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喜向来无法无天没有规矩,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眼下见听她说这话冷吸一口气到不惊呀,惊呀的是她手里还拿着鞭子,也不知道这赵府的后院哪里找出来的,就是整个丞相府也没有这种骑马时用的鞭子。
“还不给我拿下来,一个个都死了吗?”。赵老太太指着追进来的丫头婆子骂道。
这才让众人反应过来,冯氏也在一旁开口,“快把二姑娘手里的鞭子拿下来。”
婆子和丫头已经拥上前去,赵元喜被人围在中间,靠不得赵元婉的身边,愤愤不平的让人把手里的鞭子抢了下去,一边还为自己报屈。
“祖母好偏心,五妹妹给我破了相,我打她一下都当不得。”
冯氏又好气又好笑,强压住要笑出来的声间斥道,“还不跪下给你祖母认错,没有规矩。”
冯氏这么一说,赵老太太到也骂不出来了,况且这二孙女虽然没有礼数,却是个口直心快的,心眼也不坏,与花厅中间跪着的五孙女比起来,自然是好的。
“二婶子…那我的脸怎么办?”赵元喜眼圈红了。
一身双红色的双襟褙子,里面配上白色绣粉蝶的圆领纱裙,简单盘起来的发髻上没有了乱七八遭的发饰,眼圈这么一红,竟露出一抹女儿的娇态来,楚楚可怜。
冯氏向来知道大嫂莫氏是个好看的,儿女自然也移传了她的相貌,只是元喜回府的这几个月一直浓妆艳抹,到真没有看清她长的模样,现在才发现竟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脸肃然的赵老太太才开口,“现在知道严重了,当初干什么去了?闺中的姐妹吵嘴架传出去都有碍名声,你们连手都动上了。”
嘴上斥着赵元喜,眼神却不瞒的瞪向地上跪着的赵元婉。
要说赵老太太这些个孙女当中,最疼爱的还是二房的嫡女赵元绮,落落大方,稳重又贤淑,在京城里提起来谁不夸赞一番,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如今嫁进曹家,也得公婆的赞许,再看眼前这一个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二姐姐,当着祖母的面妹妹也想问一句,姐姐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明明妹妹没有动手,为何姐姐这样诬陷妹妹?”赵元婉挣月兑开程氏的手,站起来上前质问。
程氏脸色惨白,先前还想机着赵元喜这么一闹,让老太太忘记元婉的事,可这孩子怎么就沉不住气,非要争眼前的利呢。
赵元喜下巴一扬,“少在这里姐姐妹妹的,哪有妹妹有胆子把姐姐的脸弄破相的,赵元婉,先前是我错看了你,竟把你这个黑心肠的当成了好的,还把自己的首饰都拿出来给你。呸,你问我我也想问问你,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害我,鼓动我与男子私相授受,害我失了名声?”
最后的话才是赵元喜真心想问的。
上辈子就这样,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赵元婉,要这样的害她?
要不有上辈子的事情,她也不会又跑来闹一场,正因为太了解赵元婉了,见缝就插,又被冤枉,她怎么能受得了,那自己就在帮她一把,让她好好尝尝被重罚是什么滋味。
“赵元喜,你不要冤枉我,”此时,被逼急的赵元婉连姐姐也不叫了,稚女敕的脸上露出与年岁不相符的恨意来,“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在街上缠着庄启源,见人家不理你还回来和我们讨要主意,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子,把我们赵府的名声都给丢了,让我和四姐姐出去都被人嘲笑,一切是你自找的。”
愤怒中,赵元婉的话也算是变向的承认了她鼓动赵元喜的事实。
“婉儿……”程氏低呼一声,她竟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这么重。
两人在这里争吵也不过眨眼睛之间的事情,上面的赵老太太也才插进话来,“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真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冯氏也紧皱起眉头来。
程氏更是将头埋到地上,“老太太,婉儿年岁还小,被人嘲笑了才会犯下这样的错,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赵元婉,你终于承认了吧?”赵元喜目光带着冷意的直视向赵元婉。
竟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把自己的一辈子,甚至还有父母在内都给害了,两世的恨一股恼的涌了上来,在程氏的尖叫声和众人的低呼声、赵老太太的骂声和冯氏的吩咐声中,赵元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紧紧的掐住赵元婉的脖子。
在众子和丫头们的拉扯下,赵元喜惊骇的松开手,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眼前程氏已扑到了女儿的身旁。
一脸骇然的看着赵元喜,似她是魔鬼一般。
“请家法、请家法。”上面的赵老太太眼前一黑,等稳过气来,直接喝声道,“还不快请家法。”
赵家的家法是一掌宽,半手薄的板子,不厚打在人身上却格外的疼,都是用来教训男子的,这还是头一次用在姑娘们的身上。
下人们不敢犹豫,下去取家法。
花厅里一时之间只剩下程氏的哭声,母女俩个坐在一直,一个哭一个发呆,脖子上还有红红的印记,离她们五步远的地方是呆着不吱声的赵元喜,身边侍立着好几个丫头,有了先前的事,哪个也不敢放轻松了。
直到丫头取了家法进来,赵老太太一声喝令,“打,每人二十板子,一个也少不得。打完了,二丫头禁足半年,五丫头送到城外的庄子上静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还是赵元婉的处罚更重一些。
一个姑娘被送到庄子上,什么时候回来都没有期限,完全要看老太太的气消了没有,可这只因为别人的嘲笑就要毁自家姐妹一辈子的罪名,想要短期内回来,众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啪啪’的声音,从板子落到手上之后就传了出来。
赵元喜紧咬了唇,手蕊都抽出血痕来了,愣是一声也没有吭,反而是赵元婉到一半的时候就挺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挣月兑着,被两个婆子按着才打完剩下的一半。
程氏在一旁看着女儿这样,身子一晃,人就晕了过去。
少不得又一番兵荒马乱,最后太医一模脉,竟是有了身孕,这好消息来的晚了些,赵元婉家法之后,就被直接送出了京,程氏听了当场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