净,若是吃多……身子只忙着向外排出毒性,而不得恢复,哪里吃得消?你个不学医术,不懂医理的人,就不要瞎问这么多了,只管依着我说的去做便是!”
“好罢。”
见柳轻心已是有些烦自己了,姜如松忙乖乖的闭上了嘴,点头答应了一声儿,安静下来。
当然,姜如松这安静,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他拧着眉头,细细的想了一番之后,便又壮起胆子,跟柳轻心问询起了自己的新猜测,“夫人,你刚才说,这药丸,只需用几天的时间,就能把毒性排净……为什么还让我跟陛下说,一年,才只能做出来十颗呢?我瞧着……你刚才抓的那些药,也不像是非常金贵的呐……”
“再唠叨,信不信我不给你了?”
饶柳轻心是再好的脾气,遇上姜如松这么个一根筋的人,也是没法儿再忍了,一拍案台,就杏眼圆睁,佯装生气的冲着他拧紧起了眉来,当然,威胁,也是绝不能少,“问来问去,问来问去,你自己不觉得烦么?你当这世上,人人都是你爹你娘你姐你哥,谁都该惯着你的么!”
见柳轻心是动了“真怒”,姜如松顿时便哑火了下来,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一步,收了自己脸上的八卦神色,老老实实的讨好起她来,“好夫人,如松知道错了,跟你赔不是,还不行么?如松……如松不跟你问,不烦你了,还不行么……你,你可别生如松的气呐,气坏了你身子,如松……呃,要不,你捶如松几下,解解气?”
瞧着姜如松认真紧张的神色,柳轻心又给他甩了一会儿脸子,直待见着他眼珠子又红了起来,下一刻就要掉眼泪珠子了,才忙缓了下神色,给了他个下台,“真知错了?”
“知错了!以后……不,绝对没有以后了!”
原本已经打算要哭的姜如松,见柳轻心同意不生他气了,顿时便又欢喜了起来,老人们常说的那句,六月的天,女圭女圭的脸,拿来形容他,也真是半点儿都不为过,“等回去了帝都,见上陛下,如松一准儿,一准儿全都依着夫人教的说!绝不更改半个字儿的!”
……
做好药丸,装入锦盒之中,交与姜如松手里,让他收好,柳轻心才唤了姜嫂过来,让她去准备了席面,邀上老将军夫妇和车夫老王,指了地方,让他们一家五口,吃个团圆饭,自己则是继续留在了良医坊的前堂里,一边儿吃着点心,一边儿指挥着几个婆子,收拾洗刷起了刚才她用过了的器具。
刚才,她配制出来,交给姜如松带去帝都,进献给隆庆皇帝的药丸,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所用药材,全部都加起来,也使不了一两银子,但效果嘛……
“知错了!以后……不,绝对没有以后了!”
原本已经打算要哭的姜如松,见柳轻心同意不生他气了,顿时便又欢喜了起来,老人们常说的那句,六月的天,女圭女圭的脸,拿来形容他,也真是半点儿都不为过,“等回去了帝都,见上陛下,如松一准儿,一准儿全都依着夫人教的说!绝不更改半个字儿的!”
……
做好药丸,装入锦盒之中,交与姜如松手里,让他收好,柳轻心才唤了姜嫂过来,让她去准备了席面,邀上老将军夫妇和车夫老王,指了地方,让他们一家五口,吃个团圆饭,自己则是继续留在了良医坊的前堂里,一边儿吃着点心,一边儿指挥着几个婆子,收拾洗刷起了刚才她用过了的器具。
刚才,她配制出来,交给姜如松带去帝都,进献给隆庆皇帝的药丸,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所用药材,全部都加起来,也使不了一两银子,但效果嘛……
“知错了!以后……不,绝对没有以后了!”
原本已经打算要哭的姜如松,见柳轻心同意不生他气了,顿时便又欢喜了起来,老人们常说的那句,六月的天,女圭女圭的脸,拿来形容他,也真是半点儿都不为过,“等回去了帝都,见上陛下,如松一准儿,一准儿全都依着夫人教的说!绝不更改半个字儿的!”
……
做好药丸,装入锦盒之中,交与姜如松手里,让他收好,柳轻心才唤了姜嫂过来,让她去准备了席面,邀上老将军夫妇和车夫老王,指了地方,让他们一家五口,吃个团圆饭,自己则是继续留在了良医坊的前堂里,一边儿吃着点心,一边儿指挥着几个婆子,收拾洗刷起了刚才她用过了的器具。
刚才,她配制出来,交给姜如松带去帝都,进献给隆庆皇帝的药丸,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所用药材,全部都加起来,也使不了一两银子,但效果嘛……
“知错了!以后……不,绝对没有以后了!”
原本已经打算要哭的姜如松,见柳轻心同意不生他气了,顿时便又欢喜了起来,老人们常说的那句,六月的天,女圭女圭的脸,拿来形容他,也真是半点儿都不为过,“等回去了帝都,见上陛下,如松一准儿,一准儿全都依着夫人教的说!绝不更改半个字儿的!”
一准儿全都依着夫人教的说!绝不更改半个字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