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桧正因为被赵元喜给落了面子生气,见包易骂自己,脸越发的沉了起来,除了是正八经的嫡子,他有哪一点强过自己的地方?整日里只会游手好闲,就知道闯祸,无一处可取的地方。
到底是那位的亲生儿子,平日里他还要仰仗那边,也不好做的太过,“易哥,你不要被外人挑拨的跟自家人生了间隙,我虽是从姨娘的肚子里出来的,却从小养在母亲身边,一直把母亲当成亲生的,你更是我亲弟弟,怎么可能不真心待你?到是有些人,见不得你拥有的一切,心下嫉妒只能想各种方法坏你的名声。你莫上当才是。”
说完眼睛还往床上扫了一眼,不用挑明也知道他在说谁。
“习安是我表弟,比起来你才是外人,他活的真实,可不像你面上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暗下使此小人的举动。你要真当我母亲是亲生母亲,又岂会暗下给你姨娘送财物?真当我是弟弟,又岂会处处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落井下石?别以为我看不清你那些小心思,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包易骂完包桧,又骂起拉着自己的侍卫,“狗东西,认不清谁才是真主子,待我回家不拔了你们的皮。”
眼里满是戾气,侍卫们有些胆怯。
包桧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面上做出和煦的样子,“放开二公子吧。”
侍卫得令马上松开人退到包桧的身前,拉开保护的架势。
包易轻视的冷哼一声,“小人之举,放心,小爷要真干什么也是明着来。”
骂了一句,转身去床边了,看着紧抿着唇一动不动的李习安,包易就忍不住恨意的看包桧,包桧浑然不在意,听到侍卫在耳边交代的话,想了一下,才点点头。
“大半夜的又是在庄子上,也没有大夫出胗,挺一挺明天再说吧,不过打了几板子,又死不了人。”包桧转身出去,“小侯爷在庄子上,你莫不是又与小侯爷争吵了?我先过去赔礼道歉吧。”
听着侍卫打听回来的消息,包桧与包易争吵的机会也故不上了。
包易看着包桧的背影嘲弄道,“我们包府竟也有愿意当狗的奴才,真是丢人。”
那个陈震轩除了有爵位又有什么比自己强的地方?一个个见了他都往前靠,也不知道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怎么不说失了世家的身份?
包易最不起那些所谓世家子弟这虚伪的样,不然也不会与他们不合群。
绿竹端了姜汤从外面进来,“包公子,让人给表少爷喂下吧,驱驱身上的寒气。”
“莱恩,去接过来给表少爷喂下。”包易一边道谢,“代我谢过你家姑娘,今日要不是她,安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包易在京中的名声有多少,绿竹一个刚到京城几个月的都知道,眼下见恶少道谢,惊呀不已,然后忙回礼道,“公子不必客气,这原本就是我家姑娘该做的。有什么事公子只管叫奴婢,奴婢在外面侯着。”
又把手里的包裹递过去,“庄子上没有主子,这是从家丁那里拿来的衣服,虽是旧的却都是干净的,先给表少爷换上吧,表少爷的衣物奴婢现下就拿去洗了,明早就能送过来。”
莱恩又跑上前去接过东西,还嘴甜的叫了一声,“谢谢姐姐。”
绿竹的脸皮薄,被这一声姐姐叫的脸也红了起来,福了身子退了出去。
包易正跟莱恩喂李习安喝姜汤,人晕迷着,姜汤根本喂不下去,聂思成和易少祖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忙上前帮忙。
包易冷哼一声,“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聂思成和易少祖脸上闪过窘迫之色,聂思成先开口道,“易哥,你也不要怪我们,你大哥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我们上前去只会被他羞辱,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我们上前你大哥越发的为难安哥,我们这才没有上前去。”
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包易的火气才散了,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聂思成和易少祖这才上前帮忙,有人掰开李习安的嘴,有人往里喂烫,一大碗只喂进一小半,忙的几个人一身的汗。
莱恩又把人身上的衣服换了,用热水擦了身子,折腾完都下半夜了。
“那恶女到是个心善的。”坐下喝茶的时候,包易才嘀咕了一句。
聂思成和易少祖早就回去歇着了,两人一个房间,空出一间给包桧。
后院的正房里,房妈妈正在回话,“姑娘料的果然没有错,奴婢刚守在那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包大公子就带着人过来要去后院给小侯爷请安,奴婢说天色不早,又是内宅住妇人的地方,家里长辈不在,只有姑娘一人,大公子过来多有不便,按姑妈妈说交代的话说完,包大公子还想进内宅,奴婢又说,公子是大世家出来的,最是知道规矩,已是深夜小侯爷也歇下了,现在问安也为时晚了些,谁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他这才带着人回去。”
缓了口气,房妈妈又一脸鄙视道,“还说是什么大家出来的公子,哪有深夜还请安的理,根本就是想结交权贵,也不分清场合,真真是丢人。”
赵元喜抿嘴一笑,勋贵世家在外人眼里光鲜可望而不可及,暗下却竟做一些小人才做的事情,哪个手是干净的?
