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闵吓了好一通,但是事后想想,也觉得不错。
要是他跟三老爷三太太说,“烤鱼”是弋阳郡主。
三老爷三太太会信才怪,指不定还会骂沈安闵败坏弋阳郡主的闺誉。
但是安容说,三老爷三太太信。
两人也没说不许沈安闵和弋阳郡主再书信往来了,沉默,代表了纵容。
安容朝沈安闵道喜。
沈安闵则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沈安北身上,“大哥,我的事爹娘不管了,你的事呢?”
沈安北狠狠的捶了沈安闵一拳。
才巴巴的看着安容,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容便心底有气了,大哥,你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她是周老太傅的孙女儿,你就不知道跟着周少易**后面进周府串门吗?
串着串着,不就熟了?
脸皮太薄,可就别怪她出馊主意了。
“大哥,人家都抱你胳膊了,你叫她对你负责呗,”安容脸不红气不喘道,
沈安北眼珠子瞬间睁大。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安容觉得还不够,她琢磨着要把荀止送给她的《列女传》送给沈安北,让沈安北拿去送给周婉儿。
沈安北恨不得转身便走,再说下去,他都怀疑安容要他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是你亲大哥啊,”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头推吗?
安容努了努鼻子,“大哥,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你现在还是在学院里。你这样进入官场哪行啊?”
沈安北沉默了。
安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好几眼。转身去找沈安溪去了。
进门,安容便见到沈安溪一双哀怨的眼神。
“四,你都没把我当亲,二哥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沈安溪恨恨道。
安容笑着走,“我以为六你知道呢,那可是你亲哥。又天天见面,你还天天往他书房跑。”
这样都不知道,还来质问她,委实不应该。
沈安溪顿时不了,撅着嘴道,“二哥他不信任我!”
安容笑道,“也不怪二哥不信任你,谁叫你有话都跟三婶儿和祖母说的了,二哥哪敢告诉你啊?”
沈安溪嘴巴更撅,“我保证不说还不行么?”
安容捂嘴笑。“二哥肯定怕你威胁他给你做吃的。”
沈安溪彻底腌了。
“那‘烤鱼’是谁?”沈安溪问道。
安容摇摇头,“我不说。你去问二哥去。”
沈安溪气的要拿帕子打安容,谁想一动,肚子就一阵揪疼。
沈安溪脸红了,“娘说我长大了,长大的感觉真不好受。”
说完,斜了安容一眼,眸底有笑。
安容脸也红了,要不是她肚子难受,安容真想挠死她。
沈安溪笑话她第一次来初潮,吓哭的事。
安容跺跺脚,转身走了。
从西苑出来,安容没想到会在半道上碰到沈安姒。
安容眉头轻皱,她不是应该陪着祖母看戏吗,怎么会在这儿?
安容继续往前走。
沈安姒站在那里等安容,等安容走近,她抬起绣帕擦拭鼻尖。
手背上,有两条结痂的疤痕。
安容瞧的好笑,那是她吩咐冬梅偷信件的罪证,之前一直用帕子捂着,这会儿倒好意思给她看了。
安容没有福身,只那么看着沈安姒。
沈安姒眉头一扭,颇带了些责怪的意味道,“四,你怎么和我那么见外了,连惯常的问候都没了?”
安容手拨弄一旁的树叶,笑道,“以前,侯府情深,连嫡庶都不分了,这几日,我重温了一下侯府家规,上面写着,庶出要给嫡出见礼,我想三没忘记吧?”
沈安姒脸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安容了。
说忘记了,那她就要重温侯府家规。
说记得,方才说的那话可就太可笑了,她一个庶出的,哪有那个脸皮叫嫡出的给她见礼?
安容就那么站着,等着沈安姒给她福身。
“家规我都记得,只是以前一直都是四你先给我福身……,”沈安姒笑道。
安容低低冷笑,“是啊,以前都是我先不守规矩,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记我才是侯府嫡女了,什么样的手都敢往我屋子里伸,我是心软,才只下了些痒痒药,我若狠心,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沈安姒脸色又难看了三分,她瞥了芍药一眼,才看着安容笑道,“四何必说风凉话,你算计了我,何必再往我伤口上撒盐。”
安容望着沈安姒,“我算计了你?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算计你的?”
