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除了我还想娶别人?
陈悠端着醒酒汤走到秦征身边,“可喝高了?我煮了些醒酒汤,何太医那边已经叫香佩送了。”
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却没听到秦征的声音,陈悠奇怪的转头看向他。
这一看,她便有些发愣。
银白月光透过梧桐树在秦征身上留下斑斑驳驳的树影,半束的墨黑长发,有一半都垂落在椅边,随着夜风轻轻飘荡,好似扫在她的心尖上。他今日穿的是家常的宽大深衣,却自有一股魏晋时期不羁的风骨,宽袖滑下结实有力的臂膀,修长指节遮住了容颜,静谧的夜下,陈悠好似能听到他熟睡透出的绵长呼吸。
陈悠连忙撇开脸,平复了急促的心跳。
想着酒喝高了,不醒酒,睡觉也会不舒服,陈悠只好转过身来,继续轻唤他。
“秦大哥.+du.,秦大哥……”
没有人应,秦征好似睡的真的很沉。
走近,陈悠想要轻推他,“秦大哥,快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吧!”
手指刚刚触到秦征的肩膀,陈悠猛然就被搂进一个炙热带着甘醇酒香的怀抱中。
陈悠被吓了一跳,随后就听到耳边低沉磁性的低笑声,“阿悠,你真笨!”
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还浑身僵硬着,陈悠有些恼怒,“秦征!”
每次她恼嗔的时候都不会叫他秦大哥,而是他的名字,秦征好似很享受这样的时候。
“秦征。你喝多了。快放开我!”
“不放!”平日里冰冷甚至是有些冷酷的男人这个时候却突然傲娇起来。
带着香醇酒味儿灼热呼吸拂在陈悠粉女敕的颈项上。让她整张脸都跟着烧红起来。
虽然陈悠身材在大魏朝普遍的女性中还算得上纤瘦高挑的,但是被长手长脚的秦征一抱到怀中,却显得格外娇小柔弱起来。
“秦征,你发什么酒疯,快放开我!”
秦征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双臂微微一用力,竟然将她一提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他手臂收紧。两人之间几乎是没有任何空隙,少女绵软的部位压在他的胸前,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阿悠,我没喝醉。”酒都被阿北那个酒鬼给挡了,除了开头秦征喝了几杯,后面他根本没怎么喝酒。
陈悠哪里会,有哪个醉酒的会承认自己喝醉的。
“没醉也要把醒酒汤喝了!”陈悠赌气道。他身体重的要死,她根本就是蚍蜉撼树。
最后陈悠也不挣扎了,只能无奈地由着他抱着。
良久之后,秦征好不容易平息了脑中那些胡思乱想。陈悠却不舒服地动了动,秦征身体跟着就是一僵。他低哑的轻唤,“阿悠……”
陈悠想到前些日子两人在她房中的事情,杏眸睁大,急忙不敢再动。
时间慢慢流淌,埋在他结实的胸口,陈悠有点昏昏欲睡。
“秦征,醒酒汤要凉了。”
言下之意,该将她放开了,她被他抱着的姿势实在是有些别扭,腰部酸痛。秦征却并未回答他的话,长臂从她腿弯穿过,给她换了个姿势,让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腿上,而后扶着陈悠的肩膀,与她对视。
尽管月光柔和,陈悠在带着些朦胧夜色的晚上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但是那双深邃清亮的凤目,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般清明,看来秦征真的没有喝醉。
那双眸好似有吸力,陈悠觉得自己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他明亮的双眸里。
“阿悠,明日我让阿北送你回庆阳府。”
本来还沉浸在秦征的目光中,瞬间被他这句话炸回了神思。
陈悠皱眉,“为什么?”
秦征伸手给她理了理挡在眼前的一缕长发,而后轻触着陈悠细滑的脸庞,“阿悠,我走不开,但是淮扬府不安全,你若是跟着义诊队伍回京,我也不放心。”
陈悠瞬间就明白了秦征的顾虑,“即便是这样,为何不让阿北送我回建康?”
秦征将陈悠揽近,把陈悠的一只手执到自己手中揉捏,“阿悠,建康城此时也不太平,爹娘来的信中叮嘱了,让我将你送到庆阳。”
陈悠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征,她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他掩藏的太好,她什么也看不出。
其实陈悠想说,她要留下来,陪着他一起,不管多么困难的时刻,都有她陪着他,但是她说不出口。她除了会医术,其他的一无是处,如今药田空间也出了状况,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而有可能拖累他。
陈悠定定看着他,最后只能叮嘱:“放心吧,我回庆阳不会有什么事,反倒是你,在淮北一切都要!”
