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囧了。
四,你没必要这样说吧,你这还只是瞧见了盘子了,等你瞧见了菜,指不定说我对你很差了。
没错,这菜不是安容掏钱让大厨房烧的。
菜确实在大厨房烧的,不过下厨之人却是沈安闵。
沈安闵和沈安北为了酒坊一事忙,府里“恶战”时,他们都在外面,回来得知自己的被罚,又不能去看她,再加上绿柳回去告诉三太太,沈安溪忍不住跑去质问安容,累极了,就在安容这里睡下了。
睡前吃了一碗燕窝粥,一会儿点名了要吃好吃的。
沈安闵舍不得自己遭罪啊,便道,“安溪喜欢吃我烧的菜,一会儿我烧几个,用暖炉温着,给她补身子用。”
三太太点点头。
所以才有了这一桌子丰盛的吃食。
安容羡慕的啊,她大哥怎么就没有这个觉悟呢?
其实安容没觉察到沈安闵这么做的深意,他是沈安溪的亲哥哥,对自己的可是了如指掌。
她喜欢安容时,安容哪哪都好,无可挑剔。
恼了安容时,安容是哪哪都不好,沈安溪恼起来,完全能做到鸡蛋里挑骨头。
沈安闵有些担心沈安溪指责安容准备的菜不合她的口味儿。
他这个亲二哥出马,她总要给点面子吧?
好吧,他也猜错了。
沈安溪半点面子也没有给他留,尝了一口就知道是她亲哥做的,眉头一皱。鼻子一哼。“有失水准。”
安容赶紧拿筷子尝了一口。眉头扭了扭,“很不错啊。”
沈安溪睁着一双清澈的水眸看着安容,渐渐的,眸底有了一抹小火苗,“今儿在玲珑苑打架,你不在,我就不说什么了,在佛堂。你怎么也不帮我?!”
说着,沈安溪重重的一哼鼻子,“大哥,二哥也不帮着,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现在做吃的就想我不骂他了?”
孤军奋战四个字,听得一屋子人抖肩膀直笑。
安容满脑袋都是黑线,哭笑不得,险些连筷子就夹不住菜了。
安容拿起了勺子,给沈安溪夹了块豆腐。然后眸光落到她手里的筷子上。
眸底就一个神情:你是筷子,她们是豆腐。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需要帮手。
沈安溪去夹豆腐,夹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夹起来,沈安溪就瞪安容了。
你是故意的,豆腐这么软,怎么夹啊?
安容默默的把勺子递到她碗里,再也不了。
沈安溪吃着豆腐,她肚子饿呢,沈安闵烧的又都是她喜欢的菜,便大快朵颐起来。
安容静静的陪着吃。
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见沈安溪抬眸看着她,眼睛轻眨道,“四,你老实交代,今儿给我送棍子的人是谁?”
安容嘴里还有菜,听到沈安溪的问话,猛然一口,赶紧伸手捂住。
半夏远远的站着,听到安容咳嗽,忙端了茶水过来,安容摆摆手,半夏又端回去了。
沈安溪努着鼻子看着她,安容撇了半夏一眼,低声回道,“六你知道的,上回西苑着火,荀少爷不是和二哥说他会查纵火一事么,今儿帮你的暗卫就是他的人。”
“是他啊,”沈安溪眼睛一亮,意味深长的道,看安容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的笑。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一句,没想到四真知道。
安容满脸羞红,恨不得去挠沈安溪了。
沈安溪却大松了一口气道,“是荀大哥的人我就放心了,四,那棍子我要收藏起来,你帮我要回来,之前你不帮我的事,我就不怪你了。”
安容睁大眼睛,“收藏?”
沈安溪脸不红气不喘道,“是收藏啊,这可是我最光辉的事迹了,当然要留作纪念了。”
安容顿觉无力。
“一定是我打人的那一根,旁的我不要,”怕安容糊弄她,沈安溪又加了一句。
安容点点头,表示她会尽力。
两人又和好如初了,一顿饭吃的很欢乐。
快到吃完的时候,沈安溪却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安容吓了一跳,忙问。
沈安溪指着绿柳给她端的汤碗,眼珠子睁的圆圆的。
汤水很清澈,里面倒映着沈安溪的容貌。
她发觉自己脸上有三四处黑乎乎的,像被人抹了狗皮膏药似地。
她居然顶着这样一张脏兮兮的脸吃了一顿饭?
四居然吃的下去?