“天色不早了,姑娘也歇了吧。”房妈妈起身去铺床,“绿竹奴婢让她留在了前院,有什么事情随时过来回禀。”
“我自己来就行,妈妈下去歇着吧。不过到京城里几个月,莫真把我当成了那睦闺中养的娇女。”在边关的时候,府里忙的时候,赵元喜也跟着下人一起在厨房忙,现在这些举指也是上辈子后学来的。
房妈妈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应着,“好好好,奴婢这就回去。”
还是把床重新铺好,又嘱咐几句早点歇着才退出去。
赵元喜真的累了,自月兑了衣服歪到床上就睡了,梦里满是上辈子自己撞在父母棺木上和族人的嘲笑声,猛的醒来,一身的**也被汗打透了。
听到床上有动静,房妈妈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可是又梦魔了?”
重生回来之后,赵元喜夜夜梦魔,抹了额上的汗,房妈妈也把帐子挂了起来,“小侯爷一行人要回城里,包大公子欲带着包二公子一起回去,只是李表少爷一直没有醒,人发烧了,不易移动,包大公子派人过来问姑娘,能否先让李表少爷在这里,他回城就派大夫婆子和马车过来接人。”
“他到是知道省事。”对包桧狠下心,可李习安一个孤苦的却狠不下心来。
房妈妈见姑娘点头,这才去外面给等着的下人回话,赵元喜坐在榻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包易被包桧强行的带走了,聂思成和易少祖留了下来。
早饭是粥和馒头,加上两碟小菜,丞相府下人吃的比这个都好,房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姑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给姑娘吃这个。”
赵元喜不在意,“我现在脸上还有着伤,这个清淡,到也不错。”
主子都不说什么,房妈妈也没话可说了。
饭后,赵元喜换上了昨晚的一身衣服,带着房妈妈去了前院。
庄子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加上李习安病着,绿竹在外面侍立着,见主子来了,上前去见礼,“姑娘。”
“人都在里面?”赵元喜往屋里看了一眼。
“聂公子和易公子去附近的村子里看有没有大夫,屋里只有李公子一个。”
赵元喜听了,这才进了屋,床上李习安没有那份野性,面色惨白,呼吸粗喘,一眼就知道人在发烧,“去打盆冷水来。”
“姑娘,还是奴婢们来吧。”房妈妈上前劝声劝道。
赵元喜点点头,“用冷水拧出来的帕子给他敷头,勤换一些,把守门的也叫来给他用冷水擦擦身子。”
绿竹出去忙碌,赵元喜和房妈妈出了门,房妈妈才忍不住问,“姑娘,这李公子可没有好名声,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去?”
“庄子上就这几个人,我也不过是尽地主之宜。他从小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没有个人用心的教他,他被养成这样到也情有可原,也是个可怜之人。”她也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姑娘心善,这样说来,那李公子到真是个可怜之人,大小也是个嫡出的公子,在包府却过着不如人的日子。”房妈妈感叹。
主仆二人站在门口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里一直晕迷不醒的人睁开了眼睛,把主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感谢安小楼、坤坤、龙绍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