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对于此事,很有感慨:“这下八小姐心里肯定舒坦了,在外人眼里,苏家的几个小姐,也就她的夫君是个高官,这一下,她心里什么气也都没了吧。”
秋华却是不置可否:“那可不见得,闵安是什么样的,你以前没在小姐身边做事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像闵安这样的,还没怎么样的时候就巴不得立即和咱们苏家撇清关系了,后来他和苏家撇清了,自己又不长进没那个运气,认了栽也没辙,但是转眼又看咱们苏家太好了,就又巴巴的非要娶咱们苏家的小姐,简直就是眼高手低,最后还不是硬赖上,赖不上咱们小姐,就退而求其次改求八小姐,现在他又升上来了,咱们苏家的少爷们现在就大少爷在京,但是还没起势,就属他闵安有个官职还算不低,他还会把苏家看在眼里?就冲年前过年的时候闵安连面都没露就不难看出来,他那个时候官职可还没定下来呢<,他就鼻子朝天了,现在做上了知府,那眼里还有人吗?”。
小双听的甚是咋舌,半晌后才吞了吞口水,不禁的为苏贞捏了把汗:“那,那八小姐在闵家能过的舒坦吗?”。
秋华撇了撇嘴:“那谁知道呢,不过出门在外肯定是风光的。”
苏叶敲了敲桌子,无奈的看了看这二人,提醒道:“闲谈莫论人非,我真是觉得对你们的管教太宽容太宽松了,在栖林院里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出了栖林院还说这些是非,而且,不管苏贞过的怎么样,也不管实际到底如此,更不管闵安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这些,统统都是别人的事,夏虫不可语冰,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你们觉得难以下咽的日子。也许别人觉得这就人家要的生活。相反,也许你觉得舒心舒坦的日子,在他人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这是每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的问题。以苏贞的性子和她争的那些东西。苏贞太需要表面的风光了。她出嫁之前在苏家的日子,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光鲜出采过,对苏贞来说。以前在苏府的生活,她是极其黯淡的。
而反观苏家其他的小姐,每个都有每个风光的地方,唯独她却没有。
现在闵安是知府,她真的是足够风光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庶出的小姐,人前能够体体面面高人一等,她应该心满意足了吧。
只要心满意足心情好,那生活就不会太难过。
听了苏叶这番说教,秋华和小双自然是四目一对吐了吐舌头,但是才过了没多会,秋华就又说了起来,不过却是极其小声的问着苏叶:“九小姐,不是我多嘴,我知道我们做下人的应该守本分,不能谈论主子的是非,但是您说我多嘴也好说我不守规矩也罢,我有些话却是不当说也要说了。八姑爷现在做了知府,八小姐过的好或者不好,我们都管不着,以后也不会再乱说了,只是我真的觉得,如果八姑爷还是以前那个性子,只怕八小姐他还真的就未必再放在眼里,八姑爷的院子里可是有个姨娘跟了他好多年的,在很多事上就算不能给八姑爷助力,但是主意却很多,这次捐官的事情也有他那个姨娘在中间出谋划策,相比之下,现在八姑爷平步青云,看起来真的没有八小姐什么功劳,我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别是那姨娘到头来觉得自己有功,就不把八小姐放在眼里,她又有功劳又得八姑爷的重视的,而且还比八小姐进闵家门的年头长,就算八小姐忍得了,可闵家在定州,毕竟没和苏家在一处,岂不是传来传去,到时候外人还不是要说苏家也不过如此,连闵家的一个姨娘都能不把苏家的八小姐放在眼里?”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苏叶沉吟了半晌,后而突然抬眼:“秋华,你去准备拜贴,递到沈重府上。”
秋华和小双惊的大张着嘴,小双当即就奔了:“您要去找沈大人,这,这怎么……”
秋华立即拉住了她往自己身后一拽,后而正色的向苏叶行了个礼,立即去拿了拜贴拉上小双就出去了。
苏叶看着这二人,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之后拿起手里的账本子看了起来。
小双和秋华这二人出了门,小双就急急的不停的唠叨:“我的天,小姐怎么又要找那个沈重?沈重当时可是害的小姐不浅,当时不是就已经划清界限了吗?他们不是已经默认了要老死不相往来吗?今天是怎么了,我们说了什么,让九小姐竟然突然就要找沈重?我以前还觉得沈重是个君子,又温柔又细心的,现在一提到他我就浑身寒毛直竖啊,城府太深了,九小姐找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秋华听的头都大了,瞪了她一眼:“九小姐做事,要做什么,用得着你操这个闲心吗?反正九小姐一定是有事,不然总不可能找沈重叙旧吧?”