沈安姒望着安容,颇诧异道,“冬梅送信给我,不是四你的算计?不是四你借刀杀人,想挑起大姐姐和大的仇恨,凭白让我做了那个坏人。”
沈安姒语气哽咽,像是质问安容,又像是在诉苦。
她被人害了,还误解了安容,她想要查出幕后黑手。
安容看着沈安姒,很想上去掐掐沈安姒的脸皮,看看它到底有多厚,有多么的结实。
安容笑了一笑,“三你的脸皮撕下来都能当砖用了。”
沈安姒蓦然怔住,眼神微冷。
芍药则捂嘴笑,她好想说,除了六姑娘的脸皮,府里其他姑娘的脸皮都能当砖用。
安容不想和沈安姒废什么口舌,她知道沈安姒为什么急着辩驳。
她一箭三雕的算计非但没有成功,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第一个便是老太太,偷她的信件。还栽赃嫁祸。老太太厌恶她。
第二个便是大。信上的内容是大想知道的,但是双手红肿,又是拉肚子,这口气,够沈安姒受的了。
第三个便是沈安芸了,府里有大姨娘,沈安姒做的事,沈安芸不可能不知道。沈安姒想借大的手除掉她,沈安芸岂会任由她宰割?
老实说,安容有些同情沈安姒了,她的下场好不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三,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安容转身便走。
芍药跟在后头,亦步亦趋,三步一回头。
不知道多少步后。芍药停下脚步,眉头蹙紧。
几十米开外。有个眼熟的丫鬟朝沈安姒走了。
沈安姒跟着那丫鬟走了。
芍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丫鬟是谁,忙跟安容道,“姑娘,大找三姑娘了,三姑娘肯定要倒霉了。”
安容眉头轻挑,笑了一笑,“你太小瞧她了,她会安然无恙的。”
芍药撅了撅嘴,心底祈祷大火气能大些。
安容去了怡安堂,正巧碰到福总管,他手里拿了个请帖。
安容笑了笑,“谁府上递了帖子来?”
福总管摇头笑道,“不是什么请帖,是方才,大说府里好不容易请了如意戏班来听戏,应该下些帖子请些贵来侯府听戏,老太太想着,她也收到过帖子,就让奴才准备了份名单,明儿把请帖送出去。”
四天后,便是如意戏班登门的日子,要真请人来,还真有些急。
安容对于大这个提议皱了皱眉,她还在禁足中,老太太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放她出来玩两天,她不应该夹着尾巴做事吗,居然还插手侯府的事来了,她就不怕那些贵瞧了笑话她?
安容觉得有些不寻常。
以她对大的了解,她不恢复诰命的封号,她是不会出府去受人白眼的,同样也不会在府里见那些贵,她受不了讥笑的眼光。
安容想不通她这样提议是为了什么,自取其辱吗?
这不可能。
安容想到了暗卫,想让他帮忙盯着点儿,却忽然想到一件事,让她猛然怔住。
荀止是派了暗卫来看着她的,她两次和萧湛进密道,他应该知道吧?
他有几日没有找过她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安容纠结了。
心里积着事的安容转身回了玲珑苑。
在院门外,假山旁,安容轻声唤暗卫,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影。
安容失望的转了身。
荀止杳无音讯了,暗卫也消失不见了。
安容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肯定是恼怒了。
若是暗卫跟着她,不可能不知道密道所在,要是跟进了密道,自然瞧见了萧湛和她,虽然没有越轨之举,却也亲密**的很。
而且,她明明知道荀止也在找密道,或许就是为了密道内的金叶。
她却只想起了萧湛,忘记了他。
安容趴在床榻上,望着手里的三片金叶,发呆。
若是荀止质问她,她该怎么办?
安容越想越烦躁,烦躁的直揉被子。
芍药站在一旁,见安容几次望着小七,就知道安容是在想荀止。
芍药也很苦恼了,一边是萧表少爷,一边是荀少爷。
姑娘夹在中间,都快挤扁了。
芍药眼珠子一转,走抓了小七,在安容跟前转了两圈后,见安容没理她。
芍药朝回廊走去,路过花盆处时,芍药伸了伸手。
回廊上,芍药模了模小七的脑袋,叮嘱他飞的些,别将东西丢了。
小七东张西望。
芍药咯咯一笑,伸手放飞了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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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安慰没有???(未完待续……)