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轩苦恼的皱紧眉头,大白天找不到,晚上要去的话,还得打着灯笼找,那不更明显?不就是只破手镯吗,丢了就丢了,外祖父还真要他的命不成?
“回头娘要问起来,你就说手镯我送给心爱的姑娘了,听见没有!”
“……可是夫人要是问起那姑娘是不是四姑娘,奴才怎么回答,回头夫人上门询问,岂不是要露馅?”
“笨蛋,你不会说那姑娘蒙着面纱,你不认识啊!”
“……。”
松鹤院内,老太太拨弄着佛珠,孙妈妈在一旁笑道,“萧表少爷和靖北侯世子都是靖北侯夫人所生,这性子差别的也实在太大了。”
老太太也是忍俊不禁,笑道,“性子虽说是天生的,可不同的人养,性子也能天差地别,靖北侯世子的性子应该是随了他爹,萧表少爷的估计是外甥似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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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靖北侯世子成熟稳重点,萧表少爷能活乏一点,靖北侯夫人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孙妈妈笑道。
安容坐在一旁,庆幸自己没喝茶。
反正前世那么多年,她是没见到靖北侯世子成熟稳重过,也没见到萧湛开朗过,一直不苟言笑,她还一度以为他是医书上所说的面瘫。
沈安玉几个坐在那里,对靖北侯世子和萧湛都不感兴趣,一心惦记着新买的头饰,想回去搭配了衣服,好以最美的姿态去参加梅花宴。
她们要走,安容自然也起身了。
她们前脚赶走。后脚一个小丫鬟拿着大红帖子和信进了松鹤院。
沈安玉望着安容。之前在老太太屋子里。她是一肚子的话没敢说,这会儿总算是不吐不快了,“四姐姐,说实在话,你和萧表少爷实在有缘,我看你不如就顺从了祖母的意思,同意出嫁吧?”
沈安姒也笑着道,“对啊。裴氏一族虽然显赫,可是家业实在太大了,光是人都记得头晕脑胀,嫁给萧表少爷就不同了,他虽然姓萧,却不是萧国公府的,迟早会开府另居,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上无婆母压制,下又无妾室。还不是你最大。”
安容听得冷笑,“几个月前。你们好像不是这样说的,你们说他性子孤冷,面容尽毁,娘亲改嫁,他还克妻,我要是嫁给他,保不准哪天就没命了,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沈安玉脸色微僵,随即笑道,“我们也是听了外面那些传言,他确实定亲死过一个未婚妻,这事可不是骗人的吧,还有上回,他定了顾家大姑娘,你看看,现在顾家大姑娘都变傻子了,还不都是跟他定了亲的缘故,只有四姐姐你命硬才不怕被克,而且萧表少爷都救过你两回了,你这回还退亲,可就太凉薄了吧?”
“那他性子孤冷,面容尽毁呢,”安容追问道。
沈安芸笑道,“性子冷点才好,不容易四处沾花惹草,而且一个大男人,容貌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才学本事才最重要,空有一副皮囊能顶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总之,萧湛有情有义,以前的那些缺点通通可以无视。
芍药在后面点头如捣蒜,说的对,萧表少爷就是这样的人,虽然不苟言笑,可是看着就给人很安全的感觉。
姑娘退了他的亲,他都不计前嫌的救姑娘两回呢,姑娘也救过他,捡过他的玉佩,他应该会捡姑娘的珍珠簪子吧,多好的缘分啊,应该以身相许才对。
安容心情很差,这些就是她的姐妹,知道祖母会在萧湛和裴家选一个,裴家优势太大,她们蛊惑不了祖母,就来糊弄她,她嫁的越低越好!
安容挨个的扫了一眼,大步朝前走。
走了十几步,就有小丫鬟唤道,“四姑娘,清和郡主给你回信了。”
安容顿住脚步,回头就见到沈安玉问,“怎么只有信,请帖呢?”
小丫鬟摇头道,“清和郡主只送了一张请帖来,另外就是这封信了,方才老太太瞧了信后,把那张请帖留下给了来拜访的顾家大夫人,让她带回去。”
顾家大夫人来了?