小双这才静了下来,弱声道:“那倒是……”
“这不就得了?!”秋华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以后说话经过一下你这个脑子好不好!总之无论是什么事,以后就知道了!”
“唔……”
不过,秋华虽然这么说教小双,但是她可是白子胥的头号大间谍来着,前脚给沈重的府上递完贴子,后脚她就支开了小双让她先回栖林院,称她自己还有事要去一趟奢品阁找张妈妈和苗先生,小双不疑有他,还叮嘱了秋华让她早点,后而两人在岔口分开,各自去往各自的去处了。
白子胥这边听完秋华的汇报,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快要爆了锅。
好家伙,苏叶想干什么?
他和苏叶的感情才刚刚有了那么一丁丁点点的进展,这又是哪门子的邪乎事,让苏叶又冷不丁想起了沈重?
白子胥气愤极了。
但是他心里有多气,他面上笑的就有多好看。
白子胥温和的笑着,一边收拾着手里的东西:“你家小姐和沈重是有旧交情的,沈重对她来说亦师亦友,曾经对你家小姐也有过很多帮助和疏导,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总归沈重没有真正的直接的伤害过你家小姐,何必抱着仇恨过一生,何必非得老死不相往来,何必非得跟个仇人似的见面眼红?你家小姐做事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的,我绝对相信你家小姐做事的能力的,也绝对信任你家小姐的眼光的,你家小姐这么做,绝对不是你和小双所担心的那样的……”
秋华半信半疑的看了他半晌,白子胥一点一点的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个干净,后而轻轻松松的笑着让秋华先,别让苏叶起了疑心云云。
秋华撇了撇嘴,后而没再说什么,觉得白子胥说的很有道理,不禁的对白子胥很是佩服。
像白子胥这样胸襟宽广的夫君,可真是难得啊,苏叶果然是有福气的。
秋华前脚一走,月七站在一边,嘴角都快抽筋了。
“你说的可真漂亮,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忙到晚饭都不能吃吗?”。
白子胥吞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道:“我觉得苏叶近来太清闲了,我心里有几分不平衡,我极其需要马上、立刻回家吃顿晚饭来犒劳一下我自己。”
月七一副懒得拆穿你的模样讥讽一笑,在白子胥瞪眼之前,脚底一抹油,出门备车去了。
苏叶在家正准备用饭,看见白子胥突然回来就是一诧:“咦?你怎么回来了?早上不是说晚饭不回来用了吗?”。
白子胥嘿嘿一笑,揉着后脖颈,一副疲累到不行的样子,巴巴的坐到苏叶身边,拖着腮看着苏叶:“这不是怕你一个人用饭太孤单吗?就早早的做完了赶着回来陪你。”
苏叶笑着白了他一眼,吩咐小双赶紧备饭。
两人相敬如宾,也就只有在饭桌上才显现得出来,相互给对方夹着菜,那副模样让站在一边的秋华看着都觉得酸。
白子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苏叶说着一些琐碎之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闵安职务之事,再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苏家之事,然后东扯西扯,就终于扯到了沈重的身上。
白子胥可是很少提沈重这个人的。
他扯的嗓子都觉得有些干巴巴了,话题终是停留在沈重的身上怎么都不再转,一会说到沈重家里哪个哪个下人前两天去了趟醉云间快活,一会又说到沈重府里那个得力的嬷嬷竟然也去了女子养生会馆做保养……
苏叶想笑:“知道的,是你这个人心细如尘观察入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沈重有什么非份之想,竟然连他们府里下人的事都如此上心。”
面对苏叶的讥讽,白子胥一点也不介意苏叶拿龙阳断袖之事开他玩笑,别的男子听到这种话只怕早就气红了脸摔了桌,他倒是脸皮极厚,坦然听之。
只要苏叶不绕开话题,怎么说都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