沈安溪忙伸手去擦,安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忙拦住她道,“这是舒痕膏,绿柳回去告诉三婶儿你在我这里,三婶儿怕你脸上的伤会留疤,就让绿柳把舒痕膏带了来。”
安容一脸的羡慕。
沈安溪的手就顿住了,心底暖暖的,知道是舒痕膏,她就不擦了。
楼下,秋菊、冬梅几个就拎了铜壶上来。
喻妈妈最先上楼来,她笑道,“吃饱了,六姑娘在屋子里歇会儿,泡个热水澡,四姑娘特地给你调制了药膏。”
沈安溪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低头,把一碗汤喝了大半碗,然后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汤汁。
歇了一会儿后,丫鬟就来报说洗澡水准备妥当了。
沈安溪脸颊绯红的望了床榻一眼,颇不好意思道,“四,之前在佛堂的时候,我在地上滚过,你的床……。”
虽然她是月兑了衣服才睡的,可是还是觉得弄脏了床榻。
安容摇头一笑,“没事儿,一会儿让丫鬟换新的便是了。快些洗澡。擦药膏吧。”
沈安溪点点头。随着丫鬟去了屏风后面。
半夏、白芷拎了一个大铜炉跟在后面。
其实安容也想跟去的,可是沈安溪不让,安容只好给秋菊使眼色了。
没一会儿,秋菊就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道,“六姑娘身上有不少的淤青。”
安容眉头皱紧,尤其是秋菊的行容,说是沈安溪左胳膊红肿了。像是被簪子扎过。
安容的脸就阴沉如墨了。
等绿柳出来后,安容问她,“谁用簪子扎六了?”
绿柳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当时乱的很,她没看清楚,连沈安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扎的了。
安容就气了,一群人欺负六一个不算,还用了簪子!
安容朝书房走去,秋菊要跟着伺候。
安容回头道,“我就在屋子里。不用跟着我,六姑娘的药浴要泡小半个时辰。照看好水,别冻着她了。”
秋菊点点头,转身回去。
芍药噔噔噔的上楼来,笑容如花,双手恭谨的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赫然放着一根棍子。
安容瞧的愣住,“哪来的?”
芍药呲牙笑,凑到安容身边道,“就是奴婢端饭菜去厨房的时候,暗卫大哥给的。”
安容心上一乐。
“他还没走?”安容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芍药眨眨眼,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想他应该没走,方才六姑娘说要木棍,他就送来了,奴婢觉得咱们,他能听得见。”
安容眉头蹙紧,被人保护的感觉很好,可是保护的这么紧,连说什么话都知道,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大好。
芍药胡乱猜测,让暗卫背了黑锅。
玲珑阁住的可是萧老国公指定的表少女乃女乃啊,那是他主子的,他敢靠太近吗,不要命了还差不多。
只不过是丫鬟端菜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说起了木棍,说沈安溪要珍藏木棍,他就又去佛堂把木棍捡了回来。
对于沈安溪这样的癖好,暗卫摇头不语。
楼上,安容低声吩咐芍药,芍药点头如捣蒜,笑的见牙不见眼。
眸底闪亮如辰,夹带了一丝期待的神情。
姑娘也有腌坏的时候,肯定是被六姑娘带坏的!
她把托盘塞给了安容之后,噔噔噔的又跑下了楼。
安容在书桌前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根打人的木棍,嘴角笑了笑,又放下了。
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信件出来。
安容脸颊有些热乎,尤其是看到信封里有一万两银票。
她好像有些太黑了,豆芽秘方简单的很,卖一万两太像奸商了。
可他都没有给她开价的几乎。
安容拿了银票有些走神,最后决定,让李家铁铺给他打削铁如泥的匕首时,再便宜一些,算是投桃报李了。
想起李家铁铺,安容又拿起了账册。
上面记载了卖了多少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和其余一些稍微用了一些安容教给李家铁铺打造匕首法子所挣的银两。
其实安容没有教,是李老铁匠从小铁如泥匕首中得到启发,自己改良的。
就这样稍微一改良,所打造出来的兵器就要比以往的锋利坚韧两三倍。
这也是为什么瑞亲王同意举荐李掌柜的做军器监的原因。
人家手里有技术,而且人家也有报效朝廷之心。
只要兵器比以前军器监的锋利坚韧一倍,甚至半倍,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了,让李家铁铺交出打铁技术,或者买下打造秘方的事,瑞亲王不是没想过。
可是自己儿子占了股份,又是人家私有的,他张不开这个口。
安容翻看了几页,就没了兴致,她其实不喜欢看账,尤其是兵器铺的账,更是索然无味。
各种刀剑的名字,她一窍不通好么!
PS:看安容使坏O(∩_∩)O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