安容想起柳大夫跟她说的话,顾家大夫人找他多要些股份,不给的话,就要顾家的秘方。
小丫鬟把信送了过来,安容打开一看,信上字不多,不过却表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安容误会清和郡主了,她怎么会落了沈安北的请帖呢,周太傅的关门弟子,就算给周太傅面子,也得送帖子啊,不过因为考虑到他去年没有参加,所以请帖送琼山书院去了。
第二,就是清和郡主发怒了,梅花宴那么重要,琐事一堆,安容是她的好友,应该要和弋阳郡主一样来帮她的忙,怎么能一封信就要三张请帖呢,所以只给了一张,要想要的话,明儿亲自来取。
既然只有一张,明儿安容还要去,正巧顾家大夫人也来了,老太太以为顾家大夫人是来表达感谢的,就先叫她拿回去了,也省的叫人再送一趟。
安容眉头皱陇。
沈安姒还以为安容对要去长公主府拿请帖颇不耐烦,生怕安容耍小性子不去,在清和郡主那儿,可不是谁的面子都卖的。
便过来道,“四妹妹,我知道这为难你了,辛苦你跑一趟了,我做首诗词给你算答谢。”
沈安芙也过来表示作诗答谢可以,只有沈安玉没说什么,安容手里还有张帖子呢,不论安容去不去拿,她都能去。
不过沈安玉明显另有所图,笑道,“四姐姐,你要嫌弃去长公主府无聊,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也能多个人帮忙。”
安容微微挑眉,带个人去帮忙,似乎更有诚意一些,那就去吧,在长公主府她不敢胡闹。
安容的心思全在顾大夫人身上呢,想回去瞧瞧,可是沈安姒和沈安芙为了讨好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问她要以什么为题作诗。
安容兴致缺缺,“诗词就不必了。”
沈安姒微微一愣,随即扑笑道,“也是,这不做诗,都被人抢了,这要做了诗,指不定为了争抢你,在咱们侯府大打出手呢。”
本来这已经是安容的心结了,结果沈安姒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容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迈步回玲珑苑。
玲珑苑内,一群丫鬟婆子在一起说笑,笑的自然是今儿上午那从天而降的紫金手镯。
冬儿感慨道,“以前只听说过宫里小皇子玩弹弓,用的是银锭子和珍珠,以前只当是笑话听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要每天跟在后面捡,可比做丫鬟强。”
有婆子点头道,“你说这同样是世子爷,靖北侯世子也太骄纵了些,咱们府里的世子又太严厉了些,请不起客,还要咱们姑娘去解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投胎真是门大学问。”
“咱们呐,这辈子好好做人,积福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再做奴婢,”有婆子感慨道。
春儿咯咯的捂嘴笑,“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徐妈妈她们捡到的是紫金手镯,秋儿今儿早上起来,也捡到个手镯,只可惜是个木头的,破破烂烂的。”
“那破手镯啊,早上起来我也瞧见了,又破又小,秋儿捡它做什么?”有婆子笑问。
春儿挠了挠额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捡了。”
一个破手镯,谁也没放在心上,包括安容。
可是上了楼,安容就得放在心上了。
小七在地上,安容上楼的时候,他都不飞,该干嘛干嘛,可是小七脖子上那块破木头是那么的明显。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貌似这就是那些丫鬟婆子口中又破又小的破手镯?
不等安容问,芍药已经问出口了,“这么破的镯子怎么给小七戴了?”
海棠走过来,笑道,“这不怪秋儿,是小七飞到她肩膀上,把脑袋往镯子里套,秋儿见它喜欢就给他套上了,又怕丢了,特地给镯子上绑了根线。”
芍药鄙夷的看着小七,品位真差。
秋菊抱着小九过来,哭笑不得道,“小七还好,只要了个破手镯,小九见了后,跑姑娘梳妆台上去,把姑娘的金手链在了嘴里,奴婢怕她吞了下去,也给她绑上了。”
雪白的颈脖子上,金手链格外的显眼。
芍药羡慕的用手去模,“果然小九是雌的,眼光比小七好不知道多少呢,只是一只鸽子脖子上挂着这样贵重的首饰,飞来飞去,且不说丢不丢了,被人惦记上了,只怕连小命都没了。”
安容是满脸黑线,因为雪团在她脚边打转,朝她叫,安容抚额,“你不会也想要链子吧?”
雪团似是听懂了似地,在地上撒欢起来。
安容一巴掌拍小九脑门上,“看你带出来的怪毛病!”
拍完,扫了小九一眼,那金手镯委实耀眼,便吩咐海棠道,“我好像有条银手链,去拿来给小九换上,再把银项圈给雪团戴上。”
海棠帮小九戴,秋菊帮雪团,抽空模着小九的小脑袋,打趣道,“回头再弄个小戒指给小七小九戴上,可就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尊贵了。”
安容坐下,楼梯口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喻妈妈端了铜盆进来,眼眶湿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