虽然不知皇上私下里给他下了什么密旨,但是陈悠知道,定然不会是简单便能完成的。
秦征颔首,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眸子深处满是不舍,却笑着安慰她:“阿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在秦征还没反应过来时,陈悠勾着他的脖颈,飞快地还给了他一个轻吻。
堂堂一个历经风雨的大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恍然失神,这还是陈悠第一次对他这般主动,空寂又仓皇了许久的心似乎瞬间被填满,他认真地瞧着陈悠,“阿悠,等尘埃落地,嫁给我可好?”
陈悠仰头看了他许久,就在秦征心中忐忑不已,甚至惶恐紧张不安的时候,他见到怀中的少女对着他可爱地皱了皱鼻头,“怎么,你除了我还想娶别人吗?”。
就在陈悠话音一落,她的红唇已经被堵上,秦征狭长的双眸深处精亮,亲昵间,秦征磁性的声音含混道:“阿悠,怎么会有别人……”
两人温存够,醒酒汤已经冷了,陈悠要将它端走,秦征却一把接了过来,三两口喝光了。
“你不是没喝醉,喝这醒酒汤作甚?”陈悠不解。
秦征眼神赤果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回道:“解渴!”
愣了一下,陈悠几乎是立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瞬间,白皙的脸上变得酡红。狠狠瞪了秦征一眼,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匆匆跑开。
他们如今这样亲密,只能干看着吃不着,秦征可不是憋得慌!
回了住处后,将他们要离开的消息与香佩和阿鱼说了,香佩连夜收拾行李,他们不和义诊队伍一起,由秦征让阿北领着私兵护送,行李也早先就被阿鱼从淮扬府的驿站拿了过来,离开时,不必绕回淮扬府城了。
笼巢县剩下的交给原来惠民药局的大夫就行了,陈悠之前将滕县令的事情与秦征说过,而后秦征陪着她去寻滕县令相谈。
这个时代虽不能滴血认亲,但是依据滕县令零零碎碎的回忆,也几乎是能确定滕县令就是李阿婆的儿子周富。
根据滕县令的讲述,秦征与陈悠也大概拼凑出当年事情的始末。
周富带着父母攒的银子出去打拼,却运气不好的半路遇到匪徒,财物被抢不说,还被揍了个半死,后来被山下村子一个打柴的老樵夫救了。老樵夫穷,打了一辈子光棍,捡到一个年轻小子带了回家。
谁知周富在醒来后却失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老樵夫觉得这是老天送给他的儿子。
不过他也没瞒着周富,将他是如何将他救回来的经过告诉了他,周富念恩,加上现在又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干脆认了老樵夫当爹。
老樵夫姓滕,在家中排行老五,就被唤做滕五,老樵夫的爹叫滕九,于是周富就改名成了滕十四……跟老樵夫住一起。
但是好景不长,几个月后,山匪下山抢劫,老樵夫受了伤,就此一病不起,最后没熬,去世了。
滕十四痛恨这些山匪,趁着夜色,冲动的上山要与山匪拼命,当然吃了亏,被山匪痛殴。
到底那些山匪还是有些惧怕大魏朝律法的,并不敢杀人,将晕死的滕十四丢到了山下,这才被邹老爷救了。
后来的事情陈悠先前已经知道,滕县令跟着邹老爷做事后,邹老爷觉得十四这个名字不好,但为了尊敬去世的老樵夫滕五,取了十四的谐音,给滕县令改名叫滕世思。
这也是为什么滕县令在外这么多年,也没回去寻老周头和李阿婆。
陈悠从枕头下取出滕县令亲笔写的信捏在手中,这是滕县令托陈悠带给李阿婆的,现在笼巢县这种境况,他并不能离开,而且县令与他不合,不是他立即回去见老母的时候。
第二日天微微亮,陈悠他们就已经登上了回庆阳府的马车。由阿北带着几十人马护送,秦征依依不舍直将人送到十里长亭,才折返回淮扬府。
陈悠临走前,给秦征留了好些伤药,叮嘱他千万注意安全。
进了淮扬府城一座别院中,秦征与姜戎碰面,姜戎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将人送走了?”
秦征坐到一旁后点头。
姜戎忍不住提点,“淮北大灾,现在时局乱的很,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秦征小啜了口茶水,“阿北做事我放心,多谢驸马爷提点。”
“知道就好,你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好了,与我说说这几日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秦征放下茶盏,两人便在房中商讨起来,直到日暮,秦征才起身告辞,中间饭食都是手下送到房中两人匆